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序听到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情况万分危急,容不得他有丝毫迟疑,他目光扫向角落的试衣间。
江时序不假思索,解开化妆间锁后,一把抱起江听绾,箭步冲向试衣间。
试衣间的空间极为狭小。
两人挤在其中,江时序清晰地感受到江听绾滚烫的体温。
尽管双手被束缚着,江听绾仍因药力的驱使,本能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摆脱某种无形的禁锢。
江时序既要竭力稳住她不停乱动的身体,又要时刻警惕她发出声音,引来外面的人,实在是分身乏术,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
就在江听绾张嘴欲喊的千钧一发之际。
江时序心一横,此时他别无他法。
他俯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江听绾本就已被药力彻底冲昏了头脑。
此刻,面对江时序主动的吻,简直求之不得。
她下意识地挺起胸脯,拼尽全力想要更贴近江时序。
双唇急切而热烈地回应着,舌尖疯狂地索取着,似乎想从江时序那里获取更多的慰藉,以缓解体内如焚的燥热。
江时序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炽热的风暴中心,她滚烫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努力克制着,一边配合着江听绾的吻,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在这小小试衣间内,两人的唇舌激烈地交缠在一起。
江听绾因为双手被绑,无法再有其他动作,便将所有的热情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个吻上。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时序,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燃烧,散发着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江时序也一同点燃。
江时序能清晰地感觉到江听绾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而他自己的心跳同样失控,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他一只手紧紧搂住江听绾的腰,试图稳住她那因燥热而不停扭动的身体,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她的背上,想要安抚她那躁动不安的情绪。
可江听绾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加深这个吻,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紧紧压在江时序的身上,仿佛要将两人的身体融为一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化妆间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几个身影走了进来,传来陆忆悄疑惑的声音。
“欸,不是说绾绾在这边吗?”
江时序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已经走到了试衣间门口。
他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
然而,那人停顿了片刻,并没有动手打开试衣间的门。
“走吧,”
是沈观沉稳的声音,“她不在这。”
随着这声话语,外面的人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江时序和江听绾在狭小的试衣间内,沉浸在这被迫却又热烈得近乎疯狂的吻中,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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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私人医生匆匆赶到。
江听绾的意识在药效的侵蚀下渐渐模糊。
最后的感知是江时序将她打横抱起,西装面料擦过的脸颊,那触感在混沌中显得格外真实。
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她蜷缩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额头轻轻抵着车窗。
玻璃传来的凉意让她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恍惚间,她看见江时序冷峻的侧脸被路灯的光线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他正在接电话,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查监控,所有信息全部发我。”
说完这句话,江听绾便昏昏睡去。
随后,江母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和江听绾去了哪里。
江时序语气平淡,只说她身体不舒服,他送她回去,顺便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江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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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生的手套发出轻微的橡胶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轻轻收起听诊器,对站在床边的江时序低声说道。
“江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药效尚未完全消退,需要一些时间代谢。最迟后半夜会醒。”
江时序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未从床上那道人影移开。
江听绾苍白的脸陷在柔软的羽绒枕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与不久前在试衣间里那个面色潮红、眼含水光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无意识地用拇指蹭过自己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被她咬破后传来的细微刺痛,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一切。
“江总,需要安排女护工......”
“不必。”江时序果断地打断医生的话,“你回去吧。”
这件事知道的人终究是越少越好,更何况她现在身处他的别墅里。
房门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整座别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一片死寂。
江时序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庭院景观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
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试图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可仍觉得胸腔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窒闷无比。
这一切都透着不对劲。
如果幕后黑手针对的是江家,为何不对刚认回的阮悦下手?
如果是针对商业对手,为何不直接对他出手?却偏偏选择了江听绾,这个在江家身份微妙的养女。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
“查最近三个月所有接触过江听绾的人。查今晚宾客名单,重点排查京都圈的新面孔。”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有个异常情况。今晚有个人是谢书记带来的,第一次在这种宴会上出现,目前还不清楚和谢家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会不会和他有关。”
谢家......
江时序倒是知道这个人,是那个省委书记刚找回来的私生子,刚从军队退役,今晚是他第一次在京都社交圈露面。
难道会是他?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逻辑上存在诸多疑点。
此人刚回京都,与江听绾素未谋面,为何要对她下手?
又或者,这一切和阮悦有关?
江时序拧紧了眉头,陷入沉思。
整个江家,对阮悦最好的人无疑是江听绾。
而且一个月前安插人手调查时,阮悦甚至还没认祖归宗。
她的背景调查显示,她连上学都要靠打工维持生计,哪来这么大的权力和人脉去策划这一切?
他冷静地告诉助理:“查那个人。重点查他最近三个月的行踪,特别是与江听绾有关的交集。”
“还有,”
他稍稍顿了顿,“查那个服务生的背景,看是否与谢家或阮悦有关联。”
就在这时,床榻上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江听绾蹙着眉,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真丝被单随之滑落,露出她肩颈处尚未消退的红痕,那是药效发作时她自己抓挠留下的痕迹。
江时序快步上前,可在触及被角的瞬间,他的手顿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迷糊间缠上他脖颈的手臂,想起她带着哭腔喊出的那声“哥哥”,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真是疯了。
他转身走向浴室,冷水如注,哗啦啦地冲在脸上。
镜中的男人眼底布满血丝,唇上的伤痕格外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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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江听绾在一阵头痛欲裂中缓缓醒来。
“醒了。”
江时序的声音从沙发处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他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映出他唇上的咬痕和鼻梁处的血痕。
那是她药效发作时无意识抓挠留下的痕迹。
江听绾的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些片段,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感涌上心头......
这时,一杯温水递到她眼前,江听绾下意识地接过。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想起试衣间那个迫不得已的吻,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有头绪?”
江时序轻轻合上电脑。
江听绾缓缓摇头,温水滑过喉咙,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之前那次很像......”
“还有一次?”
江时序眼神骤冷。
“嗯......”
江听绾轻轻点点头,“上次是陆昭野把我救了,事后我调查,却什么也查不到。”
“怎么不和我说?”
他起身,走到窗前,眉眼越发冷峻,宛如一座冰山。
“监控有死角,只锁定一个服务生。人不见了。酒店记录显示他一个月前入职。”
江听绾沉默了片刻,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上次你还在国外,我原本想自己再查一查。”
月光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背影。
她忽然想起宴会上那道如芒在背的灼热目光。
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