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和陈小满推心置腹地聊过之后,何雨柱同志确实像换了个人。
陈小满那几句“升米恩斗米仇”、“尊重他人命运”、“先紧着自己家”,简直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从那种糊里糊涂的“滥好人”状态里清醒过来。
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看待院里人和事的眼光都变得清晰锐利起来。
贾家再想从他这儿占便宜?门都没有了。
秦淮茹再来诉苦说孩子饿?傻柱会一脸诚恳:“秦姐,孩子正长身体可不能亏着,我这刚买的二斤鸡蛋,分你两个?就两个啊,多了真不行,何晓也得吃。”
两个鸡蛋?塞牙缝都不够!还把秦淮茹噎得说不出话。
贾张氏再阴阳怪气?
傻柱直接怼回去:“张大妈,您有空嚼舌根,不如想想怎么让您家棒梗找个正经工作,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天天在家晃悠,不像话!”
一句话能把贾张氏气得翻白眼。 甚至连一大爷易中海那套“邻里互助”、“要有集体观念”、“柱子你不能忘本”的道德绑架大法,也彻底失了效。
傻柱现在听得明白着呢:“一大爷,集体观念我懂,但首先我得把我自己的小家顾好了不是?
何晓可是我亲儿子,老何家的根儿,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去发扬风格吧?
再说,贾家困难,院里又不是就我一家,大家伙儿都得发扬风格啊,您说是吧?”
噎得易中海吹胡子瞪眼,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贾家和易家眼看着傻柱这块“肥肉”彻底飞走了,再也捞不着一点油水,只能躲回自家屋里,唉声叹气,互相埋怨,却也无可奈何。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他们那套“吸血”逻辑,在已经“觉醒”且有了坚实后盾的傻柱面前,彻底行不通了。
与此同时,傻柱和娄晓娥的行动更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娄晓娥回来可不只是认亲的。
娄家那栋位于附近、曾经气派却被征用多年的小洋楼,政策落实后,终于归还给了娄家。
娄晓娥这次回来,一个重要事项就是处理这房产。
她雷厉风行,很快办好了各种手续,又请人里外仔细修缮打扫了一番。
没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四合院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一辆卡车停在了门口。
傻柱乐呵呵地,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把自己那点家当以及娄晓娥带来的行李,一件件搬上车。
他如今是“无债一身轻”,心情畅快,看谁都乐呵呵的,但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底气和疏离。
“柱子,这……这就搬走了?”阎埠贵看着卡车,有点难以置信。
“是啊,三大爷!”傻柱声音洪亮,“晓娥家房子收拾好了,我们一家三口搬过去住,也宽敞点,何晓学习也得有个好环境不是?这老屋就先空着!” 一家三口。
他强调着这个新身份。
娄晓娥也微笑着和几位邻居告别,态度大方得体,却自有一股不容亲近的气场。
贾家的窗户后面,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贾张氏的脸都快扭曲了:“呸!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忘恩负义的东西!”
秦淮茹看着傻柱细心护着娄晓娥和何晓上车,那个曾经属于她的“长期饭票”此刻显得那么陌生而遥远,她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酸楚和茫然。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背着手,看着卡车远去,深深叹了口气,仿佛看到了某种他竭力维持的旧秩序,正在无可挽回地崩塌。
卡车载着傻柱的新生活,驶出了南锣鼓巷,驶向了那座代表着另一种生活层面和可能性的小洋楼。
陈小满和安雨琪站在院门口,算是送行。
“这下,柱子哥算是彻底跳出这口井了。”安雨琪轻声道。
陈小满嘴角噙着一丝欣慰的笑意:“是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对他和晓娥姐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95号院的水,总算能清澈一阵子了。”
傻柱的搬家,如同一个鲜明的信号,宣告了南锣鼓巷95号院一个时代的结束。
那个被道德绑架、被不断索取的“傻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拥有崭新家庭和独立生活的“何雨柱”。
留下的,是贾家和易家的怅然若失,以及其他邻居们的唏嘘感慨。
而未来的日子,这座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的四合院,还将继续它的故事,只是关于“傻柱”的篇章,翻过了浓墨重彩的一页,迎来了全新的、更广阔的续集。
傻柱一家搬离95号院,住进娄家小洋楼的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南锣鼓巷激起了远比何晓认亲时更持久的波澜。
最初的震惊过后,是各种滋味的咀嚼。
贾家屋里,愁云惨淡。贾张氏的咒骂从“白眼狼”升级到了“资本家小姐的狗腿子”,但骂声里明显透着外强中干的虚怯。
以前骂傻柱,多少带着点“你迟早还得回来求着我们”的拿捏,可现在,人家直接搬出了胡同,住进了他们踮着脚都望不见门楣的小洋楼,这种物理上的隔绝,让她感到一种彻底的失控和无力。
秦淮茹更加沉默了,下班回来就埋头干活,偶尔看着空荡荡的傻柱老屋发愣,心里那点残存的、关于“将来或许能成个家”的微弱火苗,被现实彻底浇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棒梗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少了傻柱的管束更自在,小当和槐花则隐约意识到,家里以后怕是再也闻不到傻叔带回来的肉香味了。
一大爷易中海连着好几天脸色都不好看。
他倒不是图傻柱那点接济,他是失落于自己话语权的失效和“尊老爱幼、邻里互助”那套价值观的崩塌。
傻柱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养老人选”和道德标杆,如今这标杆不仅自立门户,还彻底挣脱了他用“道德”编织的隐形缰绳,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仿佛时代抛弃了他坚信不疑的东西。
其他邻居,多是看热闹和感慨。
“啧啧,傻柱这是掉进福窝里了!”
“娄晓娥真有本事,那娄家小洋楼,以前可是大资本家的宅子,气派着呢!”
“这下好了,傻柱总算不用再被贾家拖累了。”
“以后见面,是不是得叫何老板了?” 言语间,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也多了几分对傻柱“苦尽甘来”的认可。
而搬进小洋楼的傻柱一家,则开启了全新的生活模式。
小洋楼经过修缮,恢复了往日的雅致。
有独立的厨房、卫生间、宽敞的客厅和好几间卧室,屋外还有个小院子。
何晓开心地有了自己的房间和书桌。
傻柱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走路都怕踩坏了光洁的地板,但很快就在娄晓娥的打理和何晓的笑声中放松下来。
娄晓娥并非让傻柱坐享其成。
她深知傻柱的立身之本是他的厨艺和那股京城爷们儿的劲儿。
“柱子,这附近有不少机关单位和新建的涉外饭店,你那手艺不能埋没了。
是想去大饭店当厨师长,还是咱们自己盘个小馆子?”娄晓娥认真地和他商量。
傻柱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去别人手下干活?不自在!咱自己干!就开个饭馆!就叫‘何家菜’!把我爸那点压箱底的本事,还有我这些年琢磨的,都亮出来!”他
骨子里那份自信和闯劲被激发了出来。
娄晓娥就欣赏他这股劲儿:“好!咱们就开饭馆!地方我来找,本钱我来出,经营管理我帮你,后厨和大勺你说了算!”
夫妻俩一拍即合,开始风风火火地张罗起来。
傻柱负责研究菜品、筹备后厨班子;娄晓娥负责跑手续、找店面、谈装修。
何晓白天上学,晚上回来就在明亮的灯光下写作业,偶尔给爸妈提点“小孩式”的建议,家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和希望。
傻柱偶尔也会回南锣鼓巷看看,主要是去轧钢厂点个卯,或者看看老街坊。
但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被拦下诉苦、打秋风的傻柱了。
他穿着娄晓娥给他置办的新行头,精神抖擞,说话办事透着一股干脆利落和淡淡的距离感。
给一大爷二大爷带点好茶叶,给关系不错的邻居散根好烟,聊几句近况,但关于贾家的事,他一句不多问,更不接茬。
陈小满和安雨琪倒是他去得最多的地方。
“小满兄弟,你尝尝这个,我新琢磨的酱方子,看味道咋样?”
“雨琪妹子,这是给何晓买的进口糖,给你们带点尝尝鲜。”
他和陈小满聊天,也不再是倒苦水,更多的是说说开店的进展,聊聊未来的规划,语气里充满了干劲。
“小满,你说得对!人呐,还得先把自己活明白了!我现在就想着把饭馆开好,让晓娥和何晓过上好日子,心里忒踏实!”傻柱感慨道。
陈小满笑着给他添茶:“柱子哥,你这就算是真正走上正道了,挺好的。”
看着傻柱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陈小满知道,那个被困在四合院里、被道德和人情绑架了许多年的何雨柱,终于彻底挣脱了枷锁,在海阔天空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航道。
他的离开,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给固化的95号院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和反思。
南锣鼓巷的日常仍在继续,炊烟依旧升起,邻里琐事依旧发生。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而关于“何家菜”饭馆的故事,则即将在另一条街上,热火朝天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