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阵汗颜,只觉得这女同志说话实在是大胆得离谱。
一个女同志怎么可以挺自己面前,给别人看的。
吕强瞧着秦芝芝说话,扯到天边去了。
他梗着脖子,“现在根本不是说我媳妇奶子大不大的问题,而是王仁义摸了我媳妇的事!”
秦芝芝语气散漫:“我这不是正说着嘛,急什么。”
紧接着,她伸出手指,依次指向吕强、他媳妇,以及几个村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你,还有你们几个,最好在我说出真相之前,自己坦白为什么污蔑军人同志,不然,有你们苦头吃!”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惊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就说军人同志怎么会这么龌龊,去摸一个其貌不扬、那里又不大的妇人,原来都是你们瞎编乱造谣的!”
“污蔑军人,该把他们送到农场改造去!”
……
几个村民听着这些议论,一想到要被送到农场改造,心里顿时慌了神。
农场,谁不害怕啊。
此时,他们有点后悔听信吕强的话了。
唯有吕强还在嘴硬,“我媳妇说的就是事实,凭什么你说污蔑就是污蔑!”
哼,他媳妇和王仁义独处时发生的事,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在他看来,他认定的真相,那就是真相。
“真相就是王仁义摸了我媳妇的……”
秦芝芝不耐烦地打断吕强的话:“请你不要再说那两个字了!你不要脸,难道你媳妇也不要脸了?就算你们两个都不在乎脸面,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有素质人的感受!”
真是无语。
不是说这个时候的人,说话,做事都比较含蓄的吗?
怎么眼前这个人,开口闭口,总是奶子,奶子的。
吕强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他不要脸。
王静怡捂着嘴,“那姑娘说话,好有趣。”
苏月心里则暗自琢磨,秦芝芝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都颇为大胆,就像几十年后村里那群外出打工回来的年轻一代人……
秦芝芝挑眉,目光如炬地盯着吕强媳妇,冷冷问道:“你说不说?”
不说,她说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女人眼神笃定,“我说的就是事实。”
当时现场只有她、几个月大的孩子,还有王仁义,根本没其他人。
只要她咬定王仁义做了那种行为,王仁义只能自认倒霉,处罚了王仁义,部队还要赔偿她损失。
秦芝芝扫视他们一圈,冷哼一声:“很好,你们都是不怕死的。”
随后,她面向四周众人,提高音量:“大家都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要是以后还有人说我身边这位军人同志摸那鬼东西的啥玩意,我秦芝芝第一个不放过!”
秦芝芝,原来她叫秦芝芝。
王仁义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众人愣了两秒,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摸那鬼东西的啥玩意。
郝春花撇了撇嘴,凑到旁边人耳边,小声嘀咕:“我看她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早点说出来,早让王仁义接受处罚,才是正事。”
苏月和王静怡同时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旁边的人看到苏月和王静怡瞪过来的眼神,悄悄离郝春花远了一步的距离。
郝春花缩了缩脖子,“难道我说得不对?”
王静怡语气严肃:“等这事结束了,我要找秦营长谈谈。”
听到要找秦刚,郝春花原本准备看,王仁义笑话的表情瞬间僵住。
想到洞口村村民来找王仁义时,她喊其他人来看热闹的声音最大,秦刚不会因为这事要和她离婚吧?
不过随后一想,自己又没占别人便宜,应该不至于,这才稍稍安了心。
她朝着苏月翻了个白眼,又冷哼一声。
苏月:“……”
看她不说话,好欺负。
秦芝芝回忆着书里的剧情,“军人同志在山里碰到吕强的媳妇,根本不像她刚才说的,要摸一下才把孩子还给她,军人同志一开始也没打算帮她抱孩子,是她主动叫军人同志抱的,前面她说背带断、鞋带掉了,只有鞋带掉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就是为了讹军人同志。”
吕强跳脚反驳:“什么真的假的,他就是……”
秦芝芝打断他:“还有你说什么吓得没有奶水,孩子哇哇哭,你媳妇生了孩子本来就没有奶水!”
吕强脖子青筋暴起,“你胡说!我媳妇生了孩子就是有奶水,奶水就是被吓没的!”
这时,有人提出疑问,“既然都是假的,他们夫妻俩是怎么知道军人同志名字的呢?”
秦芝芝看向王仁义,“那就要问问本人了。”
王仁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她一直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当时想着,她是洞口村的人,又是一位妈妈,觉得没什么恶意,就随口说了出来。”
没想到就这么随口一说,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麻烦。
事情的经过,众人听明白了。
大家纷纷叫嚷着,让杨国华把几个村民抓起来,毕竟污蔑军人可是大罪。
几个村民一听,连忙推脱:“不关我们的事,是吕强叫我们这么做的。”
说完,不顾吕强夫妻俩,急匆匆地跑回村。
杨国华立刻吩咐人把吕强夫妻俩抓住,又派人去洞口村找村长过来处理。
随后,他盯着王仁义,表情严肃:“你跟我来。”
王仁义转头,嘱咐苏月:“嫂子,你带着秦芝芝先去你家。”
苏月点点头。
见苏月点头,王仁义又对着秦芝芝,刚要开口。
秦芝芝就挥挥手,“你快去吧,你领导等会更要生气了。”
这王仁义傻呆呆的,这么容易轻信他人,才给自己招来麻烦。
希望经过这次,他能好好反省,就算对待弱小之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苏月带着秦芝芝回到家,家里没有杯子,便用碗给她装了碗水。
秦芝芝接过来,真诚地道了声谢,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
喝完一碗,觉得还不解渴,眼巴巴地看着苏月。
苏月笑着接过碗,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又倒了一碗出来。
秦芝芝一口气喝了两碗水,这才感觉没那么渴了。
苏月看着秦芝芝,心里充满了疑问,她特别想问秦芝芝是不是也重生的?
如果不是……
为什么对吕强媳妇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又怎么会这么准时来到部队,就像提前知道王仁义会出事一样?
要是没有特殊记忆,她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可她们现在还不熟悉,苏月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试探着开口:“同志,你是哪里人啊?以前就认识王仁义吗?”
秦芝芝微微一愣,“我跟王仁义是老乡。”
同城的“老乡”。
苏月若有所思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