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国际拍卖行的水晶灯在展柜上投下细碎光斑,青铜剑静静躺在防弹玻璃后,剑身泛着幽蓝冷光,每隔一刻钟便发出一声清越龙吟,震得展柜内的丝绒垫微微颤动。张三昊刚跨过展厅门槛,手中的罗盘突然轻颤,指针开始顺时针绕行——这是遇到高阶法器的反应。
“清阳子道友,这剑鸣里有蹊跷。”萧凡凑过来,电竞手表在灯光下闪着荧光,“像是茅山‘斩鬼剑诀’的起手式,却混着几丝阴邪之气。”他突然掏出随身携带的斩妖剑穗,剑穗上的电子挂件竟跟着剑鸣节奏闪烁,“我这剑穗是用初代剑穗纤维复制的,能感应同源法器!”
展柜前围满了西装革履的藏家,其中一位老者正用放大镜观察剑鞘:“据说是从鄱阳湖底捞上来的,剑身刻着战国铭文,剑鞘却像是后世加封的。”他话音未落,青铜剑突然发出高频颤音,整座展厅的灯光应声熄灭,玻璃展柜上浮现出五道爪痕般的冰裂纹。
“退开!”张三昊甩出一道“净心符”,符纸在黑暗中亮起金光,映出剑鞘上的云雷纹——正是茅山“斩鬼剑诀”的具象化纹路。萧凡趁机施展“剑穗感应法”,指尖在玻璃上勾勒出茅山剑穗的轮廓,剑鸣瞬间变调,化作龙吟虎啸般的清越之音。
“是斩妖十三剑中的‘青蚨剑’!”萧凡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剑身以青蚨血淬炼,能吸食邪祟精血,剑鞘上的云雷纹是乾元观第三十六代掌门的独有印记。”他突然指着剑鞘底部,那里刻着极小的“天枢-7”字样,正是林父当年的卧底编号。
林晚秋的呼吸骤然急促,父亲的日记里曾多次提到这把剑:“青蚨剑出鞘,斩尽世间不平事”。她颤抖着取出父亲遗留的笔记本,翻到夹着泛黄照片的那页——十年前的雨夜,父亲握着同样的青铜剑,剑身上沾着的黑色黏液,正是幽冥阁邪修的精血。
“剑格处有机关。”张三昊注意到剑柄与剑身的连接处有半圈凸起的纹路,轻轻转动,“咔嗒”一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片弹开,露出嵌在其中的微型罗盘。罗盘指针泛着微光,正缓缓指向东北方——龙虎山后山的禁入区域。
拍卖行经理脸色惨白地凑过来:“自从这剑到馆,每晚都有保安说看见白衣人影在展厅游荡,监控却只拍到模糊的光影……”他压低声音,“业内传闻,这剑是当年镇压鄱阳湖水鬼的法器,后来随沉船沉没,现在突然现世,怕是带着不干净的东西。”
张三昊戴上手套,经允许后取出青铜剑,剑柄的防滑纹竟刻着龙虎山“五雷符”的简化版。当手掌贴合纹路的瞬间,脑海中闪过零碎画面:十年前的天师府大战,父亲握着青蚨剑与赵无常对峙,剑鞘上的“天枢-7”编号在血光中格外刺眼。
“剑鞘是后来加上的。”林晚秋指着剑鞘内侧的刻痕,“外层是茅山云雷纹,里层却刻着龙虎山的震雷纹,这种双派合璧的工艺,只有十年前天机阵崩溃时才可能出现。”她突然发现剑格的微型罗盘边缘,刻着极小的“天璇”“天玑”字样,与张三昊的罗盘、自己的玉佩形成呼应。
萧凡突然掏出手机,打开《阴阳师》里的“妖刀姬”皮肤:“我试试用剑穗感应法解析剑鸣频率。”他将手机贴近剑身,游戏音效与剑鸣竟产生共振,展柜玻璃上的冰裂纹开始消退,“果然!剑鸣里藏着茅山‘寻剑诀’,在指引我们去龙虎山后山。”
三人跟随微型罗盘的指引,来到拍卖行的藏品修复室。紫外线灯照射下,剑鞘内侧浮现出隐形墨书写的地图,正是龙虎山后山的等高线图,某处峡谷被红笔圈住,标注着“天机阵眼·黄泉井”。林晚秋对比父亲的日记,发现红笔笔迹与十年前母亲的手书完全一致。
“当年三派联手封印旱魃,父亲负责用青蚨剑镇守龙虎山阵眼。”林晚秋摸着剑鞘上的“天枢-7”,眼中泛起泪光,“幽冥阁偷走这把剑,就是为了破坏天机阵的平衡。”她突然注意到微型罗盘的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指向修复室的地砖——那里刻着与剑鞘相同的云雷纹。
“小心!”张三昊突然将林晚秋推开,地砖下突然窜出黑烟,凝聚成赵无常的虚影:“清阳子,你以为拿到青蚨剑就能阻止我?别忘了,天枢命格的真正力量,藏在龙虎山的禁地里——”虚影消散前,手中的黄泉剑与青蚨剑产生共鸣,在地面留下焦黑的鬼面印记。
萧凡趁机用手机拍下剑鞘内侧的地图,突然发现地图角落画着个小剑穗,正是自己常年佩戴的款式:“看来十年前,我师父也参与了封印。”他指着剑格处的微型罗盘,“现在指针指向后山,而那里正是龙虎山初代天师羽化的地方,说不定藏着开启天机阵的钥匙。”
离开拍卖行时,暮色已至。张三昊握着青蚨剑,剑身倒映着天边的北斗星,天枢星格外明亮。他突然明白,三派法器的共鸣,正是三命格者聚首的信号,而龙虎山后山的禁地,或许藏着解开十年秘辛的关键。
“去后山。”张三昊望向萧凡,后者正用手机给青蚨剑拍照发朋友圈,配文“今日份欧气:摸到茅山SSR级法器#剑与远征#”,“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确认,阁皂山的灵宝经是否真的在鄱阳湖底。”
林晚秋点头,将微型罗盘的指向输入平板电脑,卫星地图上,龙虎山后山的禁入区域与鄱阳湖沉船点、茅山乾元观形成等边三角形——正是三派阵法的核心布局。她突然想起母亲遗留的玉简里的话:“三派法器,三命相连,缺一不可。”
拍卖行外的街道上,路灯次第亮起。张三昊手中的青蚨剑突然轻颤,剑鸣化作低吟,仿佛在诉说十年前的血雨腥风。而在他们看不到的阴影里,一个戴斗笠的身影正注视着这一切,腰间的阁皂山玉佩在夜色中闪过微光,与青蚨剑的幽蓝光芒遥相呼应。
(第70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