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泽厚说:“我知道,是青儿丫头的事,得让她高兴。这样吧,我搞个团队专门操办这件事,让她们跟青儿对接。不过青儿也得想明白了,你是省韦氏集团的大公主,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咱们集团的大事,在社会上会产生很大影响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事。这个问你妈妈,你妈妈应该明白。”
陈雨晴条件反射的说:“别扯我,扯上我你这个事就别办了。”
韦泽厚却坚持说:“不扯你能行吗?你是青儿的妈!到时候你的穿的板板正正的坐在台上,让青儿给你敬茶,你的祝福青儿,给青儿递红包。这个你也不想扯吗?”
陈雨晴不言语了,给女儿风风光光的操办,板板正正的坐在台上,让女儿敬茶,祝福女儿,给女儿递红包,她想啊!那还有什么说的,她只是不想和韦泽厚合作。
韦青也是好一会不言语。按道理,她的婚事是应该由爸爸操办,只是她不想认这个爸爸,现在要完全拒绝也拒绝不了,有爷爷这个和事佬在,她和爸爸真断不了。现在爸爸硬往上贴,她还能扑上去揍他?显然不行。那就只好由他折腾去吧,反正就一些外在的形式,只要不干涉他与李秋水,那就无所谓了。
由谁主办的事就这样算是定下来了,韦泽厚立刻进入自己的角色,又问:“你的婚房打算安在哪里?”
韦青随口便说:“我们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韦泽厚立刻反对说:“那怎么行?你结婚要有你自己的家,哪能住你爷爷家。”
韦青不屑地抗拒说:“我就住我爷爷家,你管不着。”
韦泽厚耐心的说:“不是我要管你,这是社会伦理,文化习俗,你念那么多年的书,这点事都不懂。就算你离不开你爷爷,也要结婚后自己再回来住。再说,你就住这里,到时候迎亲怎么办?车队还能从这里走,再回这里来,那吉利吗?不让人笑话吗?我们省韦氏集团的大公主,连个婚房都买不起?你不开玩笑吗?”
韦泽厚这一顿输出,把韦青都说懵了,使她不得不认真考虑女人与娘家的关系。韦青不是不懂,那天她和李秋水还议论过,李秋水还提醒她认真对待,要她跟爷爷商量,她也的确与爷爷商量过,所以,他才这么肯定。
现在看来,只是她过于考虑与爷爷的亲情,不愿和爷爷分开,小时候是她离不开爷爷,现在是爷爷离不开她。而在她爸爸的眼里,依然是她离不开爷爷,甚至于更进一步想定是她离不开爷爷的这套房子。
起初,她爸爸还不这么想,架不住曹雪妮和她弟弟韦伟一提起这件事,就说她是想霸占爷爷的这套房子,时间长了,韦泽厚也就这么想了。这套房子现在价值三千八百多万,韦青不屑,但毕竟是一笔巨款,韦泽厚也不至于和女儿争,但曹雪妮和韦伟却是惦念的很。
至于给韦有长养老的事,有韦青在,韦泽厚不好介入,韦青走了韦泽厚会立刻介入,他肯定不会经常来,但他可以雇佣保姆来照看。所以,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韦青在这里根本不是韦青伺候爷爷,还是爷爷看护着韦青。
韦青不禁也想着给自己买一套房子,免得别人说闲话。对,等周六,她就和李秋水出去买房子。至于这套房子,爷爷在,谁也别想染指,爷爷不在了,那就争吧,她奉陪到底。即使她不在乎这三千多万,她也会争的。
韦泽厚虽然没有得到正式通知韦青的结婚对象是谁,但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不用想也明白了,韦青的对象就是眼前坐着的小子。在他眼里,李秋水就是个医生,而且是迷惑住了韦青和老爷子的医生。老爷子突然活过来他也曾有过猜疑,可到跟前看到李秋水,他就什么猜疑也没了,不就是个医生。
所以说,他对李秋水并不感冒,山沟沟来的穷小子,真不知韦青追求什么,还撵到偏僻的山沟沟里,还差点把命搭上。他说韦青的时候,突然看向李秋水,房子的事不该这小子买吗?这样一想,他立刻说:“你准备婚房了吗?”
李秋水一下脸通红。他是穷,不想花钱,但房子他是准备买的,都是听韦青的,这下尴尬了,他只好摇了摇头,说:“没有。”
韦泽厚不无嫌弃和责备说:“你是大老爷们儿,光想着娶媳妇,不想着准备婚房吗?”
李秋水简直无地自容了,刚想说明天去买。
韦青不高兴的指着她爹,抬高声调说:“你别找他的茬,他要买房,是我不让买的。这件事我和你爹都商量好的,就在这里,不买房了。你要不愿意就走人,再别插手我的事。”
韦有长不愿意拨李秋水的面子,要李秋水是普通人,他儿子问的没错,可现在不同。韦青极力维护李秋水,爷俩这是又要起冲突,他只好出面说:“这件事是我和青儿商量好的。你要觉得不合适,就给青儿弄一套别墅,青儿结完婚再说。”
韦泽厚知道老爷子很看重李秋水,韦青又极力维护,他刚说了李秋水一句,就被韦青怼的没脸没皮的。他再不敢针对李秋水了,只好说:“我在南苑华府有一套别墅,不行就先住哪里。”
韦青一方面是真嫌弃,另一方面是不想沾她爸爸一分一毫,她爸爸话音刚落,她就拒绝说:“我才不住你的别墅,谁知道什么人住过,恶心。”
南苑华府的别墅是住过人,韦泽厚在那里养过几个情人了。这些他当然不能说,一说韦青更嫌弃不说,弄不好又骂他个狗头喷血。他只好说:“没有人住过,只是时间长了,落满了灰,我给你处理干净就行。那别墅很好的,六百多个平米,结构设计非常好,内外装饰都很好。”
韦青仍不屑的说:“再好也不稀罕。”
韦泽厚只好说:“那我手上没有闲着的别墅了,绅士豪墅小区是我们开发的,本来有二十栋别墅,一出手就卖光了,现在还有大平层,有复式,那里是学区,又是城市副中心,环境优越,卖两万五一平米呢。你们自己去挑吧。挑好了给我说一声,我让他们给你们办手续。”
韦青毫不领情的说:“房子有的是,用不着买你们的。”
韦泽厚反对说:“你这憨娃娃,什么你的我的,那是我们的。”
“哼!”韦青不屑的扭过脸去。
韦泽厚虽然在韦有长和韦青跟前很不堪,但毕竟是一家之主,来了就把韦青婚事的主导权拿走了,陈雨晴没办法,韦青也为难了,都只好听他的。后来又商量了一些琐事,日子没定,韦泽厚要找着名的风水先生看日子。
以前他也是个唯物主义者,对风水这一套是半点也不相信的,现在每个项目都要请风水先生,看日子,定方位,烧纸拜佛,杀鸡宰羊的,弄一整套。经历的多了,他现在都很信这玩意了。
韦泽厚走时都快十二点了,他来则来,他走则走,老爷子不会送他,陈雨晴不会送他,韦青也不会送他,李秋水却不得不站起来陪韦泽厚下楼,到地下车库。李秋水以为到地下车库,韦泽厚会直接上车,扬长而去,他也是尽一尽礼数,毕竟是老丈人,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
可到了车库,韦泽厚竟然没急于走,还拍了拍李秋水的肩膀,表示出几分亲近。显然韦泽厚不受老爹和女儿待见,李秋水还能下来送他,明白这小子是个明事理的,不受他老爹和女儿影响,还知道他是老丈人。
于是他忽然起了笼络住李秋水的心思,说:“你马上就是我们家的姑爷,一定要有姑爷的样。当然,你刚从山沟沟里出来工作,让你在省城买房也不现实,我只是提了提,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
李秋水自然不想让他看扁了,说:“伯父您不了解,比起你们,我是很穷,但我要在省城买一套婚房的钱还是绰绰有余。为买房我和韦青商量几次了,韦青坚决不买,都是说爷爷岁数大了,离不开人了,现在她那也不去住。等把爷爷扶上山,她才能跟我走。所以,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她的陪着她。”
韦泽厚听后沉吟了好一会,才脱口说:“这么说是我错怪青儿了。”接着他又说:“青儿那样想是对的,但不能那样做。她的身份不一般,她的婚事不能随随便便办,这你要明白,要支持。”
李秋水说:“我支持伯父操办我们的婚事,也理解伯父从企业的角度考虑我们的婚礼,我会再和韦青商量的。”
韦泽厚又拍了拍李秋水的肩膀,说:“很好!以后多做做我们韦青的工作,缓和我们爷俩的关系,回头我给你买一辆好车。”
李秋水拒绝说:“谢谢伯父!只是没必要。爷爷已经给了我一辆奥迪车,这辆奔驰也是我的,足够我代步用了。”李秋水又指了指车库的几辆豪车,说:“像这些车一样,放着吃灰,没用。”
韦泽厚沉默了,这时才感觉到这小子倒不是穷的提不上裤子,有了一辆奥迪,还买一辆奔驰,手头有点货,刚出来工作几个月,有点看不明白。应该不是仅仅靠吃韦青的软饭,要那样,别说他爸爸了,就是韦青也会瞧不起的。
不过他感觉到了,这小子倒不贪,一辆好车动辄几百万,他竟然一口就拒绝了,还很有思想个性,不是那么好笼络的,怪不得青儿和老爷子都钟情于他。他再什么也没说,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