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旁的唐绾不说话,秦明歌拍了拍唐绾的手,微微扭头。
一双干净纯洁的眼眸跌入清冷深邃的眼神中,陆映舟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眸光渐深。
秦明歌迅速移开眼神,“边小姐,您好,我不是什么千金,您叫我明歌就好。”
“那你姓什么?”边映雪双手抱在胸前。
“我姓秦。”
秦明歌对着陆映舟微微点了一下头,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眼底是一贯的清冷和漠然。
秦明歌丝毫不在意,转过身来和唐绾搭话。
游艇到达碧山,众人换好休闲运动服装,纷纷下艇。
唐绾不记得原书中提到有关碧山的情节,她推测碧山应该是偏离原书情节的漏洞设定。
夜色渐深,碧山的灯光似星火点点。
宾客一组一组的先后前往碧山。
盛乔说要保持优雅,死活不愿意穿平底鞋。
“你穿着高跟鞋爬山,是打算死在半山腰吗?”季司深声线冷硬,轻描淡写。
盛乔一脸高傲,“我平时出门不管去哪,都是穿着高跟鞋,不用你瞎管闲事。”说罢便向前走。
季司深跟上前去,瞟她一眼,就差把“懒得理你”四个字写在脸上。
“你要是死在半路上,可别指望我把你背过来。”
沈斯言和秦明歌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二人沉默不语。
经过秦明可今晚在游艇上的欺负,她整个人变得不再活跃。
唐绾快步往前爬山。
沈斯淮急忙赶上,“唐绾,你走那么快干嘛?”
唐绾懒得跟他说话,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唐绾,老子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沈斯淮眼神变得狠厉。
唐绾继续向前爬着,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想跟狗说话。”
“……”
沈斯淮脸色铁青,眼底一片愤愤,咬着腮帮子,气冲冲地向前爬着。
“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会收拾你!”
大家都知道他跟唐绾一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路,唐绾愣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到了山顶,夜色更深。
古树参天,清风徐来,心境澄明,涤除玄览。
祈福完毕,唐绾未见沈斯言和秦明歌。
不对啊,就算他们比她先上来,按时间算也应该在这里啊。
唐绾看到远处的盛乔和季司深。
季司深正背着盛乔,脸色铁青,气的鼻孔冒烟,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都跟你说了别穿高跟鞋,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刚走几步路就走不了了……”
盛乔抱着季司深的脖子,手里提着高跟鞋,红唇抿成一条线,鼓着腮帮子,一脸心虚。
“我又没爬过山。”
“有点脑子的都知道爬山要穿运动鞋,我看你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季司深咬牙切齿,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盛乔默默地低下头,她的手心湿漉漉的,脸深深地埋在季司深的肩膀上,不再说话。
察觉到盛乔的不对劲儿,季司深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喂,我不是怪你,你想穿高跟鞋就穿,我正不是背着你的吗?”
“对不起……”女人自责的声音在他耳畔传来。
唐绾快速走到他们面前。
“季总,您看到沈斯言和秦明歌了吗?”
季司深狐疑的看着唐绾,不是都分手了吗,怎么还这么关心?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唐绾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秦明歌是我朋友,没见到她,我有点担心。”
季司深四下望了望,“我确实没看到他们,不过也奇怪,他们应该比我们先到啊。”
唐绾心里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谢谢季总了。”
唐绾越想越不对劲,她总觉得应该是出事了,她折返回去,在距离山顶两公里的地方看到了一颗银钻。
唐绾上前把银钻拾起,这不是“月光绮华”上面的银钻吗?为何会在这里?
她四下张望,环顾四周,茂密的树丛层层叠叠,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在夜色下更显神秘与幽静。
她在银钻旁边的五六米处,发现一条小径,唐绾心里惴惴不安。
她拿出手机报了警,准备上去寻求帮助,恰逢遇见边映雪和陆映舟。
“唐小姐,为何如此慌张?出了什么事?”
陆映舟见唐绾慌里慌张的样子温和询问。
“沈斯言和秦明歌不见了,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出了事。”
唐绾冷静下来,细细回答。
陆映舟微微点头,“映雪,你回去告诉大家,请人来帮忙,我跟唐小姐先去找人。”
边映雪看了一眼周围阴森森的树林,内心慌乱了起来,她紧张地抓着陆映舟的胳膊。
“哥,你小心点。”
陆映舟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摸了摸她的头,眼眸温和,语调轻缓,“映雪,别怕,你去找人。”
边映雪局促地点了点头。
唐绾和陆映舟快步前往小径深处走去,他们边走边张望,四下寻人。
冷月当空,碧山寺庙钟声徐徐传来,淡淡的夜雾弥漫开来,悄无声息的涌向四面八方。
半山腰处
男人被一群黑色西装蒙面人包围。
男人漫不经心,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凉薄,“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并未说话,拿着刀向沈斯言挥去。
沈斯言看准机会,猛然从包围中出去,他出拳迅速,疾如闪电,又猛然一个回踢,将一左一右的黑衣人踢倒在地。
如此敏捷的身手,怕是整个卫都能培养出来的找不出来几家。
“是沈家派你们来的?沈斯淮?”
二十几名黑衣人相互张望,似乎有所迟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男人眼神变得冰冷。
其中一个类似领头的黑衣人说道:“我们也是听令办事,请不要为难我们。”
“今天要是让我出去,明天我就把沈斯淮和你们剁了!”男人霸气开口。
他向着面前的黑衣人当胸一脚,又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一拳打在黑衣人的下巴上。
不给左侧的黑衣人喘息分毫,又是一记右勾拳,黑衣人歪倒在地,滑行飞出,撞到右侧的大树上。
一番激烈的争斗,场上还剩下七八名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倒地不起。
男人嘴角挂着血迹,脸颊两侧冷白,浑身布满伤痕,胳膊也受了伤。
“沈斯言!”一声清脆甜软的声音传来,唐绾惊恐地看着浑身是伤的他,向他身边跑去。
沈斯言越过黑衣人看向唐绾,“别过来,呆在那别动!”说完又一记勾拳朝黑衣人的下巴挥去。
唐绾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担忧,眉头紧锁,咬着腮帮子。
她四下查看周围,看到前面树丛下有粗壮的残枝,她迅速跑过去抓起一根残枝,屏息凝神,紧张地望着面前的打斗。
陆映舟一个飞踢冲过去,一个回旋踢,踢向右边的黑衣人,陆映舟与三名黑衣人激烈进行缠斗。
沈斯言正面与三名黑衣人打斗,不料身后一名黑衣人拿着刀向他挥去,他的胳膊被划伤了一个鲜红的伤口,血迹蔓延开来。
“沈斯言!”
唐绾喉咙发紧,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拿着残枝,冲上去狠狠朝黑衣人的头部打去。
黑衣人被打了头部,他气急败坏,面目狰狞,转身对着唐绾的腹部踹了一脚,唐绾瘫倒在地,黑衣人拿着刀恶狠狠地向唐绾砍去。
刹那间,沈斯言出拳,又是一脚飞踢,将黑衣人踹倒在地。
沈斯言把唐绾扶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唐绾耳边一阵翁鸣,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沈斯言护在她身前的胳膊。
沈斯言猛地挥拳,直击黑衣人的下颌,又一记低身勾拳,力道十足,对方直接被打的仰面摔地。
良久,黑衣人齐齐倒在地。
沈斯言体力不支,双唇发白,衣服破败之处尽是伤痕。
他看向身后的唐绾,扶着她的肩,虚弱开口,“他刚才打了你一下,你没受伤吧。”
唐绾除了刚才感觉腹部有些发麻之外,并无其他感觉,刚才沈斯言一直护着她,伤都打在他身上了,她被她护在身后,没有受任何伤。
“我没受伤,但是你伤的好严重。”
她看着浑身是伤,面色发白的沈斯言,呼吸变得凝重,声音有些发抖。
“我没事,死不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斯言捂着胸口,喘着粗重的呼吸,微微开口。
唐绾眼眶发红,咬着下唇,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忧虑。
“我上去之后没看到你,怕你出事,就和陆总来寻你了。”
“明歌呢?”唐绾问。
“黑衣人过来时,我让她躲在旁边的树丛里了。”沈斯言语气虚弱。
陆映舟走过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
“我刚在附近环视了一圈,没看见人,估计是被吓到躲了起来,我再去那边找找。”说罢便朝南边走去。
唐绾点了点头。
血迹渗着男人的白色衬衫漫了出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入她的鼻腔,她想按住他的伤口,可哪里按得住,湿热的血不断从她的指缝处往外冒。
“沈斯言,你流了好多血。”
她浑身颤抖,咬着下唇,眼泪从眼角滑落。
男人眉头轻挑,玩味道,“这么爱哭,睡不到我要哭,看到流血也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