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既然如此说了,户三爷也没办法再多问什么了,他只好站起身,给云苓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云大人了,小人告辞。”
云苓说道:“慢走不送。”
户三爷走后,白芷给云苓竖了大拇指,说道:“大人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着实厉害,说的虽然是实话,但却让他短时间内不容易找到线索。”
云苓说道:“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如今户少君也有问题,再加上林栖梧所说的当年被拐之事,这户三爷的身上,怕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大人为何还将那小厮阿虎放了?我们明知他并非买宵夜和六扇门的人打架才被抓的。”白芷有些不解。
云苓眯了眯眼,说道:“既然他和户少君不约而同的撒谎,恰恰说明他们是有问题的,我们想要揭开这个谜团,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放了阿虎,他们定然要密谋,我们刚好借机探查一下,看看他们之间究竟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芷恍然大悟,“看来,大人是打算夜探佳人了。”
云苓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就你机灵。”
当天晚上,云来客栈后院,户少君的房间屋顶。
两个黑影落地无声,停在屋顶上,悄悄揭开了上面的瓦片,下面,户少君正坐在八仙桌旁喝茶,她双腿交叠,动作慢条斯理的,看起来气场强大,旁边,阿虎垂首站在旁边。
云苓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和他白天见到的户少君,感觉完全不同,可是那张脸,甚至身上穿的衣服,却又和白天并无不同。
将一杯茶喝完,户少君才淡淡的开口,“你是说,云苓不但没拆穿你撒的谎,还放了你跟父亲一起回来了?”
阿虎低眉顺目的道:“回小姐的话,正是如此。”
户少君手指轻叩茶杯,沉思说道:“莫非他真不打算追究了?”
阿虎说道:“听说那位以死明志,拒不承认,态度十分坚决,老爷怜惜小姐,跟云苓据理力争,这才让他放了小人,小姐原本也没对他做什么,他没理由一直扣着小人不放。”
户少君冷笑一声,说道:“她没做过,自然不会承认,而且云苓,估计他最近也没空再理会这件事了,阿虎,最近你低调一些,外面的事,就让阿鲁去,你就留在客栈就好。”
阿虎应了,随后户少君就打发他出去了,然后她拿出来一块香放在香炉里点燃,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怕被她发现,云苓轻轻将瓦片盖上,随后和身边的人一招手,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走出很远,眼看周围也没什么人了,云苓才扯掉蒙面的黑巾,另一人也拿了下来,竟然是林栖梧。
云苓在屋顶上坐了下来,问道:“大哥,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没做过,自然不会承认,她说的是谁?”
林栖梧也不太理解,说道:“阿虎说,那位以死明志,说的又是谁?”
云苓想了一会儿,说道:“难道还有另一个户少君?那个抵死不承认的,是另一个人?”
林栖梧说道:“你不是说户少君被关着出不去吗?刚刚屋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还有另一个户少君,她在哪里?她又是怎么出去的?”
云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在脑海里将刚刚听到的话反复思量了几遍,还是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有两个户少君,那她们长得也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云苓觉得,不光自己不知道,恐怕就连户三爷,恐怕也不会知道有第二个户少君。
林栖梧说道:“我会想办法探查清楚这件事的,我打听过了,当年我被拐走不足半年,我爹…户三爷就收养了户少君,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身边,如果我被拐走的事是有人指使,那户少君呢?会不会也是有人暗中刻意送到户三爷身边的呢?”
这倒真是有可能,这也是云苓叫上了林栖梧的原因,林栖梧如今在调查户家,而户少君又有可疑之处,两人联手,或许能快点揭开这个谜团。
“大哥,你这边如果查到什么就及时通知我,户少君说得对,我最近要查温家的案子,可能的确一时顾及不到这边。”
林栖梧点头,说道:“放心吧。”
回到家里,白芷的房间还亮着灯,云苓敲了敲门,几乎是立刻门就开了,白芷将他拉进去,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云苓将今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白芷,白芷蹙眉,“另一个户少君?这怎么可能?”
云苓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除此之外,又该如何解释她所说之意呢?”
“另一个户少君…”白芷冥思苦想,喃喃的道:“可如果有两个户少君,为什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始终只有一个呢?另一个就能掩藏的那般好吗?且不说她藏在哪里,她们彼此之间能不知道对方所做的事吗?如果知道,那白天那个户少君,又怎么敢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
云苓抓了抓脑袋,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今晚想的头都疼了。
“好了,真相总有大白的时候,今晚太晚了,赶紧休息吧,明日早朝过后,陛下要见你。”云苓决定不再想了。
“什么?明日?”这个消息有些突然,成功的转移了白芷的注意力。
云苓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今日早朝,我呈报了关于这次大漠之行的奏折,再加上之前前朝宝藏的事,陛下其实早就关注到你了,今日他才跟我说,让你明日去见驾,结果我一忙,白天忘记跟你说了。”
白芷无语,说道:“你这不是让我睡不着觉吗?”
云苓揉了揉白芷的头发,笑道:“无妨的,陛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他十分好说话的,你放心,万事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事已至此,白芷也是无奈,只好答应了,让云苓回去睡觉,但说不紧张容易,真做起来哪儿那么容易?那毕竟是大金国的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