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巴一一伙听得极为专注,越听越觉得事情不简单,这座庙显然不只是普通的寺庙。
正思索间,小船忽然剧烈晃动,众人慌忙抓住扶手,稳住身形。
还没等回过神,天空骤然变脸,大雨倾盆而至。
电闪雷鸣间,一场暴风雨拉开帷幕。
小船如落叶般随波逐流,随时可能倾覆。
船上的每个人都难以站稳。
张凌明白,接下来便是铁头龙王登场了。
叮!
“击杀铁头龙王,任务完成度+1%!”
系统提示让张凌苦笑不已,剧情中胡巴一仅凭全力才勉强将其驱逐,没想到系统一上来就要求击杀。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思考:虽然叫铁头龙王,但也不过是一条巨大的带甲鳞的鱼罢了。
再加上自己身手不错,配合胡巴一,应该不成问题。
张凌戴上黑色连帽,抽出背后黑金古刀,走向船头。
另一边,大金牙完全顾不上张凌,用绳索把自己牢牢固定在船边,以免被甩出船外。
胡巴不明水上的状况,便向船边的船夫询问:“这是怎么了?”
然而,此刻船夫满脸恐惧,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河神发怒了,河神发怒了……”
胡巴见船夫状态不对,意识到问也无用。
他转而望向河面,试图寻找异状。
大雨倾盆,小船剧烈晃动,视线一片模糊。
忽然,河中出现一条巨鱼,体型与船相当,全身黑鳞,用力摆动尾巴朝小船冲击而来。
小船剧烈摇晃,几乎倾覆。
“好像有东西在撞我们的船!”
王胖子抓紧扶手惊呼。
“对,这河里肯定有东西,得阻止它,不然我们都得完蛋,拿工具来,干掉它!”
胡巴急切地说。
听到这话,王胖子迅速从背包取出工兵铲递给胡巴。
二人交换位置,胡巴仔细观察河面,终于看清了那条巨鱼。
还没等他挥动手中的铲子,巨鱼再次猛烈撞击船身。
强烈的晃动使刚站稳的胡巴再度跌倒在船板上,脑袋一阵眩晕。
当他勉强抬起头时,发现张凌已来到面前。
即便在如此颠簸的船上,张凌依旧如履平地,毫无动摇之态。
他冷漠的表情依旧未变。
见张凌持刀走向船头,胡巴慌忙劝阻:“快回来,危险,别去……”
话音未落,张凌已将绳索绑于腰间,纵身跃入河中。
这一幕让胡巴和王胖子目瞪口呆。
他们急忙靠近船边,全神贯注地注视水面。
只见巨鱼上下翻腾,偶尔传来金属交击声。
大鱼并未用头撞击小船,仿佛正遭遇某种困扰。
它分身乏术,而水中张凌亦心生惊恐,身体逐渐紧绷。
这里并非只有一条铁头龙王,而是两条,且体型更为庞大。
这与他记忆中的情节不符。
两条铁头龙王一左一右环绕在他身旁,似在思索从何处下手。
张凌亦谨慎观察四周,若被击中,恐怕半身难保。
忽然,左侧龙王率先出击,张口直冲而来。
右侧随之跟进。
它们交替攻击,但张凌如水中游鱼般灵活躲避,毫发无损。
每次龙王靠近,他手中的黑金古刀便在其身上划出一道见骨伤痕。
水面渐趋平静,胡巴无法看清水下情形,担忧张凌安危,欲持工兵铲跳船入水。
王胖子及时拦住他,示意观察。”看!”
胡巴顺其指示望去,只见两鱼翻起白肚,张凌已攀绳上船,完好无损。
他立刻上前询问:“你还好吗?”
张凌摇头离开。
相处数日,他对这种冷淡习以为常。
但刚才的英勇表现令人震撼。
换了自己,顶多驱赶大鱼,绝无可能击杀。
张凌随意坐下,手握长刀。”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百分之一进度。”
那大鱼消失了?
击败铁头龙王后,天气回暖,河面恢复平静,总算有惊无险。
劫后余生的船夫,来到张凌身前,欲行跪拜以表救命之恩。
察觉船夫意图的张凌,上前扶住其臂膀,阻止了这一动作。
尽管未能跪下,船夫仍不断口称感谢。
胡巴见此,对张凌心生几分欣赏。
年少沉稳,知礼明义,前途不可限量。
“兄弟,好本事,这鱼到你跟前,像是掌中之物。”
胡巴凑近,语气试探。
他心中确信,张凌背后定有王胖子不知晓的隐秘。
“运气罢了。”
依旧是冷淡语调,无喜无忧。
话毕,又摆出一副寡言模样。
胡巴刚欲再问,却被王胖子急喊打断:“那大鱼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胡巴也赶忙至船边查看,果然不见踪影。
这鱼早已被张凌收入系统空间,于匮乏之时,实为珍贵之物,可作储备。
空间能永久保鲜,留待日后换钱即可。
“恭喜宿主扮演发丘中郎将——张起灵,进度+1%。”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张凌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那是麒凌血脉的洗涤,令他倍感舒畅,几乎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恭喜宿主扮演进度达百分之十二!”
先前搏斗的疲惫尽消,若此刻再遇强敌,亦能从容应对。
此时河面平静如镜,全然不见曾经历狂风骤雨的痕迹。
大金牙展开扇子,边摇边走近,对张凌说道:\"闷油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快跟哥聊聊,这些本事从哪儿学的?\"
此话打断了张凌的思绪。
张凌没有回应,只是把刀仔细包好,背在身上。
王胖子也来到张凌面前,坐下问:\"说说嘛,我也好奇你的经历。”
虽然是远房表弟,但王胖子也不了解张凌的背景。
张凌只带来一封信,除了简单的信息——年龄、高中学历外,再无其他。
王胖子欲再次发问时,胡巴一出言制止:\"大家别总是刨根问底。”
王胖子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大金牙见状,也停止询问,走到船边看黄河。
胡巴一抱歉地说:\"张兄弟,不好意思,他们俩话多,人倒是不坏,你先歇着吧,刚辛苦你了。”
张凌点头示意没关系。
胡巴一领会后退开,不再打扰。
最终,小船顺利靠岸。
踏上陆地后,众人如梦初醒,先前的经历恍若浮光掠影。
他们踏上通往古蓝县的桥,此时天色已晚,行人却未减少。
走在熟悉的路上,张春来心情平静不少,神情也放松下来。
“听我说,你们现在正走在黄河之上,过了这里,前面就是古蓝县了。”
“后面是S西省,我得赶紧带你们去招待所。
洗个热水澡要紧,千万别生病,走吧,走吧!”
张凌深知接下来即将进入主线,而眼前的张春来看似老实,实则暗中使坏。
然而,直接告诉胡巴三人这是个骗子,又缺乏证据,恐怕不会有人信。
所以此刻只能静观其变。
卸岭魁首——陈玉楼
张春来领着众人到了招待所,开了一个三人间。
四人商量好各自床位:张凌独占一张,大金牙与胡巴共用一张,王胖子睡另一张。
拿到钥匙后,大家走向房间。
穿过院子时,发现戏台上正在演戏,台下大约坐着三十人。
胡巴、大金牙和王胖子都被戏曲吸引,唯有张凌进门便专注于对面的算命先生,此人绝非善类。
身后张春来突然小跑上前,抢先掀开门帘道:“几位老板,请先休息,洗个澡,明天一早我带些东西过来给你们看看。”
胡巴点头先进去,大金牙和王胖子随后跟进,唯独张凌仍盯着算命先生思考对策。
“小兄弟,快来,外面看什么呢?”
王胖子在屋里催促。
张凌这才走进屋,众人坐下后开始讨论庙宇之事。
一边聊,一边脱鞋解袜,顿时满屋弥漫着异味,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张凌赶忙打开窗户通风,心想若主线没事,可别因这气味闹出麻烦。
胡巴一他们的话题转向了龙脉。
“胡爷,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
咱们华夏历史这么多朝代,少说上百个,风水里常说龙脉,这么多朝代,需要多少龙脉才能埋完?加起来恐怕能组个连队了。”
胡巴一、大金牙和万胖子拿上脸盆毛巾出去了。
张凌正想着怎么避开那位算命先生,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带上毛巾脸盆跟上去。
“金爷,我说简单点,风水里的龙脉无非就是形和势,也就是墓穴所在地形与山势的状态。”
“寻龙诀提到:大道龙行自有真,飘忽隐现是龙身……”
一行人边走边聊,来到澡堂。
三人洗漱完毕,大金牙注意到胡巴一背上有块伤疤。
“胡爷,您背上怎么有块疤?”
王胖子也凑过来看,发现果然如此。
“胖爷,您背上也有,而且一样!”
几人思索一番也没找出合理解释,便不再在意。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烛照龟卜,毫厘不爽,陈抟转世,文王重生!”
话音未落,一个戴墨镜的老头缓缓起身。
张凌一眼认出这是戏台对面的老先生——陈玉楼,常胜山的首领,卸岭的魁首。
年轻时他曾风光无限,但在滇王墓中毒失明,如今靠算命维生,四处漂泊,生活困顿。
陈玉楼拄着拐杖走出来,王胖子忍不住调侃道:“您这四句开场诗可真够酸的,谁给您起的?差点把我吓死!”
这里只有张凌真正明白。
陈瞎子在他们刚进来时观察了一下,随后一直蹲在那里等他们。
至于后来摇摇晃晃地出来,只是因为蹲得太久,腿麻了。
他对这个老头颇为敬佩,能有如此耐力,坚持这么久。
\"老夫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们误入歧途,所以特意提醒你们!\"
看到老头戴着墨镜,手里还拿着根拐杖,三人试探性地在他眼前挥动手,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见他毫无反应,确定这不是伪装。
他们收回手。
这时陈瞎子开始引导他们进入他的计划。
\"虽然老夫眼睛看不见,但我精通天机。
三位今日侥幸逃过一劫,难道不想算上一卦?\"
王胖子和大金牙听到陈瞎子竟然知道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满脸震惊。
胡巴插嘴道:\"你们说话那么大声,谁听不到啊!\"
王胖子和大金牙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没及时察觉。
被胡巴点破后,他们觉得有点尴尬。
王胖子决心挽回面子:\"老爷子,您是算命的啊,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三人转身继续忙活。
然而陈瞎子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我说,这地下埋的东西虽然珍贵,但取时也要掌握分寸。
逝者都希望早日超脱,没人愿意在安息时被打扰!\"
说着,他还指着他们几人。
\"刚才你们说话的几位,其中两位身上阴气很重,怕是要有大难临头了。”
陈瞎子的话让胡巴、大金牙和王胖子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