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菜”生意红火,名声在外,连带着傻柱和他徒弟马华的故事也传回了轧钢厂,成了工人们枯燥生活中的一段佳话。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傻柱另一个徒弟,胖子的耳朵里。
胖子这人,跟马华是同时期跟傻柱学艺的,但性子截然不同。
马华是踏实肯干,心思纯正。
胖子则是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当年在食堂就没少挨傻柱骂,手艺学了个皮毛,溜须拍马、偷嘴揩油的本事倒是无师自通。
后来傻柱离开食堂,胖子更是没了约束,在食堂里混日子。
如今听说马华跟着傻柱在外面吃香喝辣,挣大钱,手艺还精进了,胖子心里就跟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一样,又酸又妒。
他眼珠一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好歹我也是他傻柱名正言顺的徒弟!现在他发达了,带马华不带我?这说得过去吗?我去找他,怎么着也得给我安排个轻省钱多的活儿,不然就是偏心!
这天下午,趁着饭馆午市刚过、晚市还没开始的空档,胖子腆着个肚子,晃悠到了“何家菜”门口。
他打量着小店雅致的装修和里面几乎坐满的客人,咽了口口水,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领,迈步走了进去。
马华正在厨房盯着备料,一眼就看到胖子,愣了一下:“胖子?你怎么来了?”
胖子摆出师兄的派头,拍拍马华的肩膀:“行啊华子,混得不赖!师傅呢?”
傻柱正在后院歇口气,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是胖子,眉头就皱了起来:“哟,这不是胖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厂食堂今天没活儿?”
胖子嘿嘿一笑,凑上前:“师傅!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想您了嘛!听说您这儿买卖做得红火,徒弟我特意来给您道喜!”
说着,眼睛贼溜溜地往厨房里瞟,看着那些新鲜的鸡鸭鱼肉,又忍不住咽口水。
傻柱什么人?混不吝一辈子,看人看事门儿清。
胖子那点小心思,他一看就透。
“道喜?空着手来道喜?”傻柱嗤笑一声,“行了,别跟我这扯淡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儿还忙着呢。”
胖子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师傅,您看,您现在这摊子越弄越大,华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是?我好歹也是您正经徒弟,手艺您知道的!要不我也过来帮您?
不用像华子那么累,随便给我个二灶、采购什么的干干就行,工资嘛,好商量……”
他那意思,就想来个轻松钱多的位置。
傻柱都被他气乐了:“帮我?胖子,你当年在食堂,炒个白菜都能炒出水来,切个土豆丝跟手指头差不多粗,偷吃偷拿你比谁都在行!
让你来我这儿?
你是帮我还是祸害我来了?还二灶?采购?让你采购,我这饭馆三天就得让你吃垮了!”
这话一点情面没留,句句戳在胖子的痛处和劣迹上。
旁边的几个帮厨忍不住偷笑,马华也觉得有点尴尬,扭过头去。
胖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恼交加:“师傅!您……您这话也太难听了!好歹师徒一场……”
“打住!”傻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别提师徒!我傻柱没教会你手艺,倒把你惯出一身臭毛病!我这儿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真想学手艺长本事,回厂食堂好好练去,别整天想着走歪门邪道占便宜!”
傻柱的话像鞭子一样抽过来,胖子被臊得无地自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更是让他待不下去。
“行!傻柱!你行!你有钱了,六亲不认了是吧!咱们走着瞧!”胖子撂下句狠话,灰溜溜地转身就走,因为太慌张,还在门口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引来身后一阵压抑的低笑。
傻柱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还想来我这儿摘桃子?马华!”
“哎,师傅!”马华赶紧应道。
“看着点!以后这种不相干的人,少往后厨领!咱们这儿,只要踏实干活、真心学手艺的人,不养闲人更不养贼!”傻柱声音洪亮,既是说给马华听,也是说给所有店员听。
经过胖子这么一闹,傻柱非但没受影响,反而趁机给店里立了规矩,强调了用人标准。
店员们见识了老板的火眼金睛和强硬态度,干活更加认真小心了。
消息很快又传回了轧钢厂。 “听说了吗?胖子想去傻柱那占便宜,被傻柱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滚回来了!”
“该!就胖子那德性,傻柱能要他才怪!”
“还是人家马华实在,傻柱就愿意教这样的。”
“这下胖子可成了大笑话了!”
胖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厂里的笑柄,好些天都抬不起头来。
而傻柱“教徒有方,赏罚分明”的形象,也更加立住了。
大家都知道,“何家菜”的老板傻柱,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便糊弄的食堂厨子了,他有原则、有眼光,更有一份守护自家产业的精明和厉害。
想在他那儿混日子占便宜,门都没有!
胖子灰溜溜地被傻柱骂走之后,“何家菜”后厨的气氛反而更加凝聚了。
傻柱那通毫不留情的训斥,虽然火爆,却也像一阵疾风,吹散了可能存在的歪心思,让所有人都看清了老板的底线,这里,手艺和品行是硬道理,想偷奸耍滑、混吃混喝,绝无可能。
马华更加兢兢业业,不仅是因为师傅的信任,也更因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责任。
他知道,自己是师傅手艺的传承人,绝不能给师傅丢脸。
他对菜品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火候差一丝、颜色欠一分,宁可重做也绝不端上桌。
帮厨和小工们在他的带动下,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娄晓娥得知胖子的事后,对傻柱的处理方式竖起了大拇指:“就该这样!咱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规矩立好了,才能长远。”
她趁热打铁,和傻柱、马华一起细化后厨的管理制度和奖惩措施,让一切都更加规范。
“何家菜”的生意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因为口碑持续发酵,越来越火爆。
甚至有些过去轧钢厂的领导,如今也放下架子,慕名而来。
杨厂长也悄悄来过一次,没惊动任何人,点了两个菜,默默吃完,结账时对服务员说:“告诉你们何老板,菜的味道没变,甚至更好了。”
这话传到傻柱耳朵里,让他感慨了好一阵子。
然而,树大招风。
“何家菜”的红火,终究还是引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天晚上,饭馆正值高峰期,座无虚席,门口还有等位的。
忽然,三个穿着流里流气、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大喇喇地就往里挤。
服务员赶紧上前:“几位同志,不好意思,现在没位子了,您看能不能稍等一会儿?”
为首一个剃着青皮头的男人一把推开服务员:“等什么等!爷饿了!赶紧给我们找地方!”
说着,眼睛就瞄向了角落里一对刚吃完正准备结账的小情侣。
那架势,明摆着是要找茬抢座,店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其他食客都纷纷侧目。
马华从厨房窗口看到,眉头一皱,就要出去。
傻柱却按住了他:“你看好火,我去。”
傻柱解下围裙,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脸上还带着那混不吝的笑:“哟,几位爷,吃饭啊?欢迎欢迎!不过咱这儿有规矩,得讲个先来后到。
您几位要是不急,那边有凳子,喝口茶稍等会儿?
要是急呢,出门右转往前走,还有几家馆子也不错。”
那青皮头斜眼看着傻柱:“你就是老板?少他妈废话!爷就看中那桌了!让他们赶紧滚蛋!”
傻柱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位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
来者都是客,那两位也是客人。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但也不能欺负老实人,您说是不是?”
“欺负你怎么了?”另一个混混一拍桌子,“知道我们哥几个是谁吗?在这片儿还没人敢让我们等!”
这时,后厨门帘一掀,马华拎着把沉甸甸的大炒勺就站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拿着擀面杖和火钳的帮厨,都瞪着眼。
马华平时老实,但谁要敢找他师傅麻烦,他第一个不答应。
店里的食客有的紧张,有的兴奋地看着这一幕。
傻柱却对马华摆摆手,示意他们后退。
他走到那青皮头面前,凑近了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狠劲:“哥们儿,耍横是吧?我何雨柱在南锣鼓巷混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想当年我一人揍好几个的时候,也没像你们这么嘚瑟!
怎么着?
今天是非要在我这儿练练?”
他指了指头顶:“看见没?我这店里可是装了新玩意!你们今天在这闹一下,明天我就能让派出所的兄弟请你们去喝茶!吃饭,我欢迎!闹事?”
傻柱猛地提高音量,声如洪钟:“滚蛋!”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带着厨子特有的油烟气和不惧事的匪气,把那三个混混都震了一下。
他们看看傻柱身后那几个拿着“兵器”、怒目而视的厨子,再看看周围食客们开始指指点点的目光,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他们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这厨子老板这么硬气。
青皮头色厉内荏地指了指傻柱:“行!你狠!你给我等着!”
撂下句场面话,三个人灰头土脸地溜走了。
店里瞬间响起一阵轻松的笑声和议论声,甚至有人给傻柱鼓掌。
“何老板好样的!”
“对付这种流氓就不能客气!”
傻柱哈哈一笑,抱拳环顾四周:“不好意思啊各位,惊扰大家吃饭了!今天每桌送份果盘,压压惊!大家吃好喝好!”
处理得大方得体,既立了威,又安抚了客人。
娄晓娥在柜台后看着,松了口气,眼里满是赞赏。
她知道,傻柱这股混不吝的劲儿,用在正地方,就是守护这个家业的铠甲。
事后,傻柱加强了店里的安全措施,也跟片区的派出所打了招呼。
陈小满听说这事后,笑着对安雨琪说:“柱子哥这是把四合院里的生存智慧,用到了生意场上。
恶人还需恶人磨,有时候,亮出獠牙比一味忍让更有效。”
经过这么一闹,附近的小混混都知道“何家菜”的老板是个硬茬子,不好惹,再也没人来寻衅滋事。
“何家菜”的名声,除了菜品好,又多了一条“老板仗义,店里安全”。
傻柱和他的“何家菜”,在历经了初期的红火、人员的补充、以及外部的小风波后,根基扎得更加稳固。
他们不仅是在经营一家饭馆,更是在守护一份来之不易的事业和生活。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傻柱的技艺、娄晓娥的智慧、马华的忠诚,以及那份来自胡同深处的、不畏事的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