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的办公室宽敞明亮,铺着厚厚的地毯。
他正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目光敏锐地扫过季度财务报表上的一行行数字。
突然,那部代表对外重要联系的黑色电话响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听筒,声音平稳:“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南方口音、急切而惶恐的声音:“请…请问是陈小满,陈先生吗?”
“我是,您是哪位?”陈小满问道,觉得这声音有些遥远而模糊的印象。
“陈先生,冒昧打扰了,我…我是娄振华的家眷。”对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先生…半城他…恐怕快要不行了!”
娄半城!娄振华!
这个名字瞬间唤醒了陈小满深层的记忆。
那个曾经风光无限,最终选择远走他乡的民族资本家。
他们之间并无深交,但在更早的岁月里,有过数面之缘。
“娄夫人,您慢慢说,怎么回事?”陈小满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放下了报表,身体微微前倾,注意力高度集中。
“半城他心脏的老毛病很多年了,最近急剧恶化…国外的专家联合会诊了好几次,都说…都说无能为力了,让我们…准备后事…”
娄夫人的话语充满了绝望和最后一丝挣扎,“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通过以前的老关系,千方百计才打听到您…说您如今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而且您本人就是一位神医,‘陈氏中医馆’全靠您一手支撑,起死回生……”
陈小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外界大多只知道“陈氏中医馆”名气极大,疗效神奇,但极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定海神针、拥有宗师级医术的,是他陈小满本人。
安雨琪更多是负责管理日常和接待,她的医术更多是家学渊源的基础,远未达到他的境界。
这个核心秘密,看来还是被某些顶尖圈子的人探知到了。
“娄夫人,您先冷静。”陈小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是医术和强大精神力融合的表现,“把娄先生最新的症状、所有的检查报告、用药情况,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
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他没有丝毫推脱,直接进入了医者的角色。
对他而言,这不是一个商业请求,而是一个来自远方的、极其复杂的危重病例。
娄夫人仿佛抓住了唯一的希望,连忙絮絮叨叨地描述起来,夹杂着大量的医学术语和情绪化的表达。
陈小满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脑海中飞速构建着病理模型。
心力衰竭晚期、多器官衰竭征兆、西医手段穷尽……情况确实万分危急,堪称死局。
但在他这位医术宗师听来,却并非完全没有缝隙。
西医判死刑,往往是从他们的理论体系出发。
而中医,尤其是达到他这种宗师境界的医术,讲究的是“生机”二字,是在绝境中寻找那一线微弱的生命之火,并以磅礴手段将其重新点燃。
“……情况我了解了。”听完叙述,陈小满缓缓开口,语气笃定而充满力量,“娄夫人,娄先生的情况非常严重,但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这句话,对于近乎绝望的娄夫人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
“真…真的吗?陈先生!”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嗯。”陈小满应道,“但是,时间紧迫,而且需要绝对配合我的方案。”
“您说!我们一定完全配合!百分之百配合!”娄夫人迫不及待地保证。
“第一!”陈小满语速加快,条理清晰,“立刻将娄先生所有的病历、化验单、影像资料,用最快的方式传真到我公司,号码是xxxxxx,我要看到最原始的数据。”
“第二!”他略一沉吟,“我会根据情况,开一个应急的药方。
你们立刻在当地最好的中药房配药,无论多贵多稀有,必须找到!
立刻煎服,先用一剂稳住情况,药方我口述,你记好。”
他随即报出十几味药名和精确到克的剂量,以及煎煮方法和服用禁忌,清晰无比,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娄夫人在那边手忙脚乱地记录,重复确认。
“第三!”陈小满继续道,“如果第一剂药下去,娄先生的指标能有微弱的好转,证明他身体还能接受药力。
你们立刻准备,以最快速度送他回国。
我的公司会协调好一切入境和医疗对接,我会亲自为他治疗。”
亲自治疗!这是最大的承诺和保证。
“回国…好好好!谢谢!谢谢您陈先生!您是我们娄家的大恩人!”娄夫人已经语无伦次。
“先别谢,抓紧时间办事,每一分钟都很宝贵。”陈小满冷静地提醒,“传真发过来后,我会再研究,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陈小满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娄半城…这不仅是一个病人,也是一个时代的符号,于公于私,他都要尽力一试。
他立刻按下内部通话键:“秘书,立刻让中医馆把我专用的那套金针消毒准备好。
另外,通知药库,把我私人保险柜里那几味珍稀药材取出备用的分量。
再立刻联系协和、301的负责人,以我的名义,请求他们最顶尖的心血管和重症监护团队待命,准备进行一场中西医结合的最高级别会诊和支援。”
他的命令清晰、快速、不容置疑,展现出的不仅是商业巨子的决断力,更是一位医术宗师在面对重大病例时的绝对权威和掌控力。
他享受生活,但更享受运用这身通天医术,从死神手中抢夺生命的成就感和责任感。
救治娄半城,不仅仅是一次医疗行为,更将是一次震动海内外顶尖圈子的亮相,陈小满,不仅仅是商业巨头,更是一位隐藏极深的医术圣手。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陈小满也没有别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