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觉得这人可能是易孕体质，能生八个全是儿子，真是位英雄母亲，单这一点就值得敬佩。
不过，之前她在百货公司工作时被折腾得够呛，说是调岗，实际上是被辞退了。
“别急，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李国庆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范金有带着一脸讨好的表情走了过来。
“李经理，我陪您喝一杯。”
“小范啊，你以前可是街道干部，现在在这厨房里干杂活，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李国庆责备道，以范金有的能力，他真担心将来搞不定丝绸店，自己低价接手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是是，我也想换个岗位，是徐慧真安排的……”
范金有苦着脸，希望能得到帮助。
这时蔡全无来到小酒馆门口，刚从牛栏山拉完酒回来，听见李哥儿的声音，赶紧躲到一边偷看，发现他在跟范金有聊天，难道是冲着小酒馆来的？
想到这儿，蔡全无迅速绕到后院，徐慧真此时还没上班，因为食堂和酒馆连在一起，所以分了班次。
“慧真，不好了，李哥儿来了，正在前面喝酒，还跟范金有一起。”
蔡全无如今是代理公方经理，范金有离职后，他因在小食堂跟随李哥儿举办扫盲班而获得这个职位。
“什么？李哥儿怎么会和范金有认识的！”
徐慧真愣住了，她正忙着洗衣服。
“慧真，你休息吧，让我来洗。”
蔡全无急忙上前帮忙，他虽已入赘并领了证，但对外还未公开。
这事大哥和傻柱早已知晓，李哥儿那边自然也瞒不住。
“谁洗都一样，先别洗了。
李哥儿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刚说他起得晚，现在才上午，他就来了。”
徐慧真深知如何与人相处，她与蔡全无相处日久，明白男人看似愚钝，实则聪慧且善谋划，可一见到李哥儿就慌了。
“可能冲我来的。”
蔡全无局促地说：“我曾答应李哥儿，婚宴让他操办，但我一直没办。
上次见面时，他开了一句玩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怎么不早点说。”
老蔡，你去买了些肉回来，中午在家做好饭菜，请李哥儿吃顿便饭，咱们好好聊聊。
真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
不说别的，咱们能有如今的生活，全靠参加扫盲班。”
徐慧真学乖了，不再跟李哥儿讲道理，而是先低头服软，再谈正事。
“好嘞！”
蔡全无刚转身，又回头说道：“慧真，我没钱了，上次在小酒馆赊账的钱都用来买酒了。”
“等等，我去屋里拿。”
徐慧真以前跟贺永强在一起时吃过不管钱的亏，所以与老蔡交往后，家中所有财务都由她掌控，毕竟老蔡从不乱花钱。
此外，为了防止老蔡与其他女子有不当接触，她并未提出更多要求。
很快，徐慧真拿出钱票，老蔡便匆忙出门了。
她稍作思考，整理一番，也快步前往前面的小酒馆邀人。
\"哟，老何，你怎又跑这儿来啦，这不是上班时间嘛！\"
李国庆正在谈话间，忽见门口走进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李经理，我是出来采购的，顺便来看看同行的情况。\"
何大清被当场逮住，心中满是无奈。
自己好歹是食堂主任，却天天只顾炒菜、管这管那。
可那个李国庆，身为公司经理，竟能在大白天的小酒馆里饮酒闲聊。
这实在不公平，但何大清也只能忍着，毕竟他还得靠这个吃饭。
\"得嘞，一起过来喝两杯吧！\"
李国庆笑着说，老何这种性子，连傻柱都被他带坏了。
不过只要后厨的事情办好，其他都无所谓。
而且上级还有新任务交给老何呢。
\"唉！\"
何大清走近小酒馆，这里已与他无关。
弟弟赢了，入赘到了寡妇家。
范金有赶忙倒酒，他现在只是个烧火工，地位低微。
话未说完，徐慧真已推门而入，开口道：\"李哥儿，哟，大哥也在啊。\"
\"弟……\"
何大清哽住了，这一声\"弟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李国庆忙说道：\"慧真，好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了，李哥儿。
正好大哥也在，中午去我家吃饭吧。\"
徐慧真发出了邀请，对于范金有，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
\"行啊，顺便去看看理儿。\"
李国庆站起身，想着小徐静理，也许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小范，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赵会计，记着 ** 钱算到蔡全无账上。”
“好嘞！”
赵雅丽从柜台走出来，直接送人到小酒馆门外，对徐慧真这位私方经理也不避嫌。
李国庆略一思索，干脆把赵雅丽叫到一边，低声问道：“赵会计，你想不想当公方经理？”
“啊！您是在说我的事？”
赵雅丽愣住了，自己有什么能力啊？以前一直在百货公司柜台工作，就因为接连生了八个孩子，最终被辞退了。
“再等等，机会是有的，不过你的对手是小范。
有事找何玉梅。”李国庆说完便离开了，对于范金有，他依旧选择压制，让他继续待在厨房烧火就行。
如果他始终无法翻身，那自然也没有资格成为有用的助手。
“李经理慢走。”
赵雅丽满面笑容相送，虽然她的笑容并不好看，但态度十分真诚。
等她转身时，发现范金有也站在门口，忍不住训斥道：“小范，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后厨烧火！”
“赵姐，你怎么突然这样？”
范金有很困惑，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大？他们可是老相识了，两家父辈也很熟。
“没什么，今年你还想拿奖金吗？赶紧干活去。”
赵雅丽说完就进店里去了，决定从此不再与范金有保持朋友关系。
小酒馆后院，徐家。
李国庆来到院子里后，立刻将徐静理抱起，笑着说道：“我就喜欢女儿，可惜我媳妇生了两个儿子。”
徐慧真疑惑地问：“李哥，嫂子是不是已经生了二胎？我怎么没听老蔡提起过？”
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想着孩子出生时，能去随份子送些礼物。
话音刚落，何家兄弟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们知道李国庆提到的两个儿子，除了小关响之外，另一个不用多猜。
“咳咳……”李国庆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没出生呢，预产期在国庆节前后，医生说是男孩，但我更希望能是个女孩。”
“原来如此！”徐慧真似乎明白了，“李哥儿，要不让我认理儿做干女儿吧？”
“不必了，我不适合当干爹。”李国庆婉拒了这个提议。
这种关系还是保持距离好，免得以后碍事。
徐慧真虽略感失落，但看到他对理儿的喜爱，一进门就抱在怀里，也觉得安心。
聊了几句后，何大清去准备饭菜了。
即便徐慧真成了弟媳，他仍常过来探望，以防两人将来感情不合分开。
这时蔡全无开口道：“李哥儿，我和慧真不打算办婚礼，领证的事能拖就拖。
这是给您的红包。”
蔡全无说着便拿出徐慧真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李国庆。
“这怎么回事？你们结婚，怎么给我红包？”
李国庆一脸困惑，他来这里是为了争取贺老头的玉石，放进空间里稳妥些。
“李哥儿，当初说好由您帮忙操办酒席的，我没办成，实在抱歉。”
蔡全无连忙起身将红包塞进李国庆的上衣口袋。
“那我就转交给理儿吧。”
李国庆笑着把红包递给小徐静理，这孩子还以为是玩具，紧紧抓着不放。
“瞧，理儿长大了，也会收礼物啦。”
徐慧真忙道谢：“谢谢李哥儿。”
“嗯，既然提到感谢，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外人说。”
李国庆亲了亲小徐静理，希望能有个女儿。
“什么消息？”徐慧真和蔡全无神情严肃，他们察觉到，李国庆这次并非来找麻烦的。
“关于公私合营的事，上面有新文件了，下个月起要进行高级公私合营。
所有私股不再参与分红，私股不再是生息资本，杜绝资本对劳动者的剥削，完成社会主义改造。
也就是说，私人股东和私方经理以后只能靠工资生活。”
李国庆语气平静，尽管消息八月份才公布，但已难以掀起波澜。
因为商家们早已被纳入体制，店面和企业都被公方掌控，再无自 ** 。
“啊！”徐慧真脸色苍白，蔡全无也震惊不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哥儿，我的小酒馆是不是保不住了？当初说好的赎买呢？也没给钱啊。”
李国庆点头道：“赎买还是会有，只是改为定息，年息百分之五，分七年支付。
比如原定的固定资产为十万，每年支付五千，七年后结束，总计可得三万五，相当于打了三五折。”
他看过文件，规定先试行七年，若七年之后原商户意见强烈，可能再延三年，至一九六六年九月彻底停止，实际上就是打了折扣。
这其实相当于将原来的股息分红转为赎买协议，用企业盈利来补偿商户。
这一做法被称为“借鸡生蛋”或“空手套白狼”，具体如何评价，还很难说。
徐慧真快要哭出来，原本过上了舒适的生活，现在却要全部放弃了。\"李哥儿，这该怎么办？当初小酒馆定的是两万二赎买，结果我最后只拿到七千七，亏得太惨了。”
蔡全无也附和道：“李哥儿，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家的丝绸店也参与了公私合营。”
“没人能逃脱，丝绸店也会有定息。”
李国庆摇摇头，当初丝绸店的固定资产被他估到二十一万，实际上只有十八万。
最后补偿下来，能拿到十万零五千，但损失了七万五。
不过，只要保住三成私股，每年就有好几万分红，十年下来就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而且，还有机会通过固定资产的扩张赚更多。
“慧真，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这个月尽量提高营业额，争取多分点红。”
徐慧真无奈地点头，“要是只能这样，也只能接受了，谢谢李哥儿。”
她心里很失落，虽然以后每月有几十块钱工资，每年还有一千一的分红，对普通工人来说已经不错，但小酒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