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养老院外墙碾过积雪的路面上回荡时,张三昊正蹲在护工床头,用手机拍摄床头柜抽屉里的暗格——七盏倒扣的青瓷小盏,盏底用朱砂描着歪扭的太极图,正是第19章发现的“生魂灯”雏形。林晚秋站在门口与带队民警低声交流,袖口露出半截从护工腕间摘下的红绳,绳结里的青铜令牌此刻正躺在张三昊道袍内袋,贴着《天师秘录》残页微微发烫。
“张大师,这些灯……”年轻的警员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喉结滚动。
“是‘引魂灯阵’。”张三昊调出无人机拍摄的养老院平面图,用触控笔圈出西北方的储物间,“按北斗方位排列,专吸老人精血。”他忽然瞥见走廊监控探头的红光有规律地闪烁,指尖在罗盘边缘轻敲——本该指向正北的金线,此刻正诡异地偏向西北,与平面图上的灯阵位置完全重合。
十分钟后,玄门清管局的专车驶入停车场。领头的中年道人穿着藏青道袍,袖口绣着龙虎山特有的“震雷纹”,正是第13章里曾在天师府见过的客堂执事李道长。他扫过张三昊手中的青铜令牌,瞳孔微缩:“庚字令,果然是炼魂堂的余孽。”
“李师伯,这些灯阵连接着远方祭坛。”张三昊将手机里的罗盘定位图递过去,金线末端直指鄱阳湖方向,“第19章发现的祭坛坐标,和赵无常妻子的故乡重合。”
李道长点头,示意随行弟子用黄布裹住生魂灯:“清管局已经锁定了鄱阳湖废弃渔村的信号源。”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师父当年布下的天机阵,阵眼就在落星墩——”话未说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老人的惊叫。
张三昊冲过去时,发现302病房的监控屏幕正在雪花屏与黑白画面间闪烁。病床上的张奶奶抓着护士的手,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天花板:“灯、灯里有人影……”
“是生魂灯的残阵反噬。”张三昊取出龙虎山秘制的“净心符”,符头的震雷纹在监控微光下泛着金芒,“晚秋,把护工的排班表给我。”他迅速在日历上圈出七个日期——正是七位受害老人入住养老院的日子,“每个月的庚申日,他们被抽取精血,对应龙虎山禁术里的‘七星夺魄’。”
林晚秋的手指划过监控录像的时间轴,突然定格在2019年3月15日23:00:“这个时间,和我父亲最后通话的时间重合。”画面里,护工正推着清洁车经过走廊,车底阴影里隐约露出半截青铜令牌的反光。
警方的物证科开始拍照取证时,张三昊打开了直播间。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照亮他胸前的天师道八卦坠,身后背景是贴满符纸的临时工作台,生魂灯的残件在镜头前泛着青灰:“家人们,今天给大家揭秘邪教如何借道教名义行骗——”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沸腾。张三昊用镊子夹起一片残符:“看这符脚的‘鬼画符’,正宗龙虎山符篆讲究‘一笔三转’,而他们用的是尸油调墨,专门引阴邪入体。”他忽然瞥见屏幕右下角的观看人数从9999飙升至,背景音里传来轻微的电流杂音。
“第三招,他们会伪造‘天师印’。”张三昊展示从护工房间搜出的橡胶印章,“真正的天师印用的是龙虎山千年雷击木,而这个……”他突然皱眉,罗盘在桌面上剧烈震动,直播间画面开始扭曲,“不好,是黑客!”
屏幕上的画面被强制切换,漆黑背景中浮现出幽冥阁的鬼面印记,沙哑的男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清阳子,落星墩的水就要漫过天机阵了——”镜头猛地转向病房窗外,夜色中,鄱阳湖方向正腾起诡异的黑雾,与第15章河床下的“黄泉引”阵图气息如出一辙。
林晚秋突然指着监控录像的回放:“看!黑雾里有浮光,是龙虎山的震雷纹!”画面中,黑雾边缘闪过几簇蓝色雷光,正是第2章里幽冥阁标记上的扭曲纹路。
直播间在一声刺耳的电流声中黑屏。张三昊握紧罗盘,发现金线末端多了个红点——正是第20章短信里的落星墩坐标。李道长的手机突然震动,玄门清管局的加密短信显示:“鄱阳湖水位异常上涨,落星墩石塔出现裂缝,疑似有人在启动‘黄泉井’。”
“我要去落星墩。”张三昊将残符收入证物袋,目光扫过林晚秋手中的父亲通讯记录,“赵无常要拿天枢命格祭阵,而我的罗盘……”他忽然想起第13章收到的断刀,刀柄上的伤痕此刻正与罗盘震动频率同步,“十年前的债,该由我来清了。”
林晚秋按住他的手腕,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掌心——是从护工笔记本里撕下的,上面画着简略的落星墩平面图,石塔下方标着“黄泉井·李长庚墓”。纸条背面,用红笔写着半行字:“十月十五,天枢归位”——正是第25章将解密的“万魂窟”日期。
警车载着物证驶离时,张三昊的手机弹出新私信:“半仙小张,民宿镜中鬼等你来破——”发件人地址显示九江港口,正是第23章提到的龙虎山物资转运处附近。他望向远处的鄱阳湖,水面上倒映着半轮残月,像极了第2章吊顶里铜钱阵的排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