记得是记得的,不过她要是照实说了出来,不就抢了蓝忘机戏份了吗?
叶钰连连摇头,不行,拆官配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她干不来这事,婉拒道:“蓝先生,在下出身乡野,恐怕答不好。”
蓝启仁神色稍缓,对他而言,态度远比家世学识更为重要,便宽慰:“无妨,心中所想,直言便是。”
推脱不掉,叶钰只好说道:“我这人没什么学问,要是那邪祟已经开始行凶作恶,自然得斩草除根;要是还没动手,就多多留意,等它有行凶的迹象,直接打得它怨气消散,永无作恶之机。”
说白了,就是等它要害人的时候,立刻让它灰飞烟灭。
蓝启仁眉头紧皱,似有话要说却又忍住了。叶钰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看着蓝启仁。蓝启仁随后便叫了得意门生蓝忘机起来回答。
蓝忘机给出标准答案后,叶钰恭敬行了一礼,说道:“受教了。”蓝忘机也还了一礼,两人这才坐下,端端正正,一脸严肃。
蓝启仁很是欣慰,就在这时,魏无羡跳了出来,发表了一番独特见解,最后冒出一句“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把蓝启仁气得不轻。他倒是潇洒地走了,可兰室里的其他人就惨了,只能被迫承受蓝启仁的怒火。
结束后,叶钰随着江澄找到了魏无羡,众人一阵嘻嘻哈哈过后,叶钰道:“其实不管是何种修炼之法,只要不害人性命,不危及自身,都无可厚非。”
江澄皱着眉反问:“你也想学?”
叶钰摆手,“学什么学,那玩意儿一个控制不好,容易变成易爆易怒的疯子,我也就嘴上说说。”
聂怀桑忽然沮丧道:“若是既能壮大实力,又不会千夫所指就好了。”
叶钰挑眉,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
聂怀桑勉强对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江澄嗤笑一声:“想得倒美。”
正讨论着,众人突然都闭上了嘴,叶钰也察觉到身后一阵寒意,转头一看,蓝忘机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冷冷地看着他们。
魏无羡倒是热情,大声招呼:“忘机兄!”蓝忘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打闹,叶钰眼珠子一转,对魏无羡说:“我倒觉得蓝忘机肯定很想和我们一起玩,就是害羞,脸皮薄不好意思。”
江澄投来怀疑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在开玩笑吗”,叶钰装作没看见。魏无羡果然一拍大腿,称赞道:“我觉得望舒兄所言甚是,我去看看。”
魏无羡一走,叶钰忍不住搭在江澄肩上,笑出了声。聂怀桑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魏兄应该知道……叶兄你是在开玩笑吧?”
害羞?这辈子都不敢把这词和那个蓝忘机联系到一块儿啊。
江澄道:“你哄他做甚?他这人,什么都想去逗两下。”
叶钰一本正经地说:“他要是不去逗蓝忘机,整天黏在你身边,我哪还有机会?”
江澄满脸嫌弃:“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黏糊糊的。
叶钰莞尔一笑,“不能,江兄还是忍着点吧。”
聂怀桑左右看看,感觉完全融入不了两人的对话氛围,忍不住说:“叶兄,你和江兄这么快就这么熟了?我还以为我才会是你求学路上最熟络的人呢。”
江澄这才反应过来,他和叶钰聊得太随意了,心想,肯定是这人脸皮和魏无羡一样厚,便道:“不熟,我还有事,先走了。”
原地只剩下聂怀桑和叶钰,聂怀桑打开他那把折扇,讪讪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叶钰摇摇头,“没事,江澄就那脾气。我还有话跟你说,走,去你房间。”
聂怀桑便带着她到了自己房间,倒了杯水,两人面对面坐下。聂怀桑问道:“叶兄想说什么?还非得在我房间里说。”
叶钰抬手,布置下隔音阵,一脸严肃地说:“我之前在不净世,受了你大哥所托,让我照看你。”
聂怀桑面露苦色,“叶兄……”
叶钰按住他,无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聂怀桑这才重新坐好。
“但你整日无所事事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儿有一本阵法书,是我精心挑选的,你努努力,应该能学会,你愿意试试吗?”
聂怀桑问:“有什么条件吗?”
叶钰笑了笑,随后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天色渐暗,叶钰才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院,叶钰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澄?你有什么事吗?”
江澄突然问,“你今日怎么没有练剑?”
叶钰懂了,这是来找她打架来了,没找到人,等了半天吧?
“我和聂怀桑聊了一会儿,是要切磋吗?”叶钰随口一说,便提剑跃跃欲试。
江澄的剑招基础极为扎实,她很少遇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对手了,昨天复盘的时候,她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江澄微微一愣,点头,身影便交缠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叶钰自以为和他的关系已经到了江澄也能颔首说“对,我们很熟”的地步了。
叶钰为与江澄愈发熟稔的关系沾沾自喜。这天,她一改往日赖床的习惯,早早便起了身,心情格外畅快,恰好赶上了早饭时间。
“叶兄,这边!”聂怀桑满脸笑意,热情地挥舞着手臂招呼着。叶钰抬眼望去,只见江澄身旁恰好空着一个位置,便径直走过去坐下。刚一落座,便对上了聂怀桑那满是幽怨的目光,像只被冷落的小狗。
“怎么啦?”叶钰一脸疑惑。
魏无羡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幸灾乐祸地爆料:“这家伙非说自己和你关系最好,结果你一过来就坐在江澄边上,哈哈,这下可打脸咯!”
叶钰这才反应过来,顺着聂怀桑的视线看向他旁边那个原本为自己预留的空位。
她赶忙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好笑:“我这不是看这边离得近嘛。再说,我和江澄同样也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不讲究这些。”
江澄听到这话,冷不丁斜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哼了声。
叶钰瞬间摸不着头脑,满心委屈地诉苦:“江澄,我这好些日子可都被你压着练剑切磋呢,你该不会真这么狠心,连个朋友的名分都不肯给我留吧?”
谁料,江澄站起身,一声不吭就大步往外走。
叶钰彻底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恼了他,便追了上去。
聂怀桑在身后扯着嗓子喊道:“叶兄,你早饭还没吃几口呢!”
叶钰头也不回,匆匆摆了摆手,“不吃啦,回头再说!”
魏无羡也站起身,正准备离开,聂怀桑急忙拉住他,满脸疑惑地问:“他们俩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一大早的,莫名其妙就闹起来了。”
魏无羡一脸了然,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聂怀桑的肩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江澄这人啊,性子就这么别扭。当年我刚到莲花坞的时候,想和他交朋友,他也是这副德行,过几天就好啦,别大惊小怪。”
叶钰一路小跑追上江澄,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江澄,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就生气,好歹告诉我原因嘛。”江澄用力甩了下胳膊,挣脱叶钰的手,气的不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跟着我,离我远点?”
叶钰手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