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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秀脸微微一红,还是应了一声。
从水缸里舀了瓢清水“哗啦”倒进锅里。
徐峰把炸好的鸡肉往滚水里一倒,盖上木头锅盖,火苗子“呼哧呼哧”舔着锅底。
没一会儿锅里就传来“咕嘟咕嘟”的动静,香气顺着锅盖缝儿直往外窜。
“真香啊!”山秀忍不住凑到锅边吸了吸鼻子,小脸上写满了期待。
徐峰瞅着她那馋猫样儿,心里头跟喝了蜜似的。这顿饭,说啥也得让这丫头吃美喽!
林山秀想是想,可这姑娘有伸抻。
山秀把凉拌菜往炕桌上一搁,瞅着灶坑里的火挺旺,搓了搓手道:“峰哥,我这也没啥活儿了,要不……我先回了?”
“别介啊!”徐峰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讲究啥男女有别,一把就攥住了山秀的手腕子,“饭都快好了,你这走了算咋回事?你要真走,往后我也不去你家吃饭了!”
山秀只觉得手腕子跟过了电似的,“腾”地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这么拉拉扯扯过呢!可听着徐峰这话,她心里又软和了——要真因为自己走了,峰哥以后不去家里吃饭,那以后见他的机会就更少了,那可咋整。
“那……那成吧。”山秀低着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徐峰这才松开手,指头尖儿还留恋地在她袖口上蹭了蹭。
俩人并排坐在灶台旁的小板凳上,隔着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
山秀盯着自己的鞋尖,徐峰瞅着锅盖缝儿里冒出来的白烟,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最后还是徐峰憋不住了:“那个……你哥的腿伤好点儿没?”
“嗯,能下地了。”
山秀揪着围裙边儿,说完脸又是一红,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昨天他哥俩儿还在一块喝酒了呢。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锅里的香气越来越浓。
山秀偷偷抬眼,正好撞上徐峰瞅过来的眼神,俩人跟触电似的,赶紧又各自别开脸。
灶坑里的火苗“噼啪”响,映得俩人的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烤的还是臊的。
锅里的野鸡肉咕嘟了约莫两炷香的工夫,香气已经窜得满屋子都是。
徐峰掀开锅盖,白腾腾的热气“呼”地扑了一脸,熏得他眯起了眼。
灶膛里的火光映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格外精神。
他转身从炕柜底下摸出个酒葫芦,晃了晃,里头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
“有佳人相伴,哪能少了美酒助兴!”徐峰笑着往粗瓷碗里倒了半碗老白干,酒香顿时在屋里弥漫开来。
他端起碗朝山秀示意:“老妹儿,来点不?天儿冷,喝两口暖暖身子。”
山秀正往碗里盛饭,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饭勺掉锅里。
她红着脸连连摆手:“我、我可不敢喝!峰哥你也少喝点,这酒劲儿大,对伤口不好……”
徐峰仰脖灌了一口,辣得直咂嘴:“怕啥!这点小伤算个啥!”他故意把酒碗往山秀跟前递,“就尝一口?哥保证不让你喝多……这酒没那么辣!”
山秀往后缩了缩身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上回我哥让我尝了一口,辣得我直咳嗽,把俺娘都招来了……”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突然把碗往山秀跟前凑:“就尝一口?哥保证——”话音未落,酒碗被推得晃出半滴,正落在山秀手背上。
两人都愣住了。徐峰鬼使神差地俯身,竟用舌尖把那滴酒卷了去。
山秀“呀”地惊跳起来,板凳翻倒发出好大动静。
徐峰这才醒过神,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却见那丫头咬着唇,突然夺过酒碗抿了一小口,顿时呛得眼泪汪汪。“你、你骗人……”她咳嗽着指控,“明明……明明比辣椒还辣……”
徐峰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和鼻尖,心尖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他接过碗一饮而尽,任由火辣辣的酒液烧穿胸膛:“傻丫头,酒要这样喝才够味。”
这酒确实够劲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可比起眼前这个害羞的丫头,这点辣算什么?
他偷偷瞄着山秀低头吃饭时露出的那截白皙的脖颈,心想这要是能天天这么看着她吃饭,就是喝凉水也甜啊!
“来,老妹儿,尝尝哥的手艺!”徐峰抄起筷子,先给山秀碗里夹了块鸡腿肉。
这野鸡肉炖得极入味,山秀小口咬着,油汁沾在唇上亮晶晶的。
徐峰盯着那点油光,突然觉得碗里的酒都不够烈了——否则怎么压不住心头那把火?
这野鸡肉不比家养的土鸡,虽说柴了点儿,可架不住油炸火炖的,外焦里嫩,裹着厚厚的油汁儿,看着就馋人。
山秀捧着碗,小脸微红:“峰哥,你这手艺可真好……”她小口尝了块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徐峰心里一热:“喜欢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说着又把另一只鸡腿夹给她,“等脚好了,我天天给你打野味补身子。”他声音沙哑,借着酒劲把心底话往外掏。
“谁、谁要你天天打野味给我补身子了……”山秀的耳根子都红透了,低头扒拉着米饭,却把徐峰夹的肉都吃得干干净净。
徐峰看她吃得香,心里头跟灌了蜜似的,借着酒劲越说越大胆:“老妹儿,你说……要是天天能这么一块儿吃饭,该多好。”
山秀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声音细若蚊呐:“那……那不得把你吃穷了啊……”
“穷啥穷!”徐峰一拍大腿,“只要你乐意,我天天上山给你逮野鸡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天都擦黑了。
山秀起身收拾碗筷,徐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直打鼓。
“那个……老妹儿……”徐峰搓着手,“这天都黑了,要不……要不……”
说了两个要不,愣是没说出要不干啥。
可山秀明白他要说啥,手一抖,碗差点掉地上:“不、不成!俺娘该着急了……”
徐峰急得直搓手,嘴里直嘟囔:“这……这山道儿忒难走了,黑灯瞎火的,万一出点啥事儿可咋整……我是说,要不……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山秀低着头,手指头绞着衣角:“峰哥,你这说的啥话?俺是来照看你的,咋能让你拖着伤脚送俺?”她往外走,又回头补了句,“夜里起风,你脚上有伤,别在外头站太久……”
“嗯呐,知道了!”徐峰嗓门儿挺大,像是给山秀壮胆似的。
山秀走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点酒还是被冷风吹得通红:“峰哥……那个……我明天还来给你做饭……”
徐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要不你把大黄带上吧,有它还能安全些!”
“不用,放心吧峰哥,我一个人能行,你快进屋吧。”
徐峰心头一热,还没来得及回话,山秀已经扭头跑了出去。
此时大黄摇着尾巴跑到了站在门口的徐峰身边,徐峰轻轻地摸了摸大黄的头。
可谁知大黄像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接着便顺着林山秀走的方向跑了出去。
徐峰站在地窨子门口,冷风呼呼往脖领子里灌,可他愣是没动弹,直到山秀和大黄的身影拐过山弯,再也瞅不见了,他才慢腾腾地关上门。
灶台边还留着山秀身上淡淡的清香,徐峰摸着还温热的炕沿,忽然觉得这地窨子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