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95号院以及胡同里其他大多仍挤着好几户人家的大杂院不同,93号院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宁静与宽敞。
这处院子里的其他住户,早在七八十年代交替的那几年,就因为各种原因,单位分房、工作调动、甚至是抓住了最早那波南下闯荡的机会——陆续搬走了。
能在一个四合院里拥有一户独门独院的居住空间,在这个年代的北京城里,是极其奢侈且罕见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办到的,更需要深厚的人脉关系和恰到好处的时机。
陈小满恰好两者兼备,通过一些运作,逐渐将整个93号院的产权或长期使用权归拢到了自己名下。
如今的93号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几家共用自来水龙头、抢地方搭小厨房的拥挤大杂院了。
前院:原本被各家搭建的小房堆得满满当当的前院,如今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铺上了青砖。
一角砌了个小巧的鱼池,几尾锦鲤在其中悠然游动。
另一角则种了一棵石榴树和几株月季,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夏日里在此乘凉喝茶,惬意无比。
院门常年关闭,保证了私密性。
中院:这是院子的核心区域。
正房是陈小满和安雨琪的卧室、书房以及一间宽敞的客厅。
客厅里摆放着彩电、冰箱、进口沙发,甚至还有一套组合音响。
东西厢房则被改造过,一间成了陈中华回来时的卧室兼书房,另一间是陈瑞华的天地,里面摆满了各种学习资料、运动器材和男孩子喜欢的稀奇玩意儿。
后院:后院更是别有洞天。这里被陈小满精心打造成了自家的“养生休闲区”。
一小片土地被开辟出来,种了些常用的草药和时令蔬菜,由安雨琪亲自打理,既是情趣,也保证了药材的部分自给。
另有一间专门的“静室”,里面铺设了软垫,是陈小满练习养生功法、偶尔也为特别重要的客人进行隐秘针灸治疗的地方。
角落里甚至还安装了一个简单的户外健身器材。
整个院子通电通水通畅自不必说,还单独改造了卫生间和浴室,用上了当时罕见的抽水马桶和热水器,避免了冬天里跑公厕的尴尬和不便。
从香港归来后
从香港回来的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陈小满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前院的石榴树下,悠闲地翻看着带回来的商业杂志,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安雨琪则在院子里晾晒从香港买回来的新布料,微风拂过,布料轻轻摆动,带着阳光的味道。
陈瑞华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那台崭新的索尼cd机听着英语磁带,声音透过开着的窗户隐约传出来,清晰而纯正。
整个院子安静而祥和,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偶尔的鸟鸣和隐约的音乐声。
与一墙之隔、依旧充满生活噪音和邻里琐事的95号院相比,这里仿佛是一个被隔离出来的世外桃源。
“这院子收拾出来,真是舒服。”安雨琪晾完衣服,走到丈夫身边坐下,“要不是你当初有远见,一步步把院子归整下来,现在哪能有这么清静。”
陈小满放下杂志,笑了笑:“是啊,当初费了些功夫,也欠了些人情。
但现在看来,都值了。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他享受的正是这种“大隐隐于市”的宁静和掌控感。
他有能力让家人住在拥挤的胡同里,却享受着头等的居住环境和绝对的隐私。
这比住在那种新盖的、缺乏烟火气的单元楼里,更符合他“享受生活”的品味。
偶尔,会有95号院相熟的老街坊过来串门,比如一大爷易中海或者傻柱。
当他们走进93号院时,都会明显地愣了一下,感受到那种截然不同的氛围,不再是拥挤和喧闹,而是宽敞、宁静、甚至带着点淡淡的草药清香和隐隐的优越感。
贾张氏自然也听说过93号院里面的情形,但她从未被邀请进去过。
她只能透过那扇经常关闭的院门,想象里面的“奢华”景象,这种想象往往加剧了她的嫉妒和不平:“呸!一个人占那么大院子,也不怕折寿!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但对于陈小满来说,这些议论毫无意义。
他用自己的能力和手腕,为家人创造了最好的生活环境。
这处精心改造、独门独户的四合院,是他事业成功、生活优渥的最直观体现,也是他在纷扰都市中为自己和家人打造的一方宁静乐园。
在这里,他可以真正地放松、思考、陪伴家人,享受着他奋斗而来的一切成果。
清晨的阳光越过95号院的屋脊,温柔地洒在93号院宽敞的庭院里。
没有了几家共用院落的嘈杂。
没有争抢自来水龙头的催促声,没有几家煤炉同时生火带来的烟熏火燎,也没有邻居家孩子一大早的哭闹喧哗。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石榴树叶上的露珠反射着晶莹的光,鱼池里的锦鲤缓缓游动划出的细微水声,以及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
陈小满习惯早起,此时正在后院那片小小的草药园里,慢悠悠地给几株长势喜人的薄荷和紫苏浇水。
他呼吸着清晨湿润清新的空气,感受着独享整个空间的宁静与惬意。
这套晨间的活动,既是劳作,也是他修身养性的一部分。
安雨琪则在设备齐全的厨房里准备早餐。
用的是从香港带回来的电烤箱加热面包,用咖啡机煮着香气浓郁的咖啡,同时也不忘给丈夫和自己熬上一小锅养胃的小米粥。
厨房里干净整洁,没有堆放别家的杂物,一切都井然有序。
陈瑞华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他的房间隔音很好,听不到胡同里已经开始出现的自行车铃声和吆喝声。
这种宁静、宽敞、完全自主的生活状态,在八十年代中期的北京胡同里,是一种近乎“奢侈”的梦想。
关起院门,这里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隔绝了外部的纷扰和拥挤。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墙之隔的95号院。
几家共用的自来水龙头前已经排起了小队,大人们端着牙缸、提着水壶,一边洗漱一边打着招呼,也夹杂着几句抱怨水压太小的嘟囔。
公共厨房区域飘出各家早饭混杂的气味,窝头的蒸汽、炒咸菜的油烟气、棒子面粥的糊味。
孩子们在并不宽敞的院子里追逐打闹,不小心撞到了谁家晾晒的衣裳,立刻引来大人的一声呵斥。
贾张氏端着一盆洗脸水,习惯性地想泼在院墙根,忽然听到隔壁93号院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那么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边整个院子都安静得很,所以一点声音都显得格外突出。
她撇撇嘴,最终还是把水倒进了下水口,心里却像被蚂蚁爬过一样不自在。
“显摆什么…清净能当饭吃?”她低声咕哝着,回头看见自家儿子贾棒梗睡眼惺忪、趿拉着鞋从屋里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再看看儿媳妇秦淮茹正在烟雾缭绕的小煤炉前忙活,心里那股无名火又起来了。
白天,陈小满有时去公司处理事务,有时就在家中的书房里看书、研究医书、或者通过电话遥控指挥。
他的书房安静无人打扰,非常适合需要高度专注的工作和思考。
安雨琪如果没有去中医馆,就在家里整理药材、看书,或者打理院子。
她尤其喜欢午后坐在前院的石榴树下做些针线活,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耳边只有风声和鱼池的水声,宁静而治愈。
陈瑞华放学回家,整个院子都是他的活动空间。
他可以在自己房间里不受干扰地学习,也可以在前院练练拳脚,甚至在后院那简单的单杠上锻炼身体,不用担心影响到任何邻居。
偶尔,陈小满会在家里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或商业伙伴。
关起门来,在安静雅致的院子里喝茶谈事,比在喧嚣的饭店或办公室更多了一份私密性和信任感。
这种环境本身,就是一种实力和品味的象征。
这处独门独院的93号院,就像南锣鼓巷里的一个特殊存在。
它物理上与其他院落相连,却又因为其居住形态和生活方式,无形中划出了一道清晰的界限。
95号院的老街坊们,对93号院里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和想象。
那扇大多数时间关闭的院门,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人们只知道陈家发达了,过上了难以想象的好日子,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只能从偶尔飘出的咖啡香、陈瑞华脚上的新款运动鞋、以及陈家人员进出时那从容的气度中窥见一二。
对于贾张氏来说,这道界限更像是一种持续的折磨。
隔壁的宁静、宽敞、优裕,时时刻刻反衬着自家的拥挤、嘈杂和困窘。
她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将这种痛苦转化为更深的嫉妒和怨怼,在自家饭桌上反复咀嚼。
而陈小满,则充分享受着这方天地带来的所有好处。
这是他凭借能力和远见为自己家人争取来的福祉,是他“享受生活”理念最核心的空间载体。
在这里,他可以最大限度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受干扰,从容不迫。
这处静谧宽敞的四合院,是他商业成功之外,另一项令他深感满足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