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宋双花下意识地躲闪,然而陆嘉文怎会轻易退让。
“没事?你都一瘸一拐了还说没事?”陆嘉文满脸担忧,目光紧紧锁住宋双花。
“陆嘉文,请你别管我。我已经结婚了,你也有家室,咱们理应保持距离。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困扰。”宋双花言辞坚决,试图让陆嘉文明白她的立场。
陆嘉文闻言,身形微微一滞,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受伤之色,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宋双花,我清楚我们都已成家,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关注你。就像此刻看到你受伤,我又怎能坐视不管!”
宋双花别过头去,语气愈发冷硬:“可我们各自都有家庭,若一直这样,难免会遭人非议。”
陆嘉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执着:“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看到你受伤,我心疼得不行。你跟我去卫生所,把伤口处理一下。之后,我保证离你远远的。”
宋双花还想拒绝,陆嘉文却不由分说,半扶半抱着她朝自行车方向走去,打算将她安置在自行车后座。
“你们干什么?”一声饱含怒意的暴喝,冷不丁在两人身后炸响。
宋双花闻声回头,只见肖然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宛如一座冷峻的山峰般矗立在那里。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陆嘉文扶在她身上的手,那怒意仿佛化作实质,如芒在背,刺得宋双花心头猛地一颤。
宋双花下意识地试图挣脱陆嘉文的手,然而陆嘉文却反而抓得更紧。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啊,想当年,你未经我同意,私自利用职位把她带走,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陆嘉文直视着肖然,目光中满是痛苦地质问道。
站在一旁的宋双花将陆嘉文眼中的痛苦尽收眼底,原来当年肖然的肆意之举,竟给这个向来斯文儒雅的男人带来如此刻骨铭心的伤痛。
“嘉文哥,对不起。”宋双花泪如泉涌,声音哽咽,满心愧疚。
“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陆嘉文望向宋双花时,语气瞬间变得温和无比,丝毫不见方才质问肖然时的凌厉。
这更让宋双花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翻涌,几乎将她淹没。
两人之间这般亲密的互动,落在肖然眼中,无疑是不可饶恕的。
肖然怒火中烧,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将宋双花从陆嘉文手中拽过来,紧紧揽住她的腰肢,以一种宣誓主权的姿态怒视着陆嘉文:“陆嘉文,过去的事是我不对,但现在双花是我老婆,你少在这儿纠缠不休!”
陆嘉文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肖然,你若真的对双花好,她会受伤?我不过是想带她去卫生所处理伤口。我还曾以为你是真心对她,原来也不过如此。”
听到宋双花受伤,肖然瞬间紧张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她,见外表看不出明显伤势,便心急地伸手在她身上摸索查看。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当他的手碰到宋双花的膝盖时,宋双花忍不住发出一声“嘶”的痛呼。
若不是陆嘉文在场,肖然恨不得立刻掀开她的裙摆,看看腿究竟伤得怎样。
“怎么伤的?”
“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宋双花赶忙拉住肖然略显放肆的手。
“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就放她自由,自然有人愿意悉心照料她。”陆嘉文早就对肖然心存不满,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宋双花早已成为他的妻子。
肖然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心里也明白,自己最近确实因为宋双花找了这份工作,还刻意瞒着自己,心里有些生她的气。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难道不正是他吗?
忽然,肖然气息陡然一变,眼神如利刃般凌厉地射向陆嘉文。陆嘉文毫不畏惧,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又怎会退缩。
宋双花看着两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样,心中烦乱如麻:“你们要打要吵,请便。”
说罢,她用力挣脱肖然的手,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今天算你走运,不然你非得挨我一顿揍不可。”肖然对着陆嘉文竖起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随时奉陪。”陆嘉文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应。
宋双花听着身后两人幼稚的话语,无奈地摇了摇头。
“肖然!”宋双花突然感觉双脚离地,一阵失重感袭来,下意识地伸手攀住肖然的脖颈。
肖然竟从背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宋双花顿时满脸通红。
“好了,你这样走,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车停在前面岔路口。”肖然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宋双花这才安静下来。透过肖然的肩膀,她看到陆嘉文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陆嘉文了。
早知道会与肖然再度重逢,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招惹陆嘉文。
来到小轿车旁,小何远远就赶忙打开车门。
肖然小心翼翼地将宋双花放在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紧接着,他用高大的身躯挡住前面的视线,轻轻掀开宋双花的裙摆。
“怎么这么严重?”只见膝盖处有铜钱大小的伤口,看上去似乎快要化脓,四周的皮肤红肿得厉害,在她原本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已经好多了,不用去医院,我都去卫生所看过了,也拿了药回家。还是先去接乐乐吧。”宋双花赶忙说道。
肖然的脸瞬间黑得如同锅底。
这伤口一看就不是刚摔的,不等肖然发问,坐在前面的小何关心地问道:“双花姐,什么时候摔的呀?”
宋双花下意识地望了肖然一眼。
肖然被她这一眼看得满心疑惑,脸上写满了问号。不过是问什么时候摔的,有什么好犹豫的?
“前两天摔得。”宋双花低声说道。
肖然瞬间联想到那晚从医院回来,院子里停放的自行车。难怪她那么早上床睡觉,原来竟是受伤了。
“摔成这样,为什么不跟我说?”肖然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责备。
宋双花没有回应,回想起那个又饿又疼、心力交瘁的夜晚,她淡淡地瞥了肖然一眼,随后将脸转向窗外,陷入沉默。
因为小何在场,肖然只能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小何,直接去医院。”
“我都说了,看过医生,没什么大问题。”
“听我的。”肖然不容置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