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巨瞳睁开的刹那,整片混沌空间仿佛凝固成粘稠的墨汁。楚昭雪手中的三色光剑竟开始寸寸崩裂,细碎的光芒在血瞳注视下化作星尘,消散于无形。叶惊鸿的冰台轰然坍塌,冰蓝色灵力如遇沸汤,瞬间蒸发殆尽;江照夜喷出一口黑血,周身蛊纹黯淡如死灰,鎏金蛊笛残片彻底碎裂成齑粉。
“这不可能......”南疆圣女手中的图腾法杖发出哀鸣,表面古老的符文尽数熄灭。她惊恐地看着远处,血瞳周围翻涌的黑雾中,缓缓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那些都是被黑影本源吞噬的生灵,此刻正发出摄人心魄的尖啸。
血瞳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宛如远古神只的低语:“千年布局,不过是为今日苏醒。”话音未落,一道漆黑光柱冲天而起,将空间撕裂成蛛网般的裂隙。无数黑影顺着裂隙涌入星陨阁废墟,地面瞬间被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所过之处,连空气都燃起幽蓝色的鬼火。
楚昭雪感觉体内的黑色纹路疯狂游走,几乎要冲破皮肤。她强撑着站稳身形,转头看向叶惊鸿和江照夜:“你们快走!这股力量......”
“说什么傻话!”叶惊鸿抹去嘴角血迹,冰玉簪突然迸发刺目光芒,在他背后凝聚出巨大的冰凰虚影,“魂契连生死都能跨越,还怕不了这团黑影!”江照夜咬破舌尖,将精血涂在掌心,残余的蛊虫之力在他指尖凝成锋利的骨刃:“南疆巫蛊,从不惧以命相搏!”
就在此时,血瞳突然射出一道猩红光束,直直命中楚昭雪眉心。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她的意识却在这一刻突然清明——千年记忆如画卷展开:初代女皇献祭并非为封印黑影,而是为唤醒这尊沉睡在混沌深处的存在;星陨阁历代阁主的转世,不过是维系封印的祭品;就连红纱女子的背叛,也是早已注定的剧本。
“原来......我们都是它棋盘上的弃子。”楚昭雪嘴角溢出黑血,却突然笑了。她抬手握住叶惊鸿和江照夜的手,凤凰火焰、冰系灵力与蛊虫之力在接触的瞬间剧烈共鸣,“但弃子也有掀翻棋盘的权利!”
三色光芒再次暴涨,却在触及血瞳的刹那被尽数吞噬。血瞳发出愉悦的轰鸣,周围的黑雾凝聚成巨大的手臂,朝着众人抓来。千钧一发之际,星陨阁废墟外传来清脆的钟鸣,十八道金色佛影踏空而来,为首的老和尚双手合十,袈裟上的卍字纹光芒大盛:“阿弥陀佛!贫僧等迟来一步!”
佛影与黑影巨手轰然相撞,金光与黑雾交织成遮天蔽日的结界。老和尚转头望向楚昭雪:“女施主,此魔名为‘渊瞳’,唯有以你体内的凤凰本源为引,方能重创!”
楚昭雪深吸一口气,周身凤凰火焰化作璀璨火海。她朝着渊瞳冲去,火焰所到之处,黑雾纷纷消散。叶惊鸿与江照夜紧随其后,一个用冰系灵力冻结黑影,一个以蛊虫之力撕裂屏障。当三色光芒再次汇聚,楚昭雪挥出全力一击,直刺渊瞳中央......
然而,渊瞳突然裂开诡异的笑容,一道更强大的力量从它体内爆发。楚昭雪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空间壁垒上。她看着渊瞳缓缓升起,周围的黑影化作巨大的王座,而王座上,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