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檀香袅袅,老皇帝支着下巴看奏折,忽闻殿外鸿胪寺卿扯着嗓子喊:“鲜卑使团携国书求见——“
“宣。“老皇帝懒洋洋抬手,鎏金护甲在朝阳里闪出一道金光。待看清进殿的使团首领,满朝文武的笏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只见那“鲜卑公主“身着石榴红襦裙,裙摆却堪堪遮住小腿肚,露出半截虎皮靴。面上胭脂涂得仿佛刚在面缸打过滚,偏生连日未刮的络腮胡茬从粉底里倔强地探出头来。
“尊敬的庆国皇帝,本王因缘和贵朝的云麾将军杨国栋相识相恋,加上本王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特求皇帝陛下赐婚。”鲜卑王操着生硬汉话,却朝皇帝送去了扭捏期盼的眼神。
礼部尚书王大人当场掐住自己人中,颤巍巍指着使团:“这、这成何体统!”
“陛下容禀。“鲜卑王突然单膝跪地,震得地砖嗡嗡作响,“只要允了这门亲事,鲜卑愿世代称臣。您看......”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从袖中掏出卷羊皮地图,“陪嫁二十座草场,外带三万头牛羊。”
老皇帝刚含着的参茶“噗”地喷了德福满脸。殿柱旁的吏部侍郎也是杨将军的大哥,踉跄半步,恨不得一头撞死。
“咳,鲜卑王这妆容...”鸿胪寺卿憋得老脸通红,拿官袍广袖遮住抽搐的嘴角,“倒是颇有边塞风情。”
鲜卑王闻言大喜,翘着兰花指将鬓角野雉翎毛往耳后一别:“本王特意让侍女照着《仕女图》画的,可还入眼?”说着突然转身低头羞涩道,“我与杨将军已有夫妻之实,还望各位大人促成这门好姻缘。”
御史中丞手里的笏板“咔嚓”断成两截,老皇帝以奏折遮面,肩膀抖得冠冕珠帘哗啦作响。殿外当值的金吾卫面面相觑,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呛咳声,默默把佩刀往远处挪了半寸。
【这些人发神经了,虽然鲜卑王是男子,但是他们的情谊做不得假,何况二人是有感情基础的,何不向杨将军说明实情,问一问他的态度,再有感情也禁不住心上人隐瞒性别啊。】香瓜叭叭叭个不停。
老皇帝回神,“咳咳咳,此事还得问一问云麾将军,云麾将军何在?”
还在担忧妻子半路留书一封不见人的杨国栋在听到鲜卑王的一番话语后犹如晴天霹雳,只觉得心神巨震,被身边的同僚推了2下才反应过来,拱手出列:“臣在!”
“云麾将军,刚才鲜卑王说的可是属实?你有何看法?如果你不愿意,朕不会逼迫你。”老皇帝放慢语气,毕竟是大庆的好男儿,放他身上也接受不了娶个男子。
杨国栋感受到鲜卑王那满满情谊的目光,心中纠结,但是这些时日的情谊也不是假的,他猛吸一口气,顶着杨大哥杀人的目光道:“回皇上,属实,臣愿意。”
鲜卑王感动地眼泪汪汪。
“好,那朕这就为你们赐婚。鸿胪寺今日回去将《异族通婚仪典》修订一番。”老皇帝大掌一挥,定下了杨国栋的婚事。
【香瓜,这杨将军是真爱勇士啊,不敢想象杨家人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姜莱替云麾将军担心。
老皇帝看向了吏部侍郎杨大哥,看到他没收回的眼神内心一虚,朕绝不是贪图鲜卑王的嫁妆。
【宿主白操心了,杨家人的接受能力相当强,这得归功于吏部侍郎,也就是杨将军的大哥。】香瓜笑嘻嘻。
哦?众人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吏部侍郎,看不出来严谨稳重的吏部侍郎大人也有瓜?
杨大哥这会只觉得完蛋,自己就这么一点爱好都逃不过香瓜系统。
杨国栋纳闷想出声却被身边的同僚低语叮嘱了一番,也不再张望,只是耳朵同其他官员一样高高竖起,自家古板的大哥会做什么事呢?
【吏部侍郎杨大人从生下来开始身体柔软度十分好,孩提时就经常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发现脚越脏越有味道就不再洗脚了,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好好啃一番脚趾,满足了再睡。】
【十岁那年他爹下朝回来时摔了一跤,鞋子飞出去,脚踩到了旁边的狗屎,他爹一脸沮丧的回家遇上了自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杨大人,杨大人双眼如钉子般钉在了他爹的脏脚上,鼻子使劲嗅着狗屎混合脚臭的香味,猛咽口水,跟着他爹到了堂屋,他爹以为大儿子关心他的脚呢!】
【却不料杨大人终于忍不住上去抱着沾了狗屎的脚就啃了起来,他爹甩都甩不掉,他娘来都不行,直到他啃完满足了才停下来,自此,杨家父母就知道了大儿子与众不同的爱好。发现戒不掉,只能时常准备臭豆腐,让大儿子抹在脚上时常啃着,总不能真去抹狗屎!】
我嘞个乖乖,这吏部侍郎真狠啊,看来以后还是少得罪他,离得近的大臣和杨大哥保持距离,杨国栋脑子已经不转了,怪不得有一次见到大哥在......
【所以宿主啊,杨家父母已经对于新事物接受良好了,他们只希望儿子成家立业,只是娶个男人,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事情啦。】
【哇,杨家父母真开明啊,是不可多见的开明家长。】
老将军嘴角抽搐,开明?那分明是麻木了,自生自灭罢了。
烛火摇曳的案牍库内,鸿胪寺少卿揪着仅剩的三根白须,把《异族通婚仪典》拍得啪啪响:“第三条改成‘新郎新娘须当场验证有无喉结’!不,划掉划掉!”
“大人,墨汁滴到《和亲国书》了!”小吏突然惨叫。众人探头一看,鲜卑王进贡的“三万头牛羊”被污渍晕染成了“三百万头”,吓得主簿当场撅过去两个。
五更天时,老皇帝收到的新版仪典里混进了奇怪条款——\"第七条:若遇女装求亲者,需另附《胡须保养方略》及《裙装尺寸勘误表》,而随附的《鲜卑风俗考》竟将“抢婚”错抄成“抢魂”,气得老皇帝连夜宣鸿胪寺卿整改。
京城的大小茶馆里新鲜事不断,“且说那杨将军早知鲜卑王真身!”醉仙楼说书人把醒木拍出惊堂鼓的气势,“那日将军佯装中计,待洞房花烛时‘唰’地抽出三十六斤青龙偃月刀——”
“放屁!分明是鲜卑王用了狐仙媚术!”对面茶摊的盲眼艺人立即拆台,二胡弦拉得凄厉,“奴家本是蓬莱山修炼千年的雪狐啊~”尾音颤得听众集体打了个尿颤。
西市肉铺王屠夫听得入迷,剁排骨时竟模仿起说书桥段:\"呔!看爷爷这招‘力劈鲜卑王’!”刀光闪过,半扇猪肉轰然落地,惊得隔壁绸缎庄掌柜往《鸳鸯谱》里狂塞棉花当护心镜。
皇宫,“陛下!京城巡防营扣了七辆牛车!”禁军统领憋笑憋出猪叫声,“说是鸿胪寺新规要求‘异族通婚者婚前须展览嫁妆’,鲜卑王真把三万头牛羊赶进城了!”
老皇帝从奏折堆里抬头时,正看到杨将军顶着满脑袋草屑冲进殿来:“臣请旨去雁门关戍边!”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地动山摇的“哞——”,二十头牦牛撞飞了翰林院晾晒的《四库全书》活页。翰林院的小吏们又是一阵忙活。
“依我看,绝对要记入《滑稽列传》!”年轻史官挥毫狂书,却被老学士一砚台砸中后脑勺:“蠢材!要写‘杨将军智取鲜卑,陛下仁德感化四夷’!”
八百里加急冲进午门时,鸿胪寺卿正在试吃鲜卑王送的奶疙瘩。当看到“突厥可汗携貂裘十二车、孔雀翎三百根求赐婚”的字样,老头儿当场把奶渣喷成了流星雨。
“这回是紫色眼影配络腮胡!”戍边校尉的密报附了画像——突厥可汗头戴缀满狼牙的幂篱,羊皮裙下腿毛迎风招展,腰间别着的不是弯刀而是绣绷子,上书“草原男德典范”六个朱红大字。
老皇帝盯着画纸半晌,突然把传国玉玺往案上一磕:“快把杨国栋......”话没说完,只见杨将军裹着波斯地毯从梁上滚下来:\"臣愿去南海剿倭寇!\"
未料三日间,吐蕃赞普裹着五彩经幡、回纥酋长顶着镶宝石面纱接踵而至。朱雀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各国使团为争“最佳提亲位”大打出手——吐蕃牦牛顶翻了突厥马队,在双方争执不下时,鲜卑王的手下则趁机把嫁妆牛羊赶进了鸿胪寺茅厕。
礼部大臣被迫在城隍庙召开紧急会议,结果被女装酋长们当成相亲角,在城隍庙好一番你拉我躲,场面十分热闹,。维持秩序的大理寺卿逃出来时官帽上插满孔雀翎,抱着《庆国律法》哭喊:“他们说要验本官的守宫砂!”
月黑风高夜,杨国栋背着包袱翻出将军府墙头,却见鲜卑王蹲在墙根雕花:\"爱妃你看,这是本王新学的盘花扣......\"杨将军惊得摔进菜窖,砸醒了冬眠的鸿胪寺主簿——这位在修订《仪典》时躲进来偷睡,怀里还抱着“女装酋长身高体重对照表”。
“最新战报!”更夫突然敲锣掠过,“高句丽女王反其道行之,正在征集八块腹肌的美男子!”杨将军闻言抄起腌菜缸扣在头上,却听鲜卑王在窖口深情吟唱:\"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次日大朝会,殿内立着二十八个裹红绸的檀木箱。“诸位的诚意朕都明白。”老皇帝慈祥微笑,突然掀开箱盖——里面齐刷刷站着二十八个哭花妆容的杨将军等身木偶!
“此乃工部特制人偶,诸君可每日为其画眉绾发换装。”老皇帝边说边掰开某木偶后脑勺,“瞧,这里还能更换《男德经》每日语录,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满朝异族首领欢呼雀跃,唯有真杨将军缩在龙椅后啃着贡品胡饼,悲愤地在柱子上刻下第一百零八道“逃”字。
【香瓜,杨将军,不,大庆男儿真抢手啊,嫁出去十个八个,老皇帝不得富得流油。】姜莱羡慕了。【这不比我这个碎银拾遗赚钱?捡银子得捡到猴年马月才能暴富?】
户部尚书两眼放光,好在老皇帝还有几分理智,谢邀,婉拒了。
【话说宿主,户部尚书郑亿鼎这段时日可是没少赚,不愧是掌管钱财的,这赚钱的手段就是牛。你可得和你这个上司好好学一学呀。】香瓜眉飞色舞的吃瓜。
缺钱的官员和皇帝向他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这老小子赚钱也不吭声?
【学什么?学他转圈赚钱?】姜莱不解。
郑亿鼎得意的神情僵住,这臭丫头,没完没了了,一点也不尊重老夫。赶明和镇国将军告状,哼!。
【事情是这样的,宿主听香瓜给你细细道来:使臣进京那天,郑大人蹲在朱雀门城垛上啃西瓜,官袍上绣着的仙鹤被西瓜汁染成了火烈鸟。尤其是一眼就看到鲜卑使团队伍中的十八匹汗血宝马、吐蕃使臣马匹驮着的三百斤青稞酒,还有个浑身挂满银饰的岭南巫祝团正在跳大神进城。
郑大人一把将西瓜皮扣在小厮头上,让小厮把他祖传的碰瓷三件套拿来!今天这波羊毛不薅秃了,他怕是会遗憾一辈子。
当鲜卑使臣骑着通体赤红的宝马经过西市,郑大人突然从二楼撒下三车黄豆。不料宝马突然仰头嘶鸣,浑身红毛遇风褪色,竟变成七彩斑斓的彩虹小马!
“赔钱!”郑大人举着《大庆牲畜美容管理条例》冲出去大喊,“根据第三章第五条,外来马匹不得使用劣质染发剂!”话音未落,彩虹马对着他喷出粉色鼻涕,当场把他的紫金鱼袋染成黏糊糊的鼻涕袋子。
鲜卑使臣当时跪地痛哭说这是他们用三百斤甜菜根染的!但是户部尚书技高一筹,最终以“跨国美妆罚金”名义上缴白银两万两,而那匹变异彩虹马被送到朝廷开办的碰香坊头牌,每晚表演尥蹶子踢彩球。哈哈哈,郑大人真是会生钱啊。
坑了鲜卑使臣,然后机灵的郑大人扮作卖酒翁,抱着掺了二锅头的青稞酒拦下吐蕃车队。非得让人家尝尝京都特供雪域圣泉!使臣刚喝半碗就醉得跳起锅庄舞,把整队牦牛都带得原地转圈。
吐蕃副使以为其中有毒,刚要拔刀,郑大人的小厮旺财突然推着板车撞翻酒坛,还说他们偷运战略物资!只见破碎的酒坛里滚出几十块金矿石——其实是郑大人连夜塞进去的镀金煤球。就这样,吐蕃使团因为“非法采矿”赔款五万两,至于醉酒的使臣,现在仍在鸿胪寺后院教鹦鹉跳藏族踢踏舞。】
【郑大人是干传销的吧,怎么骗一个成一个?】姜莱稀奇极了。
【郑大人应该是周扒皮转世,路过的驴都要被他薅两把毛!面对浑身银铃叮当的岭南巫祝,郑大人祭出杀手锏——在对方必经之路摆了烧烤摊。当巫祝们围着烤乳猪作法时,他突然掀开烤炉说人家养的蛊虫偷吃御赐贡品!
巫祝首领当然不承认了,冷笑一声,掏出土陶罐放出巨型蟑螂蛊。郑大人抄起辣椒粉狂撒,旺财趁机泼油点火,整条街瞬间飘起麻辣烤蛊虫的香气。鸿胪寺卿闻着味赶来,当场拍板成立了“大庆异域美食司”。他们没了蛊虫只得认栽,吃着烤蛊虫决定以后将麻辣烤蛊虫作为族中代代相传的手艺。】香瓜嘴巴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