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和吕不韦即将扬起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韩国宗室……”
君臣二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这个时代,到其他国家做官是很常见的事情。
就像如今的秦国朝廷里,吕不韦是卫国人,秦国大将蒙骜是齐国人,外戚为官也属正常。
不过,这韩国宗室……
本来没什么问题,秦国朝廷里还有楚国公子为臣。
但在年初时,大将蒙骜领军攻打韩国,迫使韩国割让成皋、巩二城给秦国,设立了三川郡。
这局面确实有些尴尬。
刚刚还在交战中将对方打得溃不成军,现在却想拉拢对方,这难度不小。
吴巨注意到君臣二人的表情,忍不住补充道:“大王与吕相若真有意招揽他,不妨试试。他叫韩非,是荀子的 ** ,这两位想必也清楚荀子的身份。”
“荀况荀子?”子楚与吕不韦皆是一惊。
“没错。”
荀子虽为儒学大家,其思想却更接近法家,他所教授的李斯与韩非更是彻头彻尾的法家人物。
“韩非虽归属儒家,但他清楚自己是纯正的法家。秦国因商君变法而称雄,韩非对商君极为推崇,我认为他对秦国不会有抵触情绪。”吴巨说道。
他提到的商君自然是指商鞅。
韩非是法家的集大成者,融合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以及慎到的“势”。尽管韩非尚未正式出师,但他的思想已具雏形。
此外,韩非痛恨韩国的无能与 ** ,吴巨认为他对蓬勃发展的秦国会有所向往。
“吴卿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吕不韦苦笑着摇头。
吴巨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这是欲扬先抑的手法,但不可否认,在这种情况下招揽韩非的机会微乎其微。
“不提这个,吴卿荣登医家魁首之日便遇到如此人才,值得庆祝。”子楚不知为何高兴起来,端起酒杯频频劝酒。
众人推杯换盏之际,远处的小路走来三位女子。
***
**吕凝苏醒 言及掣肘**
“凝儿?!”
吕不韦见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
来的三位女子正是吕凝,还有随行的鹿竹和怀夕。
“大王,父亲。”
吕凝向子楚和吕不韦行礼,随后看向吴巨,犹豫片刻后说道:“恭喜吴卿荣登魁首之位。”
“多谢,不必拘礼,直接叫我吴巨就好。”吴巨随意地摆摆手。
话音未落,引来周围一片惊讶的目光。
吴巨愣住了,尤其是察觉到吕不韦投来的古怪眼神,心中猛地一紧。
他是不是误会自己对他的女儿有想法了?
那个……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吴巨,我不太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什么吴卿、吴大夫、吴师之类的称呼都让我觉得别扭。”吴巨赶紧说道。
然而,这句话不仅没有消除吕姓老父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怀疑吴巨是在掩饰什么。
而且,吴巨今天穿着一身素雅的华服,吕凝也是一身简洁的襦裙,看起来倒是很般配。
“噗嗤。”吕凝轻轻笑了,眼睛弯得像新月一样,说:“如果真的听着别扭,我就叫您一声吴先生好了。”
“这样也挺好。”吴巨点头同意。
“凝儿,你身体怎么样了?”吕不韦问。
“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吕凝笑着说。
吕不韦点点头,感叹了一声:“回想刚到岐山的时候,你还像是风中残烛,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急得我都添了不少白发。”
而现在,仅仅过了十天,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吴先生医术高超,若不是您妙手回春,我女儿恐怕就危险了,这一杯酒我敬您。”
吕不韦认真地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您过奖了,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吴巨回应道。
喝完一口后,吴巨接着说:“吕 ** 的症状比预想的恢复得快,但还是要小心,一会儿我再给她针灸一次。”
“多谢吴公子。”吕凝道谢。
“小事一桩。”吴巨摆摆手。
子楚和吕不韦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
子楚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吴先生了,政务繁忙,我和吕相先行告退。”
“恭送大王,吕相慢走。”吴巨鞠躬行礼。
看着子楚和吕不韦渐渐消失在树林中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吕凝,吴巨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路了。
十分钟之后。
吕凝的房间里。
吕凝趴在床上,背部朝上,光滑的皮肤暴露无遗。
吴巨把一根根银针插入吕凝体内。
随着她的病情好转,原本的七十二针减少到了六十四针、三十六针,现在只剩下十八针,很快便完成了。
吴巨目光微动,沉思片刻后对吕凝说:“接下来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坚持一下。”
“嗯。”吕凝低垂着头,声音细如蚊鸣。
吴巨轻轻分开她的发丝,将两根银针插入后脑勺。
“嘶~”
吕凝咬紧牙关。
吴巨并未停顿,随即取出银针。这两针是为了解除他之前设下的第七十三针,那是一枚定时隐患,留在吕凝体内随时可能引发问题。
如今自己已无性命之忧,且成为医家领袖,具备一定自保能力,这多余的保命手段自然无需保留。
他逐一取下银针,随后随意拿起一条蚕丝被为吕凝盖上,说道:“把手伸给我。”
吕凝从被子里伸出左手,立刻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轻柔地揉捏和按压。
正疑惑间,吴巨开口道:“这只是简单的按摩,别紧张。你醒来后是不是直接从房里跑到观礼台了?”
“是的。”吕凝低声回答。
“当时你有没有觉得心跳加速,手脚僵硬,偶尔还隐隐作痛?”
“好像是这样。”
“没错,你躺了这么久,需要休养,不宜过度活动。按摩有助于疏通经络。”
吴巨边操作边随口问:“鹿竹怀夕?”
这几 ** 频繁来为吕凝诊治,对这两个侍女也熟稔起来。
鹿竹怀夕站在门外,听到对话,不禁走神,忽然听见吴巨呼唤,急忙回应:“在,在这里。”
“进来,仔细看看,以后要是我不在,你们也能帮着按摩。”吴巨说道。
“好的。”两个侍女点头,快步走到近前,睁大眼睛观察。
屋内气氛微妙,略显尴尬又带着几分暧昧。
吕凝觉得一直埋头不太好,试图打破这种氛围,便抬起头问道:“陈仲老先生骤然离去,公子接任医家首领想必事务繁忙吧?”
\"还算轻松,医家不涉政、不从军,实际比你想的闲得多。况且七国事务有七位长老打理,我真正要处理的事不多。\"吴巨说。
吕凝心中虽有所想,却莫名脱口而出:\"这样说来,您好像被架空了。\"
吴巨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即恢复如常。吕凝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正欲解释,却听见吴巨承认:\"你说得对。\"
吕凝愣了一下,而吴巨面不改色。
这几日筹备魁首仪式期间,吴巨逐步接手陈仲的权责,却感受到一股隐性阻力。除代表秦国管理岐山分部的苏长老外,其余六位长老或多或少对他抱有排斥。
即便他已正式成为医家魁首,但这只是个开始。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吕凝的政治敏锐度远超预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
果然,将门之后果真不同凡响,吕不韦之女的政治悟性自然不低。
看到吕凝沉思的模样,吴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吕凝吃痛轻呼。吴巨一笑:\"别想了,好好养病要紧。\"接着继续为她按摩。
自此,二人谈话再未提及医家之事,吴巨凭借出色口才,气氛并未显得尴尬。午后,吴巨离开吕凝房间后,唤出系统:\"系统?\"
\"在。\"
\"调出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统一医家】
【完成度:40%】
\"这40%的完成度应该算上苏长老支持和陈仲余威的影响。\"吴巨摸了摸下巴。
七位长老各自掌控七国分部,导致魁首权力受限,吴巨并非唯一感受到阻力之人,恐怕连陈仲在职时也深受其累。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吴巨必须设法改善现状,否则只会给觊觎权位的魏焕之流可乘之机。
吴巨心中有所思,便对身边的医家 ** 吩咐:“传话下去,三日后的未时,我在山中开堂授课,无论是医家 ** 还是百家之人,也无论来自秦国还是其他国家,均可前来聆听。”
那位医家 ** 点点头,随即小跑离去。
……
“你听说了吗?吴师将在三日后未时亲自授课!”有人在人群中说道。
“据说吴师的医术和我们所学的不同,这样的课程我们能听懂吗?”另一人疑惑地问。
“不管怎样,吴巨如今是七国公认的顶尖医者,即便只领悟其中一二,对我们来说也是莫大的收获。”
午后,众人大多刚吃过饭,有的聚在一起闲聊,有的散步消食。吴巨即将开课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很快岐山上下无人不知。
与此同时,魏焕正与几名执事从屋内走出。
“魏师兄,此刻发起行动并非良机。他今日才荣登医家魁首之位,若立即动手,或许能让他措手不及,但下面的人肯定会有怨言。”
“我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态度,反倒担心老一辈的人不满,他们虽已退居幕后,但影响力依旧不可小觑。”
众执事纷纷议论。
“若他能安分守己,我也不会对他出手。”魏焕缓缓说道。
此时,恰好有两名 ** 从魏焕面前经过。
“吴师开课那天,你会去听吗?”一名 ** 问道。
“自然要去。”另一名回答。
魏焕皱眉,拦下了这两人。
“魏长老。”两人有些紧张。
魏焕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拘礼。
“你们方才提到的授课是什么事?”魏焕追问。
“魏长老,吴师三日后将在山中公开授课。”其中一名 ** 答道。
魏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好!公开授课!”他满意地摆手让两人离开,然后转身对身后的执事笑道,“我本不想招惹他,他却主动送上门来,这便是天意。”
执事们互相对视,齐声道:“善。”
……
另一边,吴巨正在为三天后的授课撰写章程,仔细检查数遍后,确认无误,便将其搁置一旁,随后走到院外舒展筋骨。
韩非从门前经过时,吴巨惊讶地喊道:“韩公子?”
韩非停下脚步,认出了吴巨,随即恭敬行礼:“吴师。”
吴巨笑着走近,与他并肩而行。
吴巨说:“你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在私底下就别叫我吴师了。”
“可是……”
“别跟我提什么繁文缛节,咱们年纪相差不大,就唤我吴兄吧。”
韩非笑着点头:“好。”
“这样才对。”
吴巨又笑了。
受史书影响,吴巨一直觉得韩非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但通过几次接触,他发现韩非其实很好相处。
“对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同门叫李斯,怎么不见他一起过来?”吴巨随口问。
“吴兄不知道吗?师兄两个月前离开师门,现在应该在各国游历。”韩非回答。
“难怪。”
吴巨点点头,恍然大悟。按照后世记载,李斯出师后本应去秦国,成为吕不韦的门客。吴巨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吕不韦关于门客的事,得到的答复是,虽然一直在招揽,但没有大力宣传,主要是因为吕不韦生病耽搁了。
对此,吴巨曾感到疑惑,毕竟吕不韦门下的宾客人才济济,像嫪毐、李斯都是后来的重要人物。现在看来,李斯的行踪已经清楚,相信不久会在吕不韦府上见到他。
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闲谈。
吴巨似不经意地问:“韩兄,都说苛政猛于虎,你和荀子都研究过法家学说,你觉得苛政和仁政如何?”
韩非闻言立刻正色,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意:“我认为,七国变法中,商鞅变法最为严厉,也正是这一点让秦国崛起,百年间称霸诸侯,多次击败合纵联军,守住函谷关。所以我觉得,乱世需要更严格的律法。”
“确实,乱世须用重典啊。”吴巨感叹。
韩非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点头道:“确实如此。”
吴巨瞥了他一眼,问:“照你所说,在太平盛世应该施行仁政?”
韩非沉默片刻,想到自己的故国韩国仍在战乱中,缓缓说道:“的确如此,但我认为法律也需要实践。若生不逢时,空谈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
吴巨同样陷入沉思,但他显得更为乐观。
“七国终将一统,太平之世指日可待,那时自然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吴巨拍拍韩非的肩,目光坚定。
韩非疑惑地看着他,感受到对方的自信,也逐渐认同了这种说法。然而,数百年的诸侯纷争,何时才能真正结束?
“七国一统……”韩非低声重复。
“别瞎想了。”吴巨笑着拍拍他的肩,“后天我开讲授学,有兴趣的话不妨来听。”
“正好我也想去。”韩非显然已有所耳闻。
吴巨点头,随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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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授课即将开启 百家响应
吴巨送走韩非后,加快步伐返回。就在刚才,系统再次传来任务提示。
【支线任务:统一法家】
【进度:0.2%】
“医家的任务还没完,怎么又冒出了个法家?”吴巨一脸无奈。
不过法家内部派系复杂,分歧严重,比如之前与韩非讨论过的仁政与严刑峻法之争,这让吴巨暂时没有深入研究的打算,现阶段还是医家更简单一些。
接下来,他全身心投入到授课准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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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近期热闹非凡。在新任魁首即位当日,来自七国分部的高层——三位长老、七名执事以及七国百家的代表齐聚岐山观礼,按计划他们应在此后各自返回。
然而,当吴巨宣布开课的消息传出,所有人都默契地留了下来,甚至那些已踏上归途的人也匆匆折返。
岐山因吴巨的到来而宾客盈门,附近的城镇也热闹非凡,旅店和酒楼爆满,商家喜笑颜开。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他的讲授。
三天后,在岐山以北的一片开阔之地,人为平整出了一片场地。低矮的石头散落如天然座椅,几株松树挺拔生长,四周建起了环形楼阁,足以容纳数千人。
历史上许多名医曾在此传授学问。午后,场内聚集了不少医者,互相讨论。不久,各国使者和诸子百家的代表陆续登楼等待。短短半小时,场地就被围得密不透风。
未时,吴巨准时现身。原本随意站立的人们立刻站直迎接。他身穿白衣,腰挂药囊和玉佩,缓步走向场中。人们自觉让开道路。
“见过吴师!”众人整齐行礼。
吴巨笑容温和:“诸位好。”
场内渐渐安静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熟人在楼上,有子楚、吕不韦、苏长老以及吕凝。韩非也在场,还有不少他救治过的医者。奇怪的是魏焕未到,这让吴巨有些意外,但少了麻烦倒也欣慰。
“想必大家对我有所了解,但我还是想自我介绍一番。”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吴巨,第三十三任医家魁首。世人称我为岐黄圣手或当世第一医者,但这些不过是虚名。”
场下隐约传来几声轻笑。
不少医家此刻都觉得吴巨平易近人,丝毫没有距离感。
本应是一番狂傲之词,经由吴巨说出来却显得坚定从容,毫无浮夸之感。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强烈的自信,反而令人不由自主地欣赏。
“有趣得很。”楼阁上的道家老者笑着对旁人说道。
坐在老者身旁的韩非微微颔首。
与此同时,秦国众人也在议论纷纷。
“寡人认为吴巨展现的自信,正是我大秦子民该有的气度。”子楚望着场中的吴巨赞叹道。
一旁的吕不韦点头附和,转头看向身边的吕凝,却发现她正托腮出神,目光始终落在吴巨身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并不难理解。吴巨的这份自信对年轻女子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即便对吴巨心生认同,身为父亲的吕不韦仍有些复杂的情绪。
而此时,不仅是吕凝,就连苏长老也显得心不在焉。
自始至终,他都在寻找魏焕的踪迹,却未果,这让苏长老心中忐忑。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吴巨与魏焕的首次交锋!
台下,吴巨待场内重新归于寂静后再次开口:
“自接任魁首以来,我听闻了不少闲言碎语,有人质疑我的能力,有人轻蔑,还有人认为我不称职。”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陷入死寂。
许多人意识到吴巨话中有话,却没料到他会直言不讳。
“有疑问很正常,一切学问皆源于问题,世间所有知识都是从一个问题起步的。正因如此,才有今日的讲授。”
创造始于问题……
墨家和名家之人对此颇有共鸣,边听边频频点头。
吴巨环顾四周,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
“本次课程,我会简要阐述我的医术理论,理解程度因人而异,如有疑问可随时提出。现在开始!”
第12章 授课顺利 水中救人
魏焕并未缺席,只是事务缠身稍有延误。当他赶到时,课程已经开讲。
“《易经》云:‘一阴一阳谓之道’,《尚书》说:‘五行者,水、火、木、金、土也。’自夏商周三代以来,医术中的阴阳五行应用渐渐趋于局限,直至今日,竟有人连药材的属性都说不清楚。然而在我的医术体系里,阴阳五行是我最重要的核心理念。”
台上,吴巨娓娓道来。
台下,三迁专注倾听。
并非因为吴巨的教学多么出色,而是近年来医家的教学刻意回避阴阳五行,声称这是为了“化繁为简”,以便普通人更容易掌握。
其实所谓的“化繁为简”也未能完全摆脱阴阳五行,反而让人更加好奇。
吴巨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我唯一的临床经验便是吕相之女的病案,这也是大家熟悉的例子,接下来我就以此为例进行详细讲解。”吴巨说道。
吕凝听见自己的名字,吓得一颤,随即又露出好奇的表情。
吴巨环顾四周,特别是楼阁之上,发现众人对此表现出了更大的兴趣。
尤其是一些道家 ** ,起初他们对吴巨提及阴阳五行并不以为然,但随着听讲深入,发现他对这两者的理解远超自己,顿时也听得入神。
还有那位蒙着面纱、自称湘夫人的阴阳家女子,虽端坐不动,但双眼始终紧盯着吴巨。
更有七国的医者们!
当听说吴巨将以吕凝的病案为例时,全都打起了精神,因为他们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吴巨转移视线,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魏焕!
他负手直视吴巨。
吴巨同样凝视回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片刻后,两人各自收回目光。
“吴先生,请您快说吧!我们都等不及了。”人群中有人笑着催促。
“好!”
吴巨最后瞥了一眼魏焕,开始讲述吕凝的症状。
……
魏焕听完一段时间后,周围的几位魏国执事注意到魏焕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最后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魏长老为何发笑?”
魏焕摇摇头,“我在笑吴巨,他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解这套理论,难道他不知道医家早已化繁为简多年了吗?”
执事们一脸茫然。
魏焕再次摇头,“我们走吧。”
“不继续听了吗?”
“不用了,有这些就够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后山!”
吴巨用余光看见魏焕等人离去,却并未在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是战国时期!
在这个时代,生存需要强大的实力,如果一个魏焕就能轻易击败他,那他宁愿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