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你们抓不到我……”
那鬼婴发出一连串嘤咛的笑声,似是挑衅一般。
面对陈酉一闪而来的匕首,只见他骤然张开口,匕首射来,被他一把咬住,“吭哧、吭哧”几下,匕首竟然被他咬断,吞入腹中。
瞧见这一幕,阿牛吓得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恐怕这个时候,李长生说这鬼婴是他孩子,他估计也不敢认了。
谁家婴儿拿铁刀当饭吃?
就这牙口,如此锋利,难怪能将阿牛的媳妇儿脖子咬破。
“你个鬼娃娃,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不成?”
陈酉见被鬼婴如此挑衅,顿时也来了几分火气。
开什么玩笑?
他好歹也是在府君大人洞府里头单枪匹马走过一遭的,那些妖怪,哪一个不比这小小的鬼婴有本事?
只见他双手掐诀,一步踏出,口中念道:“妙法无需多,南针定的魔,算来三七数,伏尽世间魔,口说口来,心说心来,赶风扫雨,能收邪魅,勅……”
话音落下,掐诀打出。
“嗡”
一道金光闪耀,如化作凌厉的攻势,瞬间打在那鬼婴身上。
“哎呀”
一声尖叫响起,鬼婴一个不备,被陈酉从空中打得翻了个跟头,摔落在了地上。
“找死!”
陈酉一声大喝,几个健步冲上前去,以掌化刃,直朝着地上的鬼婴劈斩而去。
一股杀势,腾腾而起,势如破竹一般。
那鬼婴估摸着也想不到陈酉的本事,竟然如此厉害,幼小的身子在地上接连翻滚起来。
“砰”
……
“砰”
……
“砰”
陈酉三掌接连下来,顿时将大地连续砸出了三个巴掌印。
鬼婴的身子如同泥鳅一般,不断往后头退,猛然之间,再次化作一道黑影,跃空而起,就想要逃跑。
“勅!”
陈酉眼疾手快,手掐剑诀一点。
“嗖”
一道寒光,从指尖射出,再次命中那刚飞起来的鬼婴。
刹那之间,鬼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再次掉落在地上,不断扭曲着身子。
这一次,任他本事再大,也难逃落网。
众人面露骇然之色,定睛看去,只瞧见那鬼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身体像是被一股力量给腐蚀一般,不断消融,不多时,便化作一滩血水。
“这……这是……”
阿牛看着婴儿化作一滩血水,整个人只觉得如遭雷击一般,一下子都有些发懵了。
那林嫂一家,更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
要知道,他们之前还将这鬼婴当成普通小孩喂养,好在李长生和陈酉赶来及时,要不然恐怕林嫂一家都要死在这鬼婴手上。
“道长,多亏了道长相救,要不然我一家都要惨死在这鬼婴手中。”
林嫂的丈夫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李长生一把将原先瘫坐在地上的阿牛扶起,问道:“你现在相信了吧?”
阿牛愣愣出神,整个人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一下子都有些接受不了。
人在短短几日之内,失去了妻子和孩子,这种打击自然是巨大的。
陈酉的目光里头,也带着一丝怜悯,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说话之间,伸手就去扶阿牛。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两位道长不用担心。”
阿牛摆了摆手,算了稍稍缓过神来,禁不住叹了口气,便往回家的方向走。
陈酉说道:“你放心,我等来此,便是为了降妖除魔,你家中遭此大厄,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了。”
“多谢两位道长!”
阿牛口中说着,整个人却是有些提不起半点气力,毕竟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
天色渐亮,一夜过去。
难得天空放晴,雨算是彻底停了。
李长生和陈酉回到村口处,寻那辆破车,陈酉从后备厢取出了工具修理。
李长生倒是闲着,往车里一钻,就开始闭目养神。
“昨夜邻村的王婆去世了,你知道吗?”
……
“什么?还有这事?唉……这下子,接生婆都没了……”
……
“现如今这时代,这行当没了也就没了,倒也不可惜!”
……
“但那王婆孤寡一生,死后也没个帮忙收尸的亲属 ,还是村里人帮她收的尸。”
几个村民,边走边交流,从陈酉身旁路过。
陈酉正在专心致志地修车,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连忙将脑袋往车窗里头一探,看向李长生,说道:“你昨夜就知道她要死了?”
“她命不久矣,自然是活不了。”
李长生闭着眼,慢悠悠地说着。
陈酉闻言,想了想,说道:“那现如今鬼婴解决了,王婆也死了,线索岂不是就断了?你之前说过,鬼婴的事情跟王婆没关系,那估摸着就是跟李婆有关,可李婆也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她的鬼魂本事不凡,帮阿牛家接生之时动了手脚,可现如今她若真想躲起来,我们又怎么找她?”
对于李长生和陈酉来说,驱邪问题不大,怎么找到这些山鬼精怪、妖魔邪祟,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毕竟,这些妖魔邪祟自知不是李长生和陈酉的对手,一定会想尽办法躲藏起来。
这几千年来,李长生在九州之上斩妖除魔,其实最费劲的,不是驱邪,而是找到这些妖邪的下落。
李长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实在不行,今夜再去那李婆的坟头看看,你带好工具,将她那尸骨挖出来,看看能不能引她前来。”
人死之后,尸骨与魂识,是有关联的。
尸骨若是被毁,魂识自然是有所感应。
那李婆的鬼魂即便躲着李长生和陈酉,得知他们要毁去自己的尸骨,想必也有一番动作。
不过,这种情况下,一样很难找到李婆的鬼魂。
毕竟,她若真沉得住气,眼睁睁放任李长生和陈酉毁去她的尸骨,也断然不会出现。
只要她不出现,这大山之中,渺无边际,李长生和陈酉两个肉体凡胎,想要找寻她的下落,十分困难。
但事到如今,也暂时只有这个法子了。
李长生知道这个方法希望不大。
陈酉自然也清楚。
陈酉闻言,咧嘴一笑,说道:“得勒,看来又要往邻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