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笙像小鸟一样直冲云霄,眼看就要冲出大阵,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不带这样的,难道天要亡我叶天笙……”天笙绝望的嚎叫。
眼看大网就要落下,天笙就地一滚抱住了大师兄的腿。“大师兄救我……”
凄厉的叫喊声让楚南风的心神俱震,他一愣神被天笙轻轻一带飞入场中,这大阵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天笙像燕子一样,俯身飞跃而出。
她出阵了。
天降大网,直到把楚南风罩在其中的时候他还没有缓过神。
师兄们觉得不可思议,叶天笙出阵了,她怎么出的阵,她怎么就出阵了?她可是这么多年来除了谷主唯一一个闯关成功地人。
天笙的眼睛亮了,迸发出兴奋的光彩,她又赢了?她赢了,她赢了!她终于可以出谷了。
她到底怎么赢的,让大家脑子一团浆糊。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这几关里,天笙取了巧,利用了人心。
比如说南狐狸对楚穆修的爱慕之心,楚南风对自己的爱护之心,东师傅的玲珑悲悯之心……,不管怎么样,她赢了。
能审时度势,能取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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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谷了,叶天笙盼这一天盼了很久。如今真要离开了,天笙心里涌出诸多不舍。
谷里的人呢?小霸王终于要走了,该不会要放鞭炮欢送她吧?
“啊啊啊......小天笙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我皮痒了怎么办?我要和她一起走......”那大块头北小北,孩子似的趴在西长老的身上哭,西长老没被压死真是他的福气。
他是假哭干嚎,光打雷不下雨,可丫鬟杜若和杜鹃就是真哭。尤其是杜若,她手帕都能拧出水来了。
“呜呜呜......少主没我在身边可怎么办,冷了怎么办热了怎么办,渴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少主爱美人,要是把持不住可怎么办......”
好像她是天笙最顶顶重要的人。
天笙:“……”
楚南枫很沉默,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叶天笙,欲说还休的眼神让叶天笙有点吃不消。
东师傅给人的感觉更冷了,谷主娘亲的眼圈发红,脸色真是不大好。
为什么非要一人独闯江湖,在家好好当少谷主不好吗?外面处处危机,危险重重,有什么好?
“娘……”,叶天笙抱着楚穆修的腰,脸埋在娘亲怀里瓮声瓮气的说着话。
“孩儿只是先出去看看,过段时间就回来,有事我飞鸽传信给娘亲。
您就放心吧,我是谁呀?我可是您的儿子,四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不会有事的。”
说着向几位师傅,眨了眨眼睛。
“谷主放心,天笙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凭发她的功夫和鬼机灵劲,天下也没多少人能伤的了她……”西问柳清清嗓子说道。
“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学会识毒识人心,如果被人毒死,就不要回来见我了,”东施笑突然冷声说道。
“噗嗤……”西问柳笑出声,南弗离也给东施笑竖起大拇指,气氛硬是好了不少。
人都死了,还真是没法回来见她,叶天笙听得直打嗝。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的。”
“南狐狸”轻轻的抚着楚穆修的背,楚穆修没有注意他这个小动作,也就没有像平时那样,回手给他一巴掌。
叶天笙的嘴直抽抽,狐狸就是狐狸,这时机恰到好处,不过叶天笙对此乐见其成。
楚穆修又是一大堆的叮嘱,叶天笙都一一答应下来,天笙也是嘱咐一大堆。
“杜若,你得留下喂大白,你走了她会不吃东西饿瘦了可不行,等你家少主回来你要做个红烧兔肉给你家少主吃。”
“咯......”杜若惊恐的看着少主都忘记哭了,少主要吃她的心肝宝贝大白,她都养了三年的大白?这可如何是好。
“杜鹃你要照顾好海棠花,别浇太多水。”
“师兄,帮我照顾好我娘。”
“娘亲,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喝太多酒。”
“师傅们,别太想我啊……”
她只是先去探探路,探探江湖到底有多大,试试京城的水有多深,人多了反而目标太大。
落雁谷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她不想谷里无辜受连累。
如果她真搞不定,那自己一个人跑路也容易。
不过在那之前,要是能找到老丐就好了,只要知道他安好她便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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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笙像出笼的雏鹰,展翅高飞。那感觉不要太好了,自由自在,青山绿水尽收眼底。
其实也不是飞得很高了,不过是看见山路无人,施展了轻功踏着树梢凌空漫步。
她要用最漂亮的姿态行走在这梨花山,想当初她可是在这座山上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如猪狗一般的过来的。
如果能走着走着遇到了花爷就好了,他一定被自己惊呆了,也一定认不出自己了。
天笙正想着美事,忽然听见女子大喊“救命”,天笙寻声望去,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扛着个人在林中疾行。
这人轻功极好,眨眼间跑出去很远。
难道是采花贼?天笙的眼睛瞬间亮了,甚至有些兴奋。出谷以来江湖风平良静她手痒脚痒,今天她要替天行道,她要救苦救难当大侠。
她戴上半截白玉面具遮住眉眼,施展轻功追出去。
那采花贼发现有人追他,顿时发力,抬起飞毛腿“嗖嗖”往前跑。
他逃跑的本事可是天下无敌,嘿嘿,想追上他,门都没有。
他心里正得意,一回头吓得“哇哇”大叫,比肩上的女人叫得还恐怖。
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就在他身后,还对他咧嘴笑。
他飞身跃起,攀上树枝,像猴子一样飞速逃窜,后面的天笙不快不慢却也是紧跟在后面。
采花贼心里发苦,这什么人啊是玩猫捉老鼠呢。就是玩也得歇会吧,追着他跑了半个林子累不累啊。
天笙不累,天笙也不急,反正那人正忙着跑路,也没功夫对姑娘做坏事。
正想着,采花贼忽然不跑了,抱着树枝直喘粗气。
天笙定睛一看,这采花贼生得唇红齿白,一副书生模样,还带了一把竹笛。瞧这模样和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天笙恍然,原来坏人也不是个个青面獠牙,脑门上也没写“淫贼”俩字。
而且干坏事还敢穿白衣,足见这个采花贼有多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