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一怔,爬起身来,望了眼陆俊等人:
“陆大哥,你招呼人吃着,我去看看。”
陆俊嗯了声,裴云舒忙进屋取了药箱,下了台阶,陈飞燕拿了几块馍馍递了她:
“云舒,先垫吧几口,你这一去还不知道忙什么时候呢。”
“嗯。”裴云舒应了声,接过馍馍,边走边啃,跟着张小福,约莫半炷香时间,就到了张小福家。
三间破旧的茅草屋扎堆在山脚下,门前一块小菜园,院边立着低矮的牛棚。
裴云舒环视了眼环境,上了台阶,耳边就传来了低低的呜咽声,还有接二连三的叹气声。
秀眉一挑,入了内,正对面床上秦三十遍布疮痍的腿,赫然映入眼帘。
仿佛血污中浸泡的枯树干,上面坑坑洼洼的,即便是现在,上头的血水,仍汩汩流下。
“吧嗒!吧嗒!”
而秦三十躺在床上,浑身只剩下胯部裹着布片,上身赤裸着,双眼也紧闭。
老婆张翠花,坐在床边矮凳上,止不住地抽泣,旁边立着几个邻人,瞅着秦三十,也是面色黝黑!
“云舒,我家老秦这样,还活着成吗?”
见裴云舒现身,张翠花迅速爬起身,握着裴云舒的手,便询问道。
“婶子,你别着急。
秦叔啊,伤的太重。只能说,尽量一试。
你们啊,就先出去吧,我看病,不习惯有人在身旁。”
“唉,云舒,麻烦你了啊。”
张翠花带着村民出了房间,带上门,裴云舒为秦三十诊治开来。
老虎现在都这么猖狂了吗?直接下山扑人了?还把人伤的这么重?
瞧着秦三十腿上血肉模糊,裴云舒不禁嘀咕道。
秦三十腿肚子,被老虎咬掉了,膝盖等部位,有着深深的抓痕。
再看那条好腿,也是牙印遍布,血痕丛生。
裴云舒蹙了蹙眉,速速划动起了蓝色面板,选择了芬太尼注射液(强效镇痛作用),数目10;利多卡因麻醉剂,数目20;三七散剂,数目20;血余炭,数目10;生机玉红膏,数目20;氯化钠溶液,数目10;阿莫西林,数目10;碘伏,数目10;积分支付,很快,药物全部到手。
取了麻醉剂,注射向秦三十臀部。
紧接着取了氯化钠溶液,往里兑入芬太尼、阿姆西林……便给秦三十挂起了点滴。
随后裴云舒拿着血余炭,吸掉伤口处仍渗出的血迹,便拿出纱布蘸取碘伏,细细擦拭着伤口。
卷曲的红肉明目张胆地裸露,裴云舒扫了秦三十一眼,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擦拭完了双腿,取出生机玉红膏,慢慢在伤患处涂匀,又拿了纱布包扎,裴云舒便起身走向了屋外。
院中立着一圈人,裴云舒扫了眼张翠花,就喊道:
“翠花婶子,秦叔的伤口我处理完了,你可以进来了。”
张翠花闻言,迅速上了台阶,连话都来不及说,窜进了屋。
“老头子啊,咱们上辈子修行的好,遇到裴家娘子了,想必你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说着,望着裴云舒,眸子里带着丝疑惑。
裴云舒嗯了声:
“正常情况下,再过一个时辰,他就会苏醒。”
“婶子,家里还有被子吗?再给他盖一床。”
“身上暖和了,血液流速加快,秦大叔就会早些醒转”。
“唉。”
张翠花拿手背擦了下眼泪,默默退出了房间,拿了床被子,盖在了秦三十身上,便和裴云舒一道,等着人苏醒。
时间飞快流逝,一眨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张翠花和裴云舒在屋内,来回走动着,突的,俩人耳边传来了“咳咳”地声音。
二人转过头,目光聚焦向了秦三十,双双面上扯起了笑容:
“秦大叔,你醒了?”
“老秦,你终于醒了?”
张翠花上前两步,掖了掖背角,眼泪线珠子似的下落,便解释道:
“老秦啊,你知不知道,咱们啊,祖坟冒青烟了。
云舒啊,救了你,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呜呜~”
秦三十唇齿不清地呢喃着,瞧的出来,他很激动。
裴云舒不由地叫了声张翠花:
“婶子,秦大叔刚醒,这个时候最忌情绪激动,还是让他多休养为主。”
张翠花抹了把泪水,在秦三十胸口拍了拍,就爬起身来。
裴云舒瞧着病人脱离了危险,还有些口服药要服,忙取了药箱,拿出了几瓶药,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婶子,秦大叔醒了,还得服用些药物。”
“好,我听着。”张翠花应道。
“这个药是消炎药,一次四片,一天三次。
这个是补血药,一次三袋,一天三次……”
裴云舒叮嘱着,又交代了些细节,才辞别张翠花。
折腾了一下午了,返回的路上,夕照挂在了苍穹,鸡蛋液似的光芒洒向大地。
刚走到打谷场,一个人影便移向了裴云舒:
“云舒啊,叔在这儿等你老半天了,有要事和你商量呢?”
是张正!
裴云舒见他满脸忧虑,便猜测是老虎的事情,不禁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问道:
“叔,是老虎伤人的事情吧,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正见问,瞬间叹了口气:
“唉,这说来怪了,莫非咱们捅了老虎窝了?
今天中午,一只大老虎突然窜到了这儿,那秦三十背着柴,正好遇到了,不就被咬了?
要不是他跳下了咱眼前的这口井,那老虎没有下井,哪里还有他啊。”村长无奈道。
裴云舒不禁将目光,看向了长桥边上的深井,后又来回打量着张翠花家屋后山到此刻二人所立位置。
瞅着山上绿草如茵,一条小径直通打谷场,又环视了眼全村的地理面貌,瞬间毛骨悚然开来。
“叔,那老虎敢下山吃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要是它明天后天继续下山,见着人就咬,那咱们村岂不危险了。”
张正闻言,瞬间拍了下大腿:
“叔就是这个意思咧,不然在这儿候着你,我就是和你商量商量对策。
看咱们啊,现在到底怎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