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佟姨变玉姐 疑似有人觊觎仙人醉
“夫君？”
“放心！刚刚我是如实述说，小鹏的身体确实无甚大问题。只是若想修炼，就需要药浴辅助了，未来的功力提升也有稍许影响。”
“那就好。些许银子只是小事，功力足够自保就行，太高了反倒容易惹出事端。”
接着把刚刚心头的疑惑告诉了郭富。
“就此打住。不管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就让高顺这个名字消失吧。现在不比太祖年间，姓高未必是好事。以后只有郭家女婿，王鹏。”
“嗯，听你的，记得收拾手尾。”
“为夫这些年何曾出过纰漏，你看的那份卷轴是唯一的，司内档案业已销毁，那个老乞丐也不会再出现了。”
“嗯，夫君行事，我自是放心。要不今日趁热打铁，晚市后就寻佟掌柜商议？”
“也好。就近找个日子，把定亲仪式办了。出来许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郭夫人想到离家的确有段日子，是该回去了。思量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迟疑片刻开口道：“夫君，你说……蓉蓉和小鹏认识也才小小一段时日，两人的感情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
“夫人所言有理，倒是为夫考虑不周了，差点被蓉蓉的表现迷惑。这婚约大事，定下后想改就难了。”郭富被提醒后才想起此节，可想到盏茶前才半逼着王鹏答应婚约，现下立马反悔的话，实在太过儿戏。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
思索良久后才再次开口。
“寻常百姓家多是父母之命，盲婚哑嫁，咱们蓉蓉能够自己相看，已是她的幸运，若是日后出现反复，也是她自己的命。王鹏这孩子这几日也算调查彻底，我是看中的。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先行回返，留蓉蓉在这儿继续跟王鹏培养感情，有佟掌柜照看，再多留些暗卫，也可放心。至于定亲就以找道家高人测算良辰吉日的由头，暂且只做口头约定。过两月，待冬节前再接回蓉蓉，届时应可确定两人感情是否为一时冲动。若事情顺利，可在来年春日里举行仪式。若事有不谐……”
郭夫人闻言觉得这样安排挺好，也没问事有不谐怎么办。按照郭富的性子，如果王鹏敢辜负郭蓉蓉，绝对小命不保，也就没有然后了。就算是郭蓉蓉自己变了心，以王鹏表现出的才能，要是怀恨在心，怕是会成为郭家的大威胁，更是留他不得。简单一句话，王鹏要么娶了郭蓉蓉，你好我好大家好，要么就是个死。没有第三条路了。
此时的王鹏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学武大计会困难加倍，这会儿正心情大好的陪郭蓉蓉说话。与之前爱搭不理的样子判若两人。开玩笑！小姑娘现在可是跟佟湘玉一个级别的衣食父母，必须哄开心咯！
而郭蓉蓉看到小鹏弟弟不再像之前几日那样冷淡，心道自己果然没猜错，小鹏弟弟是怕失去自己才故意疏远，现在得到父母同意，果然跟以前一样了。这就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便宜王鹏这个老六了。
“老公是什么？皇宫里的公公嘛？”郭蓉蓉呆萌的回应王鹏。
“老公不是公公，你可以理解为夫君，相公的意思。”
“好哇！原来你是想骗我叫你夫君。”
“哎！这怎么能叫骗，难道你不想我做你夫君？”
“可……可是我们还没拜堂。”郭蓉蓉害羞低头，小声作答。
“提前练习下嘛！”王鹏丝毫不知脸皮为何物的继续逗弄小姑娘。
“不要！老公老婆什么的，太难听了。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那就叫夫君。”
“不行！还没拜堂！”
“蓉蓉姐，你变了，你不爱我了。”王鹏故作伤心状，表演极度浮夸。
“什么爱不爱的，你讨厌死了。”郭蓉蓉又不是真傻，哪儿看不出王鹏是在故意逗她玩，心底羞喜交加，嘴上喊着讨厌，跑出了客栈。
王鹏看着步履欢快的窈窕身影跑远，站在原地摩挲下巴：“小丫头身材是针不戳，唯一的缺点就是孩子的饭碗小了点。”
呸！想什么呢！放在前世，这丫头都能当自己女儿了，订婚只是权宜之计。不行！我要找湘玉洗洗眼睛和脑子。
王鹏暗自唾弃自己的无耻，转身就去寻他的湘玉了。
“佟姨，有事找你商量。”王鹏悄悄用眼前的丰韵身姿替换掉脑子里的窈窕少女。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去你房里说吧。”
“大嘴刚刚找我，提起了小翠。”佟湘玉坐下自顾自倒茶。
“小翠？谁啊？”王鹏隐约觉得这名字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就是西市杨记酒坊的大女儿，杨翠仪，小翠是她小名，最近半个多月不是经常来我们客栈嘛。”
“哦哦！她怎么了？”王鹏依旧不明所以。西市杨记酒坊他是知道的，千金镇唯一的酒坊，据说家族里有亲戚在府城当官，是千金镇有名的大户人家。
“大嘴说，这段时间小翠有意无意的接近他，对他亲热的很，有那么点看上他的意思。”
“嗨哟！大嘴叔可以啊！居然让女孩子倒追。”王鹏听到如此八卦，兴致高涨。
“你个小缺心眼！人家杨家是什么门第，大嘴又是什么情况，还女孩子倒追？你觉得可能嘛！”佟湘玉小小翻个白眼，突然觉得不该找小屁孩商量正事，到底还是个孩子。
“也是哦……那是为什么？”王鹏这人事不关己的时候，奉行躺平政策，动脑子很累的。
“仙人醉。”佟湘玉没好气的答道。
“额……大嘴叔的意思是，这个小翠接近他，是为了我们的仙人醉来的？”
“不然呢！连大嘴都意识到不对了，你个臭小子是不是脑子里只剩下小郭！这都想不到。”佟湘玉气结，“还有，是你的仙人醉，不是我们的，客栈只是代卖。”
“咱们分什么彼此，我的不就是佟姨的嘛！”王鹏大大咧咧道，他是真心不在乎，想赚钱的话，有的是办法。
土法高炉炼钢、精炼海盐了解一下，你说这是管制物资？那好！玻璃、镜子，香水、口红、内衣、姨妈巾、肥皂、水泥等等，哪个不能赚大钱。至不济，建水塔，卖陶瓷水管和抽水马桶也能赚钱。实在不行就上终极武器，火药，跑海上找金矿银矿去。前世活了快40年，这些东西的大致配方和流程都有印象，捣鼓出初代产品是分分钟的事儿。其实这些基础物资的原理和大致配方，王鹏读初高中时的物理化学教材就有。简单概括无非就是烧石头，烧石灰，烧木头，炼油脂，炼酒精……然后按配比搅合搅合。
佟湘玉闻言心里暖暖的，但依旧没好气的道：“好啊！那你把工艺写下来给我。”
“行啊。”王鹏说着就往书桌走去。
“回来！”佟湘玉喊住王鹏，好气又好笑道，“好赖话分不清！我能贪你个小屁孩的东西？”
“佟姨，别人要我肯定不给，你要我绝对没二话，大不了你以后养我一辈子。”王鹏坐回桌边，没脸没皮的样子把佟湘玉逗乐了。
“你可不用我养，有人家小郭眼巴巴等着嫁过来伺候你嘞。我这个老太婆可不想讨人嫌。”
“佟姨哪里老了！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蓉蓉姐要敢跟你呲牙，我肯定站佟姨这边！不对！我以后不叫姨了，佟姐姐，你以后是我姐。”王鹏一脸大义凛然拍马屁的怪样，终于把佟湘玉逗的大笑起来。
“姐！你别笑！我说真的。”
“你这小嘴太甜了，就会逗佟姨开心，难怪几天功夫就让小郭死心塌地的非你不嫁。”
王鹏很想接一句，你又没尝过，怎么知道我嘴里的味道。不过他觉得时机不够成熟，憋了回去。只得继续强调：“你以后都不是我佟姨了，是姐！”
“别闹！佟姨大了你十好几岁，我要是有孩子，差不多跟你一般大了。叫姐姐，惹人笑话。”佟湘玉止住笑声，略显正经的回应。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来着。刚才郭岳丈给我把脉说……”
“岳丈？你们刚刚把婚事定下了？”佟湘玉听到王鹏对郭富的称呼，插话打断道。
“嗯。不答应会被打死的。”王鹏话语中带着点小怨气，那只压迫感十足的手掌，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该！谁叫你去招惹小郭的。”虽然早已预知结果，但这会儿听到确切消息，佟湘玉心里止不住的微微泛酸。
“卧寻思，也妹咋招惹呐！”王鹏突然飚出前世的东北口音。
“你这……是家乡口音？”佟湘玉惊诧，几个月来，王鹏一直说的是地道的吴侬软语，佟湘玉也以为他就是附近的人，从没开口问过，没想到今日突然听到了不一样的。做为客栈老板这几年，南来北往的客人见的多，她一听就知道这是大玄最北边，黄沙府附近的口音，距离千金镇少说几千里。
“没！不是……”王鹏看佟湘玉神情好似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心思电转间找了个理由，“我从客人那儿听来的。”
“哦。吓我一跳。”佟湘玉不疑有他，客栈的确偶尔有北边的行商落脚吃饭。
这么一打岔，也懒得继续刚刚的话题，开口询问：“你说郭大侠给你把脉，是有什么不妥吗？”佟湘玉到底是关心王鹏的。
“哦~没事儿。说我身体被姐姐养的很好……”
“叫姨！”
“我不！”
“你耳朵痒了，还是屁股痒了？”
眼见又要歪楼，王鹏急忙打断：“听我说完。”
“郭岳丈说我这几个月被姐姐养的很好，身体的亏空已经补回来了，接下来会进入高速成长期，就跟上月一样，每个月能长三四公分。”果然是谣言越传越离谱，郭富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从王鹏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意思。郭富可没说每个月铁定会长三四公分这种话。
“原来如此！难怪我察觉你过几天就会长高一点，之前还觉得奇怪。”
“嗯嗯！是的。还说我骨龄14了，不是10岁，只因为过去长期吃不饱，才不长身体的。”王鹏兴高采烈的分享这个重大消息，在他看来，身体年龄跟佟湘玉越靠近，自己所思所图的成功可能才更大。而且阿姨是长辈，图谋长辈是大逆不道，姐姐却是平辈，大几岁也没事，无关伦理。这在古代很重要，所以王鹏必须及时纠正，“你看，我们岁数相差没那么大吧。是不是该叫姐姐！”
“你愿意叫就叫吧。”佟湘玉不知道王鹏的龌龊心思，关注重点全在那句长期吃不饱，心疼的抚上稚童般可爱的小脸。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玉姐吧。喊佟姐不好听。”王鹏为了谋划佟湘玉可谓机关算尽，这种小细节都要抠字眼。以姓称姐和以名称姐是有区别的，这下等于彻底扫清了两人间关于世俗伦理的障碍。接下来只要进一步攻略，想办法把佟湘玉的疼爱变成爱情，就能达成心愿。此时的王鹏完全忘记了郭蓉蓉的存在。渣男！呸！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佟湘玉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王鹏的样子，怎一个凄惨了得。满脸满身的脏污，黑黢黢的破烂衣服挂在身上，露出瘦骨嶙峋的小胳膊小腿，说话跟猫叫似得，摇摇晃晃的站着，仿佛随时都会倒地死去。只有那双惊慌却故作镇定的大眼睛，依旧透着倔强的光。当时是个明眼人看到王鹏都可以断定，此子若无救治，绝对活不过三天。
再看王鹏现在白白嫩嫩的可爱小脸，因为身量拔长的缘故，已经隐隐透着帅气，比之当初刚穿越时，完全是两个人。所以对王鹏来说，佟湘玉和李大嘴绝对是恩同再造的贵人。可惜此子竟然对恩人动了歪心思，想收入房中疼爱一辈子。这个……话说，算不算另类的报恩？
王鹏傻笑一会儿，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他的玉姐满脸母亲心疼孩子的表情，让他很不自在。
“玉姐？玉姐！”对这个称呼还不习惯的佟湘玉被叫了两声才做出反应。
“听到了，叫那么大声干嘛。”
“哈~玉姐。我们一开始好像是要商量大嘴讨老婆的事儿。”王鹏干笑着提醒。
歪楼这件事儿，果然也是自古有之，绝对不是现代网民故意的。
“什么讨老婆！那个小翠摆明了是不怀好意。”佟湘玉也想起来了，轻声纠正道。
“玉姐，大嘴叔到底是什么意思？”正经起来的王鹏还是很可靠的，李大嘴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正经的人。
“我听他话语中的意思，虽是在提醒，可好似……对小翠有点动心。”佟湘玉颇为不确定的说道。
“哦？大嘴叔这是思春了！”王鹏倒是挺乐呵，完全不把有人谋划他的仙人醉放在心上。他这时也想起来小翠的模样了，年约18，貌美如花。属于‘村里有个小芳’和‘抽兰州的董小姐’的结合体，淳朴清新中带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野性。尤其是笑的时候，从不掩嘴低笑，而是眉眼弯弯，爽朗大方。言语间也不是小家碧玉的矜持，而是颇有江湖女侠的不拘小节。嫌弃扎头型麻烦，一直拖着根黑亮的辫子。
突然，王鹏想起，这个小翠一开始缠着李大嘴好像是因为想学醉鸡的做法，说是想做给爹娘吃。醉鸡这道菜是在仙人醉问世后，王鹏教给李大嘴的，因为只有蒸馏酒才能做出那个味儿，用这个时代的浑浊米酒只会腌出一盘带着骚气怪味的鸡肉。
可即使是醉鸡这小小一道菜品，在这个时代也属于不传之秘，李大嘴当时就严词拒绝了。兴许是家里开酒坊的缘故，不知是小翠还是他爹，对醉鸡情有独钟，之后的日子里，小翠会时不时来客栈，点餐后在后院门口等着，待李大嘴帮她打包好后带回家。王鹏亲眼所见就有好几次，可他只当是街坊来买吃食，并未在意。但在这个时代的旁人看来，一个未婚的女子，隔三差五跑来找李大嘴，还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可不就是有故事么。要知道，寻常百姓家里出门跑腿的，全是男孩子，无一例外，几乎没听说过让丫头出门买东西的，家里要是生的女儿，只会是男主人亲自出门。大户人家则是仆人小厮跑腿，丫鬟基本不会出来。连普通百姓家都是如此，现在瞧见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孤身一人，还不止一次的跑出来，说是为了打包吃食，别人能信？而且，谁叫仙人醉几乎是和醉鸡同时上线销售的，小翠家又是千金镇唯一的酒坊，众人非议多想就不奇怪了。
但这只是王鹏自己的想法，觉得杨家不会因为一个配方就让女儿赔上名节。多半是这个小翠，自己偷跑出来的，为了保密，甚至连丫鬟都不带。大户人家小姐出门，身边没有丫鬟小厮跟随，是很少见的。
王鹏越想越觉得自己推理的应该没错，于是开口道。
“我觉得这里面必有隐情！”此刻，王鹏神探附体，话语铿锵，言之凿凿，面现兴奋之色，眼中透着八卦之光。
佟湘玉以手扶额，无奈说道：“反正是你的产业，你爱咋样都随你。”
每次店里聊街坊八卦，王鹏时不时就会来这么一出。佟湘玉也看出来了，小屁孩真没当仙人醉是一回事。自认对王鹏学识颇为了解的佟湘玉，觉得王鹏理应知道仙人醉的价值。既然他知道还这般反应，那就是有自己的考量。
“玉姐！这事儿交给我，保证大嘴叔满意！”王鹏大包大揽道。
“行，你看着办吧。走了。”佟湘玉没注意到，在王鹏嘴里，他比李大嘴凭空低了一辈。
当天晚市时，王鹏守在后院，想看看小翠今天来不来。在这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古代，街坊邻里的八卦算是王鹏解闷的主要途径，何况这还是他挚爱亲朋大嘴叔的八卦，要是不参一脚，他会念头不通达，有损道心。
“来了来了！她向这儿走来了，嘿嘿！”王鹏看到拐角处走来的身影，赶忙藏进旁边刚掏完咸菜尚在晾晒的腌菜缸。这腌菜缸不是家用那种几十公分的小坛子，而是类似古法酱油厂的晒酱缸，能钻进去两个成年大汉。
“大嘴哥！”清脆的少女音回荡在后院中，王鹏悄悄透过大缸竹笠盖的缝隙观察。
“小翠妹子……呵呵……你咋又来了！”李大嘴浑身透着局促。几个时辰前才上报掌柜的说这娘们不像好人，结果没多大会儿，背地里说坏话的人出现在面前，李大嘴浑身不自在。
“怎么？不欢迎啊！我可是来照顾你们店生意的。”小翠一如既往的爽朗，顺手递去手中食盒。
“那……那……那你在院子里等会儿，我马上给你准备！”李大嘴接过食盒，逃也似的跑回厨房，都没问问小翠要什么菜，看来已经习惯了。
“傻样儿！”小翠看着李大嘴的背影笑骂。随后突然沉寂，眉眼间不复刚刚的开怀。
嘿嘿嘿嘿！看来我推理的没错，这个小翠很有可能也看上大嘴了。不过，好像是碰上事儿了，应该是家里听说街上的风言风语了吧。
其实想来也不奇怪。李大嘴的体型属于比壮硕更胖一点点的微胖，在这个吃饱饭都难的年代，是妥妥的美男子体型。听说早年间，男子最佳体型是有一个将军肚，但是过于肥胖的外形属实不好看，所以演化到现在，脖子粗，胳膊粗，大腿粗，肩宽体厚，肚腩微凸……成了伟男子的标准。简单来说就是要微胖，要壮，稍微有点肚子，脸颊带肉，胳膊粗腿粗，但又不是过于肥胖。
审美一事，从来都是顺应当时当地社会价值观的。朴素的说，缺什么就喜欢什么。缺肉的年代，会以胖为美。物资丰富的现代，会以瘦为美。同一个地球，同一个时期，各国审美都不一样，何况古代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