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
“和公子比起来,奴家这点,算些什么?”
林月盈盈一笑,回应了一句苏越。
苏越听到这话,并未多说些什么。
他的修为,一直都还是武尊之境,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一样。
但对方却如此开口,显然说的并非是他的修为,而是他手底下的势力。
或许对方今日前来,会和此事有些关系。
“说吧,你今日前来的目的。”
苏越的目光看向林月,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了起来。
“公子还真是心急。”
林月眉眼弯弯,笑了笑,但也未曾隐瞒,跟着开口解释了起来。
“不知道公子对于秘境,可有想法?”
林月的目光也是毫不畏惧的放在苏越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神色表情里看出些什么来。
苏越听到这话,心中有了猜测。
毕竟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及,如此说来,对方是想要和她共探秘境了?
“青州东边,是为黎州,在黎州境内,有一秘境,是为青黎秘境。”
“此秘境,是当初黎州的至强者,青黎大圣所留。”
“青黎大圣乃是散修,修为虽然只有大圣,但对方的职业,却是有些特殊。”
“对方乃是灵植师。”
“传闻说,青黎大圣有一药园,培育了不少的珍稀灵药。”
“而这方药园,据消息,便在在青黎秘境之中。”
“青黎大圣乃是五千多年前陨落的人物,这么些年过去了,这药园之中的灵药,不知可否令公子心动?”
林月开口,将秘境之事,娓娓道来。
但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丝毫的表情。
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苏越并未开口,目光看着林月,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之后,苏越开口。
“本公子有个疑惑。”
“你不是水月洞天的人吗?”
“况且你在千云坊的地位应该不低才是。”
“难不成一个陨落五千年之久的大圣,还能威胁到你?”
“为何不自己开发,而要告知本公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越开口,语气平淡,但一言一语,皆是质问。
林月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知晓,以对方的警惕性,是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可以糊弄过去的。
她没隐瞒,开口如实告知了对方。
毕竟眼下的她,别无选择。
况且,她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她,那就是眼前之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一旦得罪,那便是噩梦的开始。
“千云坊,乃是水月洞天麾下的附庸。”
“而水月洞天,虽然也是青州境内的势力,只不过是隐世宗门,不为外人所知。”
“自从青云剑宗扎根青州之后,水月洞天便很久没有在大众面前现身过了。”
“而我,便是水月洞天的前任圣女。”
林月说着,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晦暗之色。
苏越看着对方的神情,猜到对方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他也不打扰,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
想要和他合作,还想要有所隐瞒,那他宁愿不合作。
“虽然是圣女,却也是水月洞天所通缉之人。”
林月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追忆之色。
水月洞天,是青州境内,除青云剑宗之外,最为强大的势力,有圣皇境界的老祖坐镇。
水月洞天每一代,都只有一位圣女,但是在她这一代,却是出现了特例。
拥有了两个圣女。
她俩的天赋都差不多,甚至于都拥有圣体,修为也只在伯仲之间。
圣女有两个,但宗主之位,却只有一个。
这和养蛊是一个道理,在一堆蛊虫里,挑选出蛊王。
两人的胜率差不多,支持她们的长老数量也都相差不大。
那一日,她去找她师尊,也就是水月洞天的宗主,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足以将两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原来,她的那位竞争者,沈月,乃是自家师尊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丝毫问题。
可唯独放到了水月洞天,那便是天大的事情。
水月洞天乃是女性宗门,其创教祖师留下过祖训。
凡是水月洞天之人,须得保持清白之身,维持冰清玉洁的姿态。
违者,就地格杀,全宗上下共戮之,绝不姑息。
林月并不清楚,自家师尊,究竟是凭借了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在这么多宗门强者的面前,隐瞒了那么久。
她虽然快速离开,但也被察觉到了。
而就在她离开没多久,便接到了自家师尊的传讯,说让她前往去一趟。
她立马就意识到,这是自家师尊,想要对她动手了。
师尊平日待她的好,她都能感受得到。
但她不敢赌,赌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自家师尊,会不会为了保守秘密,率先动手。
毕竟唯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
她不从,来人就想要擒拿她,她不愿意坐以待毙,打伤了来人。
但她也知晓,她逃不了,只能去请老祖做主,方能有一线生机。
水月洞天的老祖,岂是轻易想见就能见到的?
即便她是水月洞天的圣女,也毫不例外。
她被拦了下来,但事情也被闹大了。
各大长老汇聚,拦在了前往后山的通道上。
她都还未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家师尊,脸色苍白,拖着受伤的身躯降临。
她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顶弑师的帽子便扣在了她的身上。
偏偏两人还一副极为大度,不怪她的模样,像是她才是坏人一般。
不过诸多长老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加上她从小在水月洞天长大。
不少长老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并未盲目相信。
但这一切,都在自己爆出自家师尊和沈月的秘密之后,集体反转。
纷纷来指责她,弑师,打伤同门,污蔑师尊与同门...一连串的罪名往她身上加。
她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
当一滴黑落入了一堆白中,那一滴黑,便是另类。
可当一滴白,落入了一堆黑之中,那道白,自然也就成了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