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和陈斯阳就给在立石碑。
石碑不高,只有二十厘米高的样子。
这边的习俗。
死者死时多大,石碑就按死者的岁数定制高度。
碑文上书:‘陈氏芮瑶之墓’。
陈氏二字,用红漆勾勒出来,很是清晰。
芮瑶之墓四字用绿漆勾勒。
墓碑右下侧还刻有:‘生于一九五五年,猝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七日。’
也用绿漆勾勒出。
坟墓的左边,还立了个土地爷的小碑。
陈斯阳今天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栋纸扎房子。
这个年代,这种东西,没哪个人敢做。
或者拿出来售卖的。
看那做工还挺新的,应该是先做的。
陈馥珊点燃纸钱。
陈斯年把这纸扎房子也丢进了火堆里,一起烧掉。
嘴里念念有词。
叶雨桐把手里的纸钱一张张丢进火堆。
是一句也没听清陈斯年在说是什么,因为他说的是本地话。
她以前听过这么一句话。
坟墓是活人的归宿,也是对死人的愧疚容器。
也可以说,活人比死人更需要一个坟墓。
看着被风卷起未燃尽的纸钱,她的视线看向墓碑。
怔怔出神。
‘阿瑶,下辈子一定要得偿所愿,一定要幸福。’
陈馥珊把手里最后一点纸丢进火堆里,见叶雨桐手里还有一大把。
她从她手里抽走大半纸钱道:“快点,火都要熄了。”
叶雨桐思绪回笼,看着她。
真有意思,原文中的两个恶毒女配会以这种方式和平的在这里烧纸钱。
陈馥珊见叶雨桐还在看她,语气不善的说道:“你看我干嘛?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不骂你。”
叶雨桐:“......”
“你要夸我长的好看就直说。”
陈馥珊咧开嘴,啧啧啧的出声道:“臭不要脸。以前是不是没人说你的脸皮像那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叶雨桐:“......”
这姑娘骨相长的好,就是皮肤黑了点,人糙了点。
但这嘴真的是吐不出一句干净的话。
叶雨桐干脆闭嘴,把最后一点纸钱丢进火堆里。
站了起来,不打算再和她说话。
但陈馥珊却有话说。
她也站起身说道:“你等等,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女人化妆的那些东西。
明天我姐结婚,你去给她化个妆,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人。”
叶雨桐转过身,双手抱胸的看她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和陈斯年一起用泥土灭火的陈斯阳直起身,也看向叶雨桐。
他本想忙完手头上的这点事,和叶知青说,请她今晚去给他大妹打扮一下。
但听她这么说,估摸着是她是不愿意。
叶雨桐也看到了陈斯阳看过来的视线。
明白了,这也是陈斯阳的意思。
本来这事,陈斯阳来说的话。
她看在一起出海打鱼,他照顾自己的份上也会答应。
但陈馥珊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她就喜欢不起来。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陈馥珊听她这么说,那脾气是一点都压不住。
她道:“我姐把男人都让给你了,你不感恩戴德,还在这里跟我说凭什么?
你知道村里那些没嫁的女人,现在对陈斯年是个什么想法吗?
她们和自家长辈说,想办法让陈斯年入赘他们家。
就他的长相,和体格,娶回家刚好也可以做个劳动力。
黑五类到哪里都没有人权,你觉得村里要真有人先提出这个提议,就以陈斯年的身份,他有反抗的权利吗?
还是说,你要嫁给他,占着他妻子的位置?
可他是黑五类,你要是嫁给他,你也跟着成了黑五类。
到那时候,你可再没权利说,你是知青,你要报警之类的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