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选择,他宁愿回避。
然而,念头刚起,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周遭的空间似被定住。
庆帝根本无法闪避,犹如被锁定一般。
不愿束手就擒的庆帝,调动体内霸道的真气。
虽然之前的战斗消耗了不少真气,但这并未削减他的战斗力。
毕竟,他已经通过手中宝物恢复了许多损耗。
此刻,他体内的真气依旧充足。
“王道之拳!”
“王道千拳!”
庆帝索性放弃躲避,于极短时间内连续轰出数百拳。
每一拳都融入王道真气。
即便笵彬这一剑威力惊人,庆帝的数百拳亦足以化解剑势。
然而,真正打出数百拳后,庆帝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判断或许出现了偏差。
笵彬挥出的这一剑,仿佛来自异域空间的攻击。
无论庆帝如何应对,都无法阻挡。
致命的攻击步步逼近,让人喘不过气来。
即便强大如庆帝,挣扎一番后,也只能接受现实。
他无路可逃!
也无处可去……
“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自己纵横天下多年,身为最强势的国庆国皇帝,实力远胜普通大宗师。
尽管一路走来历经无数坎坷,
他始终坚信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一切都在按他的意愿运转……
纵使神妙那样的存在,也不得不与他联手。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不论内心多么抗拒,庆帝明白,自己的实力依旧不及笵彬。
“天门开!”
力量凝聚完毕的笵彬,毫不犹豫地刺出最强一剑。
直指庆帝心脏。
庆皇体内早已没有经脉,他的生命仅维系于心脏和大脑之间。
若想一击毙命,必须瞄准这两处要害才有可能成功。
“纵使生命将逝,我也从未懊悔。”
庆皇内心充满不甘,而非坦然。
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尤其是在涉及夜卿眉时,但他从不后悔。
多年来困于皇宫,不是因为内疚,只是单纯惧怕死亡罢了。
就在庆皇即将命丧笵彬剑下之时,一道身影猛然冲出。
面对两位超凡大宗师级强者,这人以惊人的速度闯入两人中间,挡在了庆皇面前。
“此等人物绝不可亡!”
突如其来的人影声音冷淡,宛如机械一般。
笵彬看到这一幕略有诧异,却依然继续进攻。
他的长剑直指前方。
“噗!”
那身影毫无防御能力,甚至连武器都没能碰到笵彬的剑尖,就已被刺中心口。
“轰!”
半身被贯穿的身影在空中爆裂,仅余半具躯体坠落,空中洒下蓝色血液。
“这是什么妖邪?”
众人震惊无比,难以置信。
他们的身份完全未知。
“这真是人吗?”
当人们心生疑惑时,笵彬的攻击仍未停歇。
一剑破天门,即使击杀突现的神妙使者之后,依旧威力惊人。
只是这一击的力量,已不足以终结庆皇。
“王道之拳!”
濒临绝境的庆皇竭力反击。
在被神妙使者救起后,他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他挥拳迎向笵彬的剑锋。
双力碰撞,庆皇的半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利剑擦喉而过,他衣袖尽染鲜血,颈间也有血迹渗出。
“陛下!”
庆国众人见状痛心疾首。
他们虽受时代教化,但仍存些许君辱臣死之志。
然而看到皇帝受伤,只感到悲愤,并无赴死之意。
若真的要他们此刻上前与笵彬拼死一战,为庆皇 ** ,那是断然不敢的。
“哈哈,哈哈哈!”
看着受伤的手臂,庆皇不但没有悲伤,反而满面狂喜。
“朕,还活着!”
庆皇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危局,在初次修炼霸道真气时,他也曾陷入绝境。
那时他的经脉尽毁,全身瘫痪,几乎被视为废人。
所有人都认为他撑不过去,但他不仅挺了过来,还成为了大宗师。
如今的情形与此相似。
笵彬这一剑虽然差点致命,但只要庆皇还有口气,就有希望。
“打不倒我的力量只会让我更强。
刚才那一剑,耗费了你多少真气?”
庆皇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目光如刀般紧盯着笵彬,察觉到对方气势已经衰弱。
任何强大的招数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两人对峙已久,庆皇靠着神妙赋予的神器支撑到现在,笵彬的真气想必也所剩不多。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正值壮年,体力尚好。”
一剑过后,笵彬神色依旧从容,转身再度面向庆帝,长剑高举。
“若一剑不足以取你性命,那么再添一剑又有何不可?”
笵彬体内真气汹涌奔腾。
他的气势本已衰弱,却骤然攀升至极点。
“这绝不可能!我们交手良久,你之前那一招更是非凡。
你体内的内力……”
庆帝难以置信地说道。
在此之前,笵彬与五竹联手对抗三位神妙使者,甚至成功斩杀一位。
彼时庆帝亲见,记忆犹新。
当时的笵彬虽强大,但面对神妙使者并无良策。
虽能同时与两位使者交锋,却无法真正伤到他们。
即使后来击毙的那位使者,也是五竹功劳更多,笵彬的最强技能也只将对方重伤。
然而此刻,笵彬一剑就毁掉了神妙使者半边身子。
即便使者防御惊人,失去半身之后也毫无生机。
从上次与使者交手到现在,时间未久,笵彬的实力竟突飞猛进,足以让庆帝震惊。
更令庆帝惊讶的是,做完这一切后,笵彬仿佛毫无倦意,体内真气依旧充盈。
要知道,庆帝的内力储备在大宗师之中堪称绝无仅有。
笵彬体内的真气远胜常人,这意味着什么?
“你是否已完全超越了那个境界?”
庆帝震惊地问。
此时的庆帝虽已接近那个境界的门槛,但神妙明确表示,他几乎不可能真正突破。
“人体潜能虽无穷,但也有限制。
短时间内维持大宗师以上的真气已是极限,长久累积如此强大的力量, ** 根本无法承受。”
庆帝敢离宫外出,敢在此处俯瞰众人,甚至对笵彬出手……
最核心的原因在于,他的实力已被神妙评定为人类之巅。
再厉害的人,顶多也只能与他平齐,绝无可能超越。
尽管庆帝对神妙的意图有所疑虑,但他仍相信神妙的判断。
然而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不能再盲目相信神妙了。
“若我是巅峰,他又是什么?”
“我同样无法长时间保持当前境界。”
笵彬遗憾地摇头。
在儋州海边领悟出一剑开天门之后,笵彬的修为已突破大宗师的巅峰,达到全新境界。
虽然他体内真气充沛,按理说实力提升理所当然,但他却没有如愿。
儋州海边的那一剑耗尽了他的所有力量。
待笵彬恢复后,他猛然发现自己境界回落到大宗师层次。
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无法长时间保持超越大宗师的状态,只能短暂进入此境。
如果不进行战斗,他或许能维持这种状态约五个时辰。
但一旦交战,情况截然不同。
像一剑开天门这样的招式,笵彬最多只能施展三次。
先前他曾与庆帝对峙,消耗了许多真气,再加上刚才又用过一次,现在他仅剩最后一次机会。
但这最后一击已然足够!
“吾即刻送陛下 ** ,陛下请安。”
笵彬神色淡然,正欲动手,四周忽然显现出五名黑衣人,个个手持铁钎,眼中泛着幽光。
“汝不得伤他。”
一名神妙使者机械般开口。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五位神妙使者,笵彬眉头深锁。
数量又增了?
这消息对笵彬来说有喜有忧。
好消息是神妙无法使用 ** 。
无论因规则所限还是其他缘由,目前还未见 ** 的影子,这是极大利好!
坏消息则是神妙内部确实出了问题。
之前那两位意外现身的使者勉强还能解释。
而今,加上笵彬击杀的那个,总计已有六位使者现身,这完全无法合理解释。
神妙必然启动了制造使者的计划。
只是由于材料稀缺,产量依旧有限。
否则,神妙早就发动灭世行动了。
理清这些后,笵彬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我?”
面对五位使者,笵彬毫不在意。
“也许你们伤不了我,但足以让此处所有人陪葬……”
余波未平。
“你们想要灭世?”
笵彬厉声质问。
“目前并未达到灭世条件,我们不会灭世。”
一位神妙使者回应道:“即便不能毁灭世界,也不会对无辜之人手下留情。”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的。
既然无法阻止你,那就只能对你进行限制。”
在这些神妙使者眼中,凡人从来都不是同类。
从前为了促使五竹出手,他们从江南一路杀到京都,专门针对建茶苑成员下手。
现在对付笵彬,他们同样会利用他人作为威胁。
军事博物馆建立之初是为了延续人类文明,甚至最初的条例明文规定不得伤害人类。
但时至今日,这样的条文早已毫无意义。
神妙或许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实际上,在他们心中,普通人的生死与牲畜无异。
他们的职责仅限于饲养,至于哪头牲畜生或死,他们根本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
重伤的庆帝仰天狂笑。
“你奈何不了我!”
这步棋与神妙联手,他显然走对了。
即便笵彬如今的实力已超大宗师,也奈何不了他。
只要再给庆帝一些时间,他就能彻底解决笵彬。
“从今日起,你将每日活在恐惧中,担忧自身与在意之人的安危?”
这一点,庆帝再清楚不过。
他曾因夜卿眉的秘密武器,十几年不敢迈出皇宫一步。
“若你再啰嗦,我现在就取你性命。”
笵彬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他此刻就像一台没有温度的机器,随时准备执行命令。
几位神妙使者目光游移不定。
庆皇的意志被置若罔闻,他的身影已被强行带走。
夜流云察觉到局势的危险性,也匆忙撤离。
剩余的两位大宗师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能够感受到那几位神妙使者的超凡实力。
若是人数较少,或许还有一战之力,然而对方竟有六人,他们只能无奈叹息。
“难道这便是一切的终结了吗?”
泗顾剑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他始终铭记着替故友复仇的使命。
“当然不是。
庆皇已然疯癫,继续留着他只会带来麻烦。”
笵彬从最初的气势凌人转变为如今的平静,他重新站上擂台,向泗顾剑说道。
“那么你打算何时再次行动?”
“今夜。”
“什么!”
泗顾剑和苦荷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难道不怕那些神秘人采取报复措施吗?”
这些隐藏的强者,其能力不低于大宗师,并且全部出自神妙……
泗顾剑和苦荷内心深处对这些人充满了畏惧。
“他们缺乏人类的情感,也没有复仇的概念。
一旦陛下遭遇不幸,他们自然会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笵彬虽然不清楚神妙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坚信一点:神妙必定与庆皇达成了某种协议。
因此,那些使者才会主动现身,保护庆皇。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的合作,神妙才能如此高效地制造或者修复出这么多使者。
“依笵将军之见?”
“愿意留下的,我都欢迎;如果有人不想参与其中,现在就可以返回各自的领地修炼。”
笵彬的态度十分坚决,苦荷等人只有两个选项,别无他法。
“笵大宗师,气势如虹啊。”
泗顾剑轻摇其头。
“我决定留下。”
为了帮助昔日的朋友洗刷耻辱,泗顾剑毫不犹豫地选择与笵彬联手。
“此番事件之后,天下必将归于一统,无论是大庆称雄还是北齐领衔,前辈都不必再守护东夷。
若有兴致,可以留在清北学院。”
苦荷听到笵彬的话语后,认为这位年轻的宗师过于专横。
泗顾剑单凭一柄剑守护东夷城已有十余年之久。
怎可能仅因一番话就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
“很好。”
这一次,泗顾剑答应得极为爽快。
“东夷城可以保持自治权,我不想让前辈陷入两难境地。”
笵彬立刻做出承诺。
苦荷在一旁聆听,感到头晕目眩。
就这样简单地答应了吗?
一贯高傲的泗顾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妥协?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实力超过了他们?
泗顾剑做出了让步。
“我喜欢安静,即便未来天下归一,我也希望能在山洞中潜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