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阳一惊,暗道:“果然是亲生母子,自己的表情和行为稍有变化,马上就被她觉察!”
于是,决定赶快岔开话题,皱着眉头道:“刚刚摔伤,身体哪里都痛!”
而秋婉容却一直盯着他,若有所思,伸手将他拉近,扯开了肩头的衣服,见到了七颗连成对号形状的黑痣,才安下心来。
而陆朝阳看到这七颗黑痣,与穿越前的身体,位置和形状一模一样,不禁瞪大了眼睛。
秋婉容舒了一口气,拿出了一方丝帕,将陆朝阳的鼻孔和脸上的血擦净,又擦了一下他的手,语带心疼地道:“下次注意些,怎能将自己伤得如此重!”
刚从错愕中缓过来,见秋婉容态度缓和,应该是相信了自己,忙有礼地回道:“孩儿谨记!”
“嗯,来,把药喝了。祁郎中能把你救醒,想来这药,一定也有奇效!”
说着,将瓷碗拿起,用汤匙搅了搅,又在嘴边吹了吹,舀出一勺递到了陆朝阳的嘴边。
他从有记忆以来,还没被谁这么对待过,尤其是意义上的母亲。
把嘴凑到汤匙边,还是有些不适应,生涩地在上面啄了一口。
就这一口,让他差点直接骂娘!
他是宅男,孤独的他,只能一切靠自己。对于吃药这种事,向来从不畏惧。
即使,中医熬制的药汁,他都敢细细品尝!
可今天这碗药,实在太特么苦了!其中,还有些辛辣的味道。
暗自骂道:“医术不行,药也难喝,还真是统一!”
见他眉头紧皱,面目扭曲,秋婉容温柔一笑,道:“你一向吃不得苦,张嘴!”
陆朝阳将嘴张开,一块糖就进入了口中。
要说古时的糖块,比现在的甜度差远了!但还是化解掉了,大半的苦味。
他刚感激地看着秋婉容,她就又将汤匙递了过来。
陆朝阳吞了吞口水,咬了咬牙,直接把药碗捧在手中,心一横,把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
他低着头,双手抓住脑袋,呛鼻的气味,顶得苦味直冲脑门。舌头又麻又涩,几次干呕,差点吐出来。
秋婉容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一个小纸包,塞到了他的手中。
打开纸包,是一小堆淡黄色的糖块,陆朝阳直接扔入嘴中三块,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见他眉头舒展,秋婉容才又说道:“你稍事休息,我们去正厅用膳。”
陆朝阳觉得,现在还不熟悉这里,也没做好,应对所有人的准备。
加之他宅男的习惯:能在屋子里解决的事,绝不与人发生交际。
所以,假作不适,道:“母亲,我有些冷!”
秋婉容急忙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我倒忘了,你刚浸了水,不易见风。那你待在房中,我让莺儿,将膳食给你送过来。”
陆朝阳也赶忙装出虚弱的样子,钻入了被褥之中,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秋婉容抚摸着他的头,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见他熟睡,又盖了盖被子,才转身悄声离去。
听到了关门声,小手掀起被子的一角,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屋内。
见秋婉容确实离开,他才猛地掀开被子,道:“好热!这被子真是厚实,进入身体的水,怕是都发出来了。”
将中衣敞开,一边忽扇着衣襟,一边扫视着屋内。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陆朝阳方才就查看了屋内,现在四下一扫就准确找到了铜质的烛台。
拿在手里,看着手腕粗的半根蜡烛,他皱起了眉头。
这里连打火机都没有,火柴貌似也没发明,难道要钻木取火吗?
“咕噜噜……啪嗒……”
正在他纠结时,一件东西从桌子上滚落在地,掉在了脚边。
光线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是根笔状的东西。
伸手捡起,放在眼前看了看,不禁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火折子!”
马上将竹筒的盖子拔下,持续对火芯吹了几下,它就燃烧了起来。
将两根蜡烛点燃,一根放在书案上,一根摆在了圆桌上。
屋子里亮了起来,陆朝阳摆弄着火折子,自言自语道:“古人真是有智慧,没有几百集古装剧的储备,还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收起火折子,盯着明亮的烛光,不禁回想起,秋婉容对自己温柔慈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一阵风吹过,烛火晃了晃,差点被吹灭。
陆朝阳回过身,就看到射进阳光的窗子还开着,想要伸手关上,却发现自己的个子不够高。
一边暗叹自己一米七五的身高,现在变成了一个小矮子,一边拉过了一把椅子,准备踩上去。
实木的圆椅很重,八岁虚弱的身体,拽到墙边费了不少劲。
踮着脚将窗户关上,还不忘吐槽一句,古人为什么把南边的窗户,建得这么高!
回头,又看到了圆桌上跳动的烛火。
眼睛眯了眯,两指并拢,朝烛火一指,嘴中道:“一阳指!”
屋子里寂静无声,烛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真的没有金手指给我?这让一个记忆力低下,体质虚弱,被人陷害的八岁小孩,怎么活啊!”
他抱怨完,再次隔空对着烛台一抓,大叫道:“以气御物!”
又抬起一脚,道:“烈焰脚!”
屋内寂静了片刻,随之传来了“咕咚……啊!”的声音。
接着,是模糊不清的痛骂声,“靠,我怎么忘了还在椅子上,真特么的疼!”
少时,陆朝阳坐了起来,嘴上流着血,看着房顶,哀怨地说道:“别人主角穿越,金手指加系统,牛得不行,我咋这么悲催啊!”
说着,又看到了自己抖动着,红肿且瘦弱的手臂,嘀咕道:“哪怕给些力量也行啊!”
话音一落,只听啪的一声,刚才关上的窗户,再次被吹开。
一阵风吹进来,书案上蜡烛被吹灭,另一根也摇摇欲坠。
“靠!呸……”
陆朝阳吐出了嘴中的血沫,擦了擦磕肿了的嘴唇,身子站起,同时伸手将椅子扶了起来。
站在上面,再次摸到窗户,想要将其关上。
突然,他看着自己红肿的右手,疑声说道:“不对!我的力气,是不是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