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彪指控的罪名是所谓的“私下交易”和“阻碍司法公正”。
而就在刚才，刘处长刚破了一个大案子。
来到档案室后，张国彪放下了一大堆文件，“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们来搜集资料，没想到这么多，还特地从警署搬了些过来，希望能帮上忙。”
刘杰辉点了点头，张国彪翻了几页后笑着问：“刘警官事务繁忙，那我们就直说吧。
上次‘寒冰裂战’行动中，一辆警车失踪了。
我想问问，要让一辆警车凭空消失，得具备什么条件？比如时间、技术之类的。”
刘杰辉听完笑了摇摇头，“你不是说要直接点吗？”
张国彪点头承认，“对，我是实话实说。
以现在的科技，想让一辆警车彻底消失是不可能的。”
刘杰辉皱着眉头听张国彪说。
“我们可没少花钱，把全香港的通讯系统都建起来了。
在这茂密的丛林里，找人或者传消息，比登天还难。”
“刘警官，你觉得我们内部是不是有内奸？”
刘杰辉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寒冰裂战结束后，我们不是对在职和离职的人员都查了一遍吗？品格测试也做了，报告没出来之前，我什么都不说。”
张国彪哈哈一笑，“刘警官还挺小心嘛，这不是坏事。”
“我就想问问，这次寒冰裂战的总指挥是谁？我知道和看到的资料都说当天指挥应该是那个人吧？怎么后来变成你刘杰辉警官了？”
刘杰辉在旁边点了点头。
“就这事……”
张国彪往后一靠，双臂交叉。
“那我就想问问，为什么那个人会当上总指挥，没多久又怎么怎么样了？然后你又是怎么当上总指挥的？为什么总指挥换了好几个人？还有，你们行动过程中怎么一点记录都没有，为什么？”
刘杰辉苦笑着回应道：“你说的那些记录和档案，都是事后才补上的。
再说了，备案我们老早就交了。
条例里面写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要换人，你们自己好好看看去。”
张国彪也是苦笑回应：“是吗？”
“正是因为这次冲突闹得大，所以才请你来问个明白。”
刘杰辉盯着张国彪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记住我的指示、执行我的命令，具体是什么意思？怎么实施？”
张国彪听完撇了撇嘴，笑道：“光是换个代理人、总指挥的事，连个正式的记录都没有，这也太离谱了。
还有，从歹徒提出条件到换人质，再到重新开赎金，又换人质，这些本该是铁证如山，但证据之间却有矛盾。
那些钱本来是要送回现场的，为什么偏偏要在当天送回去？装备还那么差劲儿，要是那些歹徒真开了口，要价9933万，你刘杰辉不也爽快地给了支票……”
“你知道吧，从你成为代理署长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香江最有权势的人。”
刘杰辉听着这些话，心里头越发不耐烦。
他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大局，为了警局，也是为了救人质。
他忍不住反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被你带到这里来？”
张国彪笑了笑，助手递给他一份文件。
刘杰辉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刘先生，这是刚收到的情报，你知不知道这事？”张国彪问道。
刘杰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张国彪点了点头：“那我告诉你，这是从保安处来的品格测试名单，上面记录了不少人被革职前后的品行测试结果。
我们去保安局问的时候，他们反过来问我们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结果我们发现上面有你的指纹。”
虽然张国彪职位低一些，但他可不怕职位比自己高的刘杰辉。
“你说你没看过这份文件，可我们去保安局问的时候，他们说不知道这事。
还反过来问我，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后来我们查了查，发现上面真的有好多你的指纹。”
“你自己说没看过，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刘杰辉皱着眉说：“我要请律师。”
张国彪眯着眼说：“情况紧急，我已经报告了调查科，他们把你的电话记录都查了，全在这里的U盘里。”
“我们现在手里有不少证据。”
张国彪围着他转，抓着椅子问：“刘杰辉，你最好现在老实交代，你从那儿拿出来的五千多万到底藏哪儿了？”
刘杰辉竖起大拇指：“你的逻辑不错，但你要是有证据，就先在我面前打开电脑让我看看。
要是没证据，我现在给你时间找能看U盘的地方。”
张国彪听了，嘴角抽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
刘杰辉重新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服。
“现在我可以找律师了吧？”
过了十分钟。
刘杰辉从廉政公署的大楼走出来，立刻打了个电话。
“may，你现在在哪儿呢？”
正在上班的may接了电话。
“在工作呢……”
刘杰辉压低声音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may环顾四周，悄悄把电话挪到一旁，轻轻咳了一声。
“嗯……”刘杰辉微微点头。
“待会儿你去找梁紫薇，问问上次我去查的那个人回来了没？”may正准备动身，刘杰辉又嘱咐道：“别急，先别急着去，也别让人知道你的身份，慢慢来……”
刘杰辉看了看周围，走进一家餐馆，拨通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就来了，两人在餐馆碰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私自挪用搜查资金的威廉。
刘杰辉点头示意：“魏先生，今天请你来是想聊聊事情。”
威廉点头回应：“您说，出了这么大事，我也挺懵的，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刘杰辉看看四周：“那天跟我一起工作的广智元去取现金时，你有没有跟他说过，现金要是用不完就赶紧调回去？”
威廉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说过这话。”
听到这话，刘杰辉低下头琢磨起来，心里挺烦躁。
毕竟广智元已经死了，就是想问他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的，谢谢，明天中午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让同事来你办公室录口供。”
威廉点头答应：“都行，我都在。”
两人聊了几句，威廉上了车。
刘杰辉转身要走，突然“砰”的一声，威廉的车被炸得稀巴烂，人也没了。
刘杰辉冲过去，趴在车旁边，眉头拧成了一股绳：“这……”
他赶紧跑回警局，坐在窗边平复心情。
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就这么没了。
他又想起秦天赐的话，秦天赐提的问题都挺棘手。
这时候，保安局局长陆明华也在附近。
现在整个香江总局的压力都压在他肩上，他是这次行动的最佳指挥。
所有事都堆到他这里，让他压力山大。
他本想给秦天赐打电话质问，但还是算了。
威廉死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最先知道这事的人已经知道了。
张国彪眉头紧锁，盯着前方，像是在沉思。
过了一会儿，沛远国手里拿着文件走进来递给刘杰辉。
“广智元的事正在处理，这是他的一些文件。
最近他一直赌博，输了不少钱，三个月前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秦楼看着窗外的大河景色。
秦天赐在思考。
他对面坐着的人，正是那位**。
秦天赐晃着酒杯，苦笑着说道：“金融局、警署大楼、廉政公署、行动处、保安局，就差立法会没来，这六大部门算是到齐了。”
这话是对那位**说的。
那位**这些年性格一直很直，可以说是刚正不。
他作为行动组的领头羊，一步步攀升到了处长的高位，这一路上，秦天赐的扶持功不可没，但最关键的还是他执行任务时的那股子猛劲儿。
“天哥，事到现在这地步已经乱套了，但我还是真心感谢天哥一直以来的鼎力相助。”
秦天赐苦笑了一下。
“文斌，你说人在这世上最缺的是什么？”
他苦笑回应。
“天哥，那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就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他好。”
“想当年，我只是个底层的小警员，是你一步步提拔我到现在这个位置，这里面你的功劳最大。”
“不管将来怎么样，我对你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秦天赐放声大笑：“人与人打交道，建立信任最容易，但也最难；同样，失去信任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两个人关系铁，那是因为他们能互相帮衬，共同进步。”
“可不是什么弱者依赖强者，也不是强者心里不痛快了就去扶弱锄强。”
“文斌，你对这事怎么看？”
他低着头，心里直犯嘀咕。
他这人直性子，没什么心眼儿。
他在手下警员中人缘好，因为他是个干实事的人。
但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好处，说话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
他苦笑着问：“咱们警队里有内奸？”
正晃着红酒杯的秦天赐动作一顿，沉默了好久才转身朝他走来。
快走到跟前时，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手枪，直指他的额头。
“是你吗？”
他吓得浑身僵硬，直打哆嗦。
看着秦天赐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再看看他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他吓得魂飞魄散，汗水直淌。
他赶紧摇头。
“不是……”
秦天赐把酒杯递给他。
“喝酒这事急不得，得让酒慢慢醒过来。
到时候，酒香四溢，味道醇厚，时间越长越有味儿。”
“文斌，别急……”
送走了他之后，秦天赐躺在床上等着电话响。
等了好久，香江警署大楼那边没动静，保安局局长那边也没消息。
一个小时都过去了，连个电话影子都没见着。
建军在追查黑三角地带的黑豹组织，也是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