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铁锈味儿刺鼻得很,直往鼻子里钻,感觉肺里的新鲜空气都要被吸光了。林清雪紧紧抓着高阳的胳膊,手指都麻了,可她就像快淹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活不撒手。头顶上,紫色晶体怪物的吼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每叫一声,管道壁就跟着嗡嗡响,那管壁薄得像纸,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怪物撞破,把他俩暴露在怪物的獠牙下。林清雪咬着嘴唇,牙齿都快把嘴唇咬穿了,渗出血丝,指甲也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印。她眼睛死死盯着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的字好像有魔力,怎么都挪不开眼:“光之源能驱散黑洞意识,但启动它得用容器的全部能量……”
“清雪……” 高阳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远,又弱又虚。能源核心的蓝光一闪一闪,跟快灭的蜡烛似的。这会儿,他的意识在复杂的数据流里拼命挣扎,那些 “清除者叛变” 的字眼,就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得他脑袋都快炸了,要把他拖进黑暗里。“我的程序在反抗……” 他费了好大劲,伸手抓住林清雪的手腕,像是抓住了在这混乱世界里唯一的依靠,“别信初代容器的话,她才是……” 话还没说完,管道猛地一震,两人一下失去平衡,顺着斜坡不受控制地往下滚,身体不停地撞在管道内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他们狼狈地从通风口摔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俩立马警惕起来。原来,他们到了华耀广告公司的地下三层。这儿就像个被人忘了的破地方,服务器阵列乱七八糟地摆着,到处都是蜘蛛网,一股子腐朽味儿。可就在这片狼藉里,有个刻着太阳图腾的老装置,正散发着柔和的光,就像春天的太阳,给这黑乎乎的地方添了点生气。没错,这就是叶诗涵说的 “光之源”。不过,危险还没过去,装置周围围着几十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他们躲在黑暗里,手里的匕首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看着就能把人皮肤划开。仔细一瞧,匕首上的纹路跟周芸留下的怪符号一模一样,透着股神秘又危险的劲儿。
“可算把你盼来了,容器。” 带头的面具人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磨,在空荡荡的地下三层来回回荡,“星夜核心的黑洞意识马上就要把所有时空都吞了,你会成为新的宿主。” 他慢慢抬手示意,跟指挥一场邪恶仪式似的,其他面具人一下子像训练有素的杀手,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把林清雪和高阳困在中间。林清雪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玉佩,那玉佩以前还闪着星芒纹路,现在却一点光都没了。经过这么多次危机,容器的力量早就快用完了,跟快干的小溪似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高阳的能源核心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出不稳定的强光,跟超新星爆发似的,把整个黑暗的地下三层都照亮了。他猛地站起来,双腿直打哆嗦,可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楚程序不该有的坚定。“清雪,拿我当诱饵!” 他一边喊,能源核心的数据洪流就像一条条灵活的锁链,朝着面具人飞过去,一下缠住了离他们最近的几个面具人。“我的程序变异产生了排斥力,快启动光之源!” 他疼得声音都变了,身体也开始慢慢变透明,感觉每一寸皮肤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可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林清雪,好像在告诉她,绝不放弃。
林清雪一咬牙,毫不犹豫地朝着光之源装置冲过去。她双手抖着,按在发烫的金属表面。一下子,好多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她脑袋里:母亲在实验室,眼神坚定地把最后希望注入装置的画面;初代容器戴着冠冕,孤独地走向黑洞的背影;还有高阳每次在危险时候,看着她充满关心和信任的眼神。这些画面在她脑袋里不停地闪,变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使出浑身力气大喊一声,身体里仅存的力量像决堤的洪水,顺着掌心不停地往装置里灌。
光之源一下子亮了起来,金色的光像利剑一样,穿透浓浓的黑暗,朝四周扩散开。青铜面具人的身体在这强光里,就像冰雪见了太阳,开始扭曲、消散,变成一缕缕青烟。与此同时,高氏集团那边传来一个神秘女子尖厉的叫声:“拦住她!不能让光之源净化黑洞意识!” 那声音里全是愤怒和害怕。可就在装置完全启动的那一刻,林清雪吃惊地发现,光之源的核心跟老董事长手里的星辰之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两者之间好像有什么联系。一个可怕的真相在她脑袋里一闪而过 —— 原来,所谓的光之源,其实是黑洞意识的另一重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