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之国的地理位置介于火之国和水之国的中间,三面环海,气候非常潮湿。
日向勇树开着白眼沿着一侧的海岸线看了一圈,回过头来对着灿星和卡卡西摇了摇头:“附近没有雾隐忍者的查克拉反应,应该是去了别的地方,稍微修整一下,今晚我们去涡潮村调查一下。”
涡之国地方不大,除了周边几个以打渔为生的小村庄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靠海一侧的一大片断垣残壁。
那里就是曾经的涡潮隐村,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时覆灭,如今只留下爬满了湿润苔藓的石头和各种锈迹斑斑的铁柱。
灿星三人所处的位置距离海岸线太近了,扑面而来的海风都是咸湿的,强烈的水汽像是给身体外侧覆上了一层厚重的膜,待久了感觉关节都在慢慢生锈。
不过除去这些令人不适的地方,涡之国的环境与火之国完全不同,甚至这种与大海近在咫尺的感觉,灿星的前世今生都从未体验过。
残霞将尽,只有远处黑色的海天交界处还滞留着一抹玫红,这抹艳色扩散着融入近处的蓝黑色中,在海面上留下一尾稍纵即逝的绚烂。
暗淡的海水在安静的晚上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潮水的起伏声会偶尔打破这夜色的寂静。
得到肯定的答复,日向勇树从兜里掏出一把兵粮丸分给两个少年,自己也往嘴里塞了几颗,面无表情地嚼碎咽下。
这种特制的丸子为了饱腹感和简易性放弃了其它的一切,包括味道,包括口感。
三人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直到夜色彻底笼罩了大地,修整好的他们也终于来到了涡潮村的旧址处。
算算时间其实也并未过去几年,可是这处旧址却已经满是陈旧和腐朽的味道,从前宽阔的街道上横七八竖地歪倒着各种杂物,霉斑苔藓和杂草遍布能看见的一切建筑,四处还有着因为潮湿或者涨潮留下的各种深浅不一的水坑。
“这种荒芜的地方,到底还有什么值得雾隐觊觎的。”卡卡西一边警惕地盯着四周,一边小声问道。
日向勇树抬手示意大家避让开一条穿过墙壁斜斜长出来的树干,一边低声回道:“涡潮隐村从前居住着的忍族非常擅长封印术,放眼整个忍界,他们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或许雾隐是觊觎涡潮村里可能残留的封印术残卷吧。”
三人边走边小声说着话,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谈话声戛然而止,三人动作一致地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快速跑过去。
日向勇树的白眼在夜色中微微发亮,他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前方不远处的断墙后,三个雾隐忍者正围着一个跪倒在地的同伴,月光照亮了他们护额上不同于木叶的图案,也照亮了地上蜿蜒的血迹。
灿星三人透过残破的瓦砾缝隙,能看到跪倒的雾隐忍者脚边散落着刻满奇怪符咒的卷轴,卷轴散发着莹莹的微光,竟然好像在牵引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凭空扭曲起来,慢慢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那是一个如同漩涡一般的螺旋结构。
“是那个忍族的族徽!”
日向勇树微微瞪大眼睛,震惊地说道。
按照他的情报认知,那个忍族应该已经随着涡潮村的覆灭而一同归于尘埃了,为数不多侥幸幸存下来的成员也散于各地,再难东山再起。
“不错,木叶的小家伙们还算有点见识。”一个沙哑的女声突兀地在三人身侧响起。
灿星浑身上下都冒出了鸡皮疙瘩,这个声音离他太近了,说话的人似乎就贴在他的后颈处,少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呵气时口中吐出的气流。
唰!
冷光划破黑夜,灿星条件反射地一刀劈出,身子借势后跳,轻盈地落到另一个方向。
而少年原本所站的地方,还直挺挺地立着一个带着雾隐暗部面具的女人,女人似乎根本没有受到灿星那一刀的影响,也毫不在意卡卡西和日向勇树表露出来的敌意和戒备,只是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灿星的方向:“你…”
她话还没有开头,日向勇树已然朝她丢出一枚卷着起爆符的手里剑,卡卡西也双手结印按在地上——“土遁,土波!”
地面飞快地波动起来,而起爆符手里剑也近在咫尺,女人原地溃散开,化作一滩流水落到地上,然后又在不远处的一个水坑中凭空凝聚成形,沙哑笑声自她的面具下传出:“配合不错嘛,小家伙们。”
日向勇树质问的声音混在起爆符爆炸的动静里,却格外地清晰沉静:“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哪怕现实已然很明显地证明了他们确实有所图谋,女人却含着笑意回道:“只是随便逛逛呀。”
还有比这更荒唐可笑的回答吗?
那边几个雾隐忍者在听到这里的动静以后已然停下了动作,飞快地收拾掉地上散乱的卷轴,一人扶着受伤的同伴远离,另外二人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从对阵的数量来看,双方确实不相上下,可是这个暗部女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实在太过浓郁,日向勇树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心里一沉:“既然如此,我们只是例行来检查一下荒废的涡潮村,就先行离开了。”
女人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指,用眼神拦住了身旁两个表情狰狞呼之欲出的下属,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恐怕不行。”
气氛骤然凝固,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双方中央,如同拥有实体一般互相碰撞,迸溅出无形的火花。
咻!
刺耳的空气撕裂声炸响,灿星瞳孔收缩,抬刀,拼尽全力挑飞了那枚朝着自己直直射来、力道大的惊人的苦无。
雾隐暗部旁若无人地收回手:“嘛,我又好好想了想,反正你们木叶跟我们雾隐一直是如此和平地相处着呢,赶尽杀绝这种事情做出来果然还是太难看了…不如,你们交给我一个东西,我放了你们,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哦~”
日向勇树握着武器的手已然沁出了些许汗水,刚才对方丢出苦无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了,饶是他开着白眼,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丝轨迹,根本来不及提醒,他直觉对方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但还是选择谨慎地问道:“什么东西?”
女人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愉悦的笑意,伸出手,被黑色指套包裹住的食指点了点站在卡卡西身侧的黑发少年:“那个小家伙的命。”
灿星难以遏制地瞪大眼瞳,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女人——他并非在震惊对方想要杀死自己,而是在不解——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露出这种仿佛认识自己,且很是熟稔的模样?
自己难道不是…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