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男人声音带着几分磁性,莫名的好听。
顾喜扭过头,挠了挠耳朵,太酥了,感觉耳朵痒痒的。
“我好想你。”周权看着小丧尸,声音温柔。
顾喜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这句话男人说了三次了,听的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周权看着少年点点头,脑袋上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摇了摇,呆呆的,可可爱爱的。
周权的心脏就像被羽毛拂过,痒痒的。
他伸出手忍不住揉了揉小丧尸的头发,少年的头发还没干透,湿哒哒的黏在一起,周权揉搓着顾喜的头发,让水分快点蒸发。
顾喜紧绷的精神头松懈下来,他任由男人给他处理湿发,心里盘算着。
爬出来的洞口已经被简留青用水堵了,对面想要找过来需要一段时间。
简留青手段实在恶毒,他可以让丧尸爬过来追他,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早就淹死在了洞穴里。
周权把少年的头发擦干,用手指梳开打结的发丝,把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少年脑后。
他看着少年左脸上的疤痕,心脏抽搐着刺痛。
他的乖宝该有多疼啊。
周权看着疤痕,像是一道闪电留在了小丧尸瓷白的皮肤上,将少年洁白的皮肤劈开,留下残忍纹路。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颤抖着抚摸少年面上的疤痕。
顾喜躺在斜坡上,猛的睁开眼,翠绿的眼眸里布满警惕,盯着周权伸过来的手。
周权心脏不受控制的痉挛,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腕,他越发后悔,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顾喜。
顾喜经历了很多,对周围一切保持着警惕心。
周权想要说些安慰他的话,却只是张开嘴,喉头哽塞着什么话都吐不出来。
他想说他爱顾喜,很爱很爱,最爱顾喜,顾喜是他的心尖子,是他世界里最重要的存在。
可是对着少年陌生警惕的眼神,周权嘴唇颤抖着,吐不出一个字。
顾喜奇怪的看着眼前男人颤抖着,看向自己的眼神复杂,浓浓的悲伤和难过自对方身上散发。
他有什么好伤心的?
顾喜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不会去关心男人为什么难过,他始终坚信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他现在很累,只想好好休息。
顾喜扭了扭头,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耳边风声徐徐,头顶树叶沙沙作响,自由的味道让顾喜身心舒畅,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周权看着少年的睡颜,守在他旁边。目光一寸寸描绘着脸上的疤痕,恨不得疤痕移到他的脸上。
小丧尸吃了很多苦,那一蓬油光水滑的头发变得干枯毛躁,眼底的青黑浓郁,不知道多久没休息。
周权把衣服脱下来,支起架子盖在上面,遮住刺在小丧尸脸上的光线。
他守了一会,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少年的五官,才恋恋不舍的去收拾自己,刮掉胡子,洗干净脸,简单修理了一下头发,将自己收拾干净。
顾喜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是被香味勾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鼻间飘逸的香味让他肚子咕咕吵个不停。
小丧尸茫然的眨眨眼,吞咽口水。
好香。
他吸着鼻子朝着香味的地方靠近,只见火堆里架着一只烤兔子。
兔子架在树枝上,烤的金黄冒油,“刺啦刺啦”的油花滴落在木炭上。
男人正小心的转动木架,给兔子均匀烘烤。
顾喜蹲在男人旁边,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烤肉,吞咽口水的声音格外响亮。
周权感受到小丧尸的炽热视线,唇角不自觉勾起。
顾喜直勾勾盯着烤的滋滋冒油的兔子,一时间大脑没转过来。
他满心满眼都是兔子,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男人改头换面。
周权也不急,他一手拿着砍下来的蒲扇扇风,一手慢慢转动着兔子,争取每个面都被碳火烘烤均匀。
兔子烤的金黄,拿下来的时候还在滋滋冒油,肉类烘烤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将馋虫勾引出来。
周权提前给兔子腌制过,烤好的兔子放在洗干净的芭蕉叶上,拿匕首切开,顺着关节分解。
顾喜乖乖坐在一旁,眼珠子几乎黏在了烤兔子上。
手里被塞了一只兔腿,小丧尸双眼泛光,快速往嘴里塞。
香,太香了!
顾喜双眼亮晶晶的,大口咀嚼吃的满嘴流油。
兔子肉烤的恰到好处,油水烤出去大半,肉质外焦里嫩,金黄色的脆壳亮晶晶的闪着油光,咬下去的瞬间脆壳里涌出滚烫的肉汁。
顾喜忙地去舔滴落的油水,将骨头都咽进肚子里,一只兔腿三两下连骨带肉的消失在顾喜手中。
顾喜舔着指缝间的油水,眼神期待地看着周权。
周权把切好的烤肉剔骨,用芭蕉叶包好递给顾喜。
顾喜眉眼弯弯的冲他笑笑,接过烤肉大快朵颐,眼神幸福的眯起,吃的好不痛快。
一整只兔子进了顾喜的肚子,顾喜舔了舔唇,感觉还吃不饱。
被美食迷惑的大脑清醒过来,顾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周权。
周权扒开火堆,露出里面的一团东西。
顾喜狐疑地看着火堆里的黑团子,莫名有些期待。
周权把椭圆形的东西扒拉出来,是个烤得焦黑的泥团子,用棍子小心的敲碎,露出里面真容。
里面是一层荷叶,顾喜看到棍子扒拉开荷叶,露出里面的东西,眼睛瞬间睁大。
周权把荷叶扒拉开,满意的看着金黄冒着油光的简易版荷叶鸡。
他在刮胡子的时候看到河流下游有一片野荷叶,打猎回来的时候顺手摘了几片荷叶,可惜没有找到莲藕,不然就可以给小丧尸做一锅莲藕鸡汤了。
顾喜看着荷叶鸡,感觉微微吃饱的肚子又饿了。
周权把荷叶鸡掰开,顾喜接过的时候感觉心脏颤抖。
吃了快一年的糊糊,顾喜感觉自己真是受老罪了。
先是被沈苍的无盐兔子汤折磨了三个月,后面自己做糊糊养活自己,现在吃到香到掉牙的烤兔子和荷叶鸡,顾喜幸福的泪水化作口水。
他跟定这人了。
顾喜好吃的流泪,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哪哪都是水。
周权看着小丧尸边吃边抹眼泪,吓得他以为自己手艺退步了,难吃的让小丧尸哭出来。
“呜呜呜,太好吃了。”顾喜啃着荷叶鸡,哽咽出声。
他过了一年的苦日子,真是难为他了。
周权放下心来,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两个烤芋头,拍了拍芋头表面的灰,撕开黑糊的外皮,淀粉的清香一瞬间让人口舌生津。
顾喜看着白紫色的烤芋头,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荷叶鸡,想了想撕了一半荷叶鸡给周权。
就当是自己的饭票了。
顾喜吃的满嘴流油,后半夜都在回味,摸着肚子时不时傻笑两声。
夜幕之下星星眨着眼睛,身边尸呼吸匀称下来,时不时扯出两声傻笑。
周权确认顾喜睡着了,小心的把小丧尸挪到自己怀里。
顾喜无意识的拱了拱,脑袋贴着男人的胸口,继续呼呼大睡。
周权抱着熟睡的小丧尸,深深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