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赛鳯红着脸跑过去抢了大哥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的三观都得跟着曹家走了。
曹光见众人都散了,也只能收起枪回营:“说吧。”
“老大,咱们被人盯上了。”
医院里,陈耀庆后怕地说:“光哥,还好你让我穿了防弹衣,不然这次肯定玩儿完。”
“没事就好。”
曹光问了一圈,有防弹衣护着,连肋骨都没断,观察观察就成了:“阿庆,好好休息。”
“阿聪,看好你大哥。”
陈耀庆喊道:“光哥,这事不像四眼龙的作风。”
曹光回头瞪了他一眼:“好好休息。”
一夜之间,陈耀庆差点中枪,要是没那防弹衣护身,早就一命呜呼了。
差佬现在已经查明飞全的场子里有人贩卖白粉,直接就把他给带走了。
张谦开的赌场也被反嘿组的给端了,明摆着是有人冲着曹光来的。
办公室里乱哄哄的,曹光一进门,大家立马就安静了。
“黄律师?”
“嗯嗯,辛苦了。”
曹光挂断电话,张谦的事简单,交点保释金就能出来。
可飞全那边就麻烦了,毕竟这是在香江,红线地带,没被逮着还好说,一旦被抓住,那就没商量了。
“娅基,让杨泰去接张谦回来。”
“老大,那全哥呢?”
曹光面无表情地说:“阿全没事,黄律师会摆平的。”
今天这事明显是有人故意找茬,大伙都挺恼火:“光哥,肯定是四眼龙干的。”
“咱们过街去灭了他。”
“对,先把铜锣湾清理干净,别让他们以为咱们好欺负。”
谁得利最大谁就是嫌疑人,曹光一分析,自己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仇家可不少,最厉害的要数以前的长义联盟,还有现在的新记、水房、14K。
那些小角色,曹光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长义联盟那边,为了争抢长义和洪泰的地盘,打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曹光。
这事可以直接排除。
至于四眼龙,他在这儿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生死擂马上就要开打了,他肯定会被第一个怀疑,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根本不值当。
而14K那边,的人都是各玩各的,到现在都没人来找曹光商量,二话不说就动手,这哪儿像大社团的作风?
曹光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水房的可能性最大,这也就足够了。
飞基双煞他们差点又要吵起来,见曹光接了电话,立马就噤声了。
“邓伯?”
曹光挥挥手让大家出去,然后笑着问:“这么晚了还没睡?”
“在听李香兰的歌呢。”
邓伯没心思开玩笑,直截了当地问:“阿光,听说今晚有人找你麻烦?”
曹光眯缝着眼说:“邓伯,您这消息可真灵通。”
“好了,别瞎琢磨了。”
邓伯开门见山地说:“是羊人点名让你交保护费。”
曹光皱起了眉头,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羊人永远没错,他们在这儿就是爷。
虽然现在情况好点了,但要是十几年前,香江的经济命脉和权力岗位可都被羊人把控着呢。
但现在都80年代了,这些羊人还想耍威风?
邓伯说:“没办法,社团要活下去,有些事不得不低头。”
他担心曹光年轻气盛,不懂轻重,连羊人都敢惹,所以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了。
想想当年的跛豪,多风光?
敢动羊人,结果还不是进了局子?
“阿光,怀森警司背后可有一帮子羊人警司呢。”
“这些人不一定能成什么大气候,但要是想捣乱,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邓伯瞧着曹光那边闷声不响,急得汗都出来了,“咱们能发火,也能干掉几个老外。”
“可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他们枪多人多,天天硬刚,最后谁能扛得住?”
“千万别硬刚。”
邓伯心里清楚曹光的脾气,这小子一发起火来,掀桌子的事都干得出来,但那样虽然一时爽快,后果可不堪设想,于是劝道:“怀森再过两年就走了嘛。”
“到时候咱们这样……那样……”
“老外的嚣张气焰也能收敛点。”
“人家背后有正治大佬撑腰,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曹光终于开了腔:“邓伯,有规矩就按规矩办吧。”
“我没什么意见。”
邓伯肚子里一堆话憋着,本打算好好劝劝曹光。
这小子能耐不小,在和联胜干得有模有样,整个道上都在传和联胜要雄起了。
邓伯也是个有抱负的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和联胜越来越强大,现在看来,这事可能就得靠曹光了。
要是能成,他真想把几十年的经验一股脑儿教给曹光。
“行了没?”
邓伯瞪大眼睛,心里那个急,一堆好言好语愣是没说出来。
曹光摇摇头:“不行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去炸了港督府吧。”
“你可别逗了,那不天下大乱了。”
曹光哈哈大笑:“你就放心吧,炸了港督府有什么用?人家想修就修好了。”
“那他要多少?”
“你那生意赚的钱,他要拿25%。”
“没门。”
曹光直接拒绝:“最多给10%。”
“这些老外胃口太大了。”
“他们吃得太多,咱兄弟们喝西北风?”
“你告诉他,咱们有句老话:王侯将相难道天生就是?”
“大不了散伙,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邓伯叹了口气:“我去试试谈谈,不过压价太狠,老外肯定不会买账。”
“阿光。”
他低声说:“在这地界,大佬和帮派都是老外扶起来的。”
“咱们还不到掌权的时候呐。”
曹光当然懂这个理,老外把这儿当自家公司一样经营,弄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捞钱,不然这么个小地方怎么能挤进世界安全理事会,当上常任理事帼?
“邓伯,15%不能再多了。”曹光说,“你知道我那地盘多荒凉,就跟看个鱼塘似的,要不是兄弟们玩命干,我现在还得开着破普桑混日子呢。”
“在我面前哭什么穷。”
邓伯无奈地说:“行吧,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也得帮你谈下来。”
曹光突然说道:“邓伯,老外拿了好处就是不来找麻烦,对吧?”
邓伯叹了口气:“是,这就是他们的游戏规则。”
“瞧瞧以前的雷探长,多神气活现,还不是靠老外撑场面?”
“他们划的地盘,定的规矩,让我们得跟着守,他们自己却不当回事。”
曹光咧嘴一笑,心里嘀咕着,这明明是我们的地头,现在倒成了老外说了算。
他心里有了计较,便说:“邓伯,就按你说的办。”
“兄弟的情绪,我会安抚好的。”
“好,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就盼着你的船够结实够稳,能带着咱们稳稳当当地靠岸。”
邓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看得太透,心里反倒不好受,所以,做人难得糊涂点。”
曹光大笑:“邓伯,你这突然间跟我谈起哲学来了,我都跟不上节奏了。”
“行嘞,等你消息。”
邓伯笑着骂道:“神经兮兮的,谁跟你扯什么哲学啦?”
“这是我的老经验,就这么定了。”
这时候,老外伸出手来,他见曹光现在被新记和水房给绑上了,作为背后捞好处的那个,当然喜欢这时候出来显摆显摆。
有句话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曹光琢磨着得找人帮他分担点。
............
蒋桦强对永胜影业的事特别上心,他在电影圈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认识的同行不少,再加上有了新记做后盾,不出一个星期,他就拿到了剧本,人员也都联系妥当,准备开机。
在九龙尖沙咀柯士甸路15号的金巴利大厦里,蒋桦强和蒋桦胜正组织着剧本讨论会。
对他们来说,放映渠道和资金都不是事,唯一的问题是能不能拍出像光哥那样叫座的电影。
蒋桦强满心期待地说:“39万是不敢想,但3万总该没问题吧?”
一屋子人干笑了两声,3万?
你以为谁都是光哥?
“强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保证不会亏本的。”
“抱歉,抱歉。”
蒋桦强自己也笑了,确实是有点心急了,没必要这样。
他拍了这么多年电影,虽然没当过主角,但看的电影可不少,知道只要海外市场还在,卖版权就能收回成本,不过是赚多赚少的事。
“从现在开始,大家就当我是个哑巴,随便说。”
这是蒋桦强头一回当老板,确实有点太激动了。
蒋桦胜终于开口了,他笑着说:“别见怪,咱们兄弟俩头一回弄电影,什么都新鲜。”
“你们都是行家,就按大家的意思来。”
“胜哥,现在嘿帮片好像挺火的。”
编剧提议:“我的意思是跟风拍几部,一来能让各部门熟悉流程,二来也能给公司赚点钱。”
蒋桦强忍不住插话:“这主意不错。”
他不像蒋桦胜对电影圈那么陌生,知道香江拍片最爱跟风,哪种类型火了,立马就有几十部同类的电影跟风来捞钱,直到观众看腻了才会换别的类型。
蒋桦炎笑着看向蒋桦强,自家这个十哥难得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便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哎,哎。”
会议室外面突然闹哄哄的,门被猛地撞开,飞机领着一帮人闯了进来,大声问道:“谁是蒋桦强、蒋桦胜?”
会议室里的人都愣住了,心想这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到新记的地盘来闹事?
蒋桦强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怒喝道:“滚出去!”
飞机却不以为意,说:“脾气这么大,看来你就是蒋家的人了。”接着他指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警告道,“我告诉你们,光哥发话了,谁要是跟蒋家合作拍电影,就是跟他过不去。”
蒋桦强瞪着眼说:“想清楚再说话。”
飞机却毫不退缩:“都滚蛋吧!”
旁边的人一听,感觉这事跟那个传说中的光哥有关,一个个吓得不行,连忙站起来赔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先撤了。”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只剩下蒋桦强和蒋桦胜两兄弟。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好事刚开个头,就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们嘿着脸瞪着飞机一伙人:“你们筲其湾是非得跟我们新记作对吗?”
飞机摇了摇头:“生我们的气没用。”
他接着说:“光哥让我们给你们带句话,做事要有骨气,那些歪门邪道的事他可不喜欢。
要是再搞那些小动作,咱们就一刀两断。”
说完,飞机一伙人就要走。
蒋桦强怒喝道:“想走?没门!”
这时,蒋桦炎正坐在那儿安静地喝汤,看到蒋桦强和蒋桦胜狼狈地跑回来,听了他们的话后,顿时火冒三丈:“曹光这个小混混到底想干嘛?”
蒋桦炎对电影公司寄予厚望,可没想到还没开拍就被曹光给搅黄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还敢放狠话赶人?这不是把新记当软柿子捏吗?
蒋桦炎皱了皱眉:“老十,小幺,这件事你们别管了。”
他凶狠地说:“没人能威胁到我们蒋家。”
蒋桦强嚷嚷着:“大哥,这事必须让他知道厉害,不然以后我们的电影都没法拍了。”
蒋桦炎却摆了摆手:“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