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子快如闪电,眨眼间就迫近了裴云舒,却是裴云舒只感觉胳膊被人扯住,脊背贴着一片柔软,一只短粗的腿影大力向前踢去,耳边就传来一声惨叫。
裴云舒睁圆双眼,才发现苏怀安跌倒在了地上,原本用来刺杀她的刀子,则滚落一旁。
“苏怀安,你是找死是吧?当着本县的面,还敢行刺裴云舒。”
蓝禄财指着苏怀安,便是一顿呵斥,他不由地环视了眼屋内衙役,下令道:
“将他给本县打个半死,再关入牢房。”
“蓝禄财,你个狗官,我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
苏怀安嘶吼着,然而几名衙役,抡起杀威棒,便朝着其身上打去。
“给我狠狠地打!”蓝禄财的面色变得黝黑,觑着苏怀安,仿佛老虎窥伺着猎物。
却是须臾,他转过脸来,柔情道:
“云舒,这姓苏的,没伤到你吧?”
裴云舒已经从蓝禄财怀里挣脱,想到他刚刚救了自己,只得扯了个笑:
“谢大人关心,我没事。”
不得不说,衙役下手挺狠,只听得苏怀安惨叫连连,似乎要将心肝肺都喊出来。
可即便被打得近死,他对裴云舒的恨意仍旧不减:
“为什么是这样?裴云舒你不过一个贱民而已,我苏家家财万贯……”
“我堂堂苏家,竟然一朝毁在了一个娘们手上,可笑……”
“裴云舒,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瞧着苏怀安鬼般狼嚎,裴云舒勾了勾唇,让衙役停止了动作,便蹲身下去:
“苏大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落到这副田地?”
苏怀安此刻趴在地上,身上的蓝色锦服已经大洞破小洞,脊背上的血迹湿透了衣裳,听到裴云舒的声音,他吃力地抬起了头!
不得不说,姓苏的此刻还挺可怜,眸子里血泪交加,头发蓬乱成草,要是丢到街上,被人当作乞丐也不稀奇!
可裴云舒对他早已丧失了怜悯之心,她冷冷地扫着苏怀安,便道:
“因为苏大少,从一开始就不该遇到我!”
苏怀安眉毛一蹙,双手握成了拳,拿着染血的眼睛瞪了眼裴云舒,便伸手去扯裴云舒!
然而裴云舒逃离速度极快,已经退至距他数米远!
“啊,裴云舒,你个贱人!”
苏怀安一声大吼,鲜血从胸腔喷出,脑袋一歪,便趴回了地上,那口里的鲜血缓缓从口中流出,不一会儿,地上就是好大一滩!
蓝禄财“呸”了苏怀安一声,见俩衙役蹲身去探其气息,便冷声道:
“人死了没有?”
“还没有。”
“那就拖去柴房,一日一百鞭,直到行刑那天。”
“是。”
几名衙役应了声,拖着苏怀安,出了县衙!
裴云舒思虑着刚刚蓝禄财,让人鞭笞苏怀安的动作,心里直发毛。
这个人岂止是残暴啊,谁要是犯在他手上,那就是个死啊。
“草民多谢大人,今天为云舒解了围。
如今大人也知道草民家住哪儿了,有空去草民家做客,草民必定好生招待大人。
大人,告辞了啊?”
裴云舒朝蓝禄财,拱了拱手,就要出县衙!
却是蓝禄财往裴云舒身边走了几步,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神望着她,便伸出了一只咸猪手:
“大人我不要裴娘子这样的谢。”
说着,他就去扯裴云舒的手。
却是裴云舒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蓝禄财的距离:
“大人说笑了,小人不过是一名猎户,还死了相公,哪里配得上大人这般英明神武之人。”
蓝禄财觑着裴云舒,闻着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一股无名的邪火就在身上乱窜,但也逼得他胆量大了几分:
“既然你都说了,本大人英明神武,那就是对本大人不讨厌了?!
禄财我不嫌弃你是村妇,也不嫌弃你没了丈夫。
就是没了丈夫,我才有幸多了机会,将云舒你娶回家啊?
实话告诉云舒,我虽贵为这一县之主,但我到现在只有四名妾氏,要是你愿意跟了我,我许你正妻之位。你看?”
蓝禄财又往前走了两步,欲拉裴云舒袖子!
裴云舒本想再退的,然而刚往后退,脊背就挨着了墙,现下当真是退无可退。
“大人,你先容我想想。”
蓝禄财闻言,面色一寒,便一把拉住了裴云舒的胳膊:
“还想什么啊,本县自那天见了你的真容,就对你茶不思、饭不想。
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筹码,值得本县抄了苏家,断掉了自己的钱袋子?”
瞧着裴云舒面色发白,一声不吭,蓝禄财又放缓了语气:
“嗨,云舒,本县倒不是挟恩逼迫你,是我真心喜欢你。
本县近几天寻思着哇,要是没娶到你的话,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放心,你跟了我,本县不会委屈你一天。
要是你不喜欢本县有别的女人,本县可以将她们全部遣散回家,不过是多花笔银子的事了。
你看大人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圆房?”
那蓝禄财说着话,一张脸差点都挨到裴云舒鼻子了,裴云舒强忍住胃部的不适,将身子往侧面挪了出来:
“大人,这,云舒实在不能从命。
当然,这恐怕会伤了大人的心,可云舒是有苦衷的。”
裴云舒脑子不停地转,想找个恰当的理由,去拒绝蓝禄财,却是蓝禄财往后退了几步,觑着裴云舒,就声音洪亮道:
“裴云舒,本县不想听你那些有的没的,本县主意已决,非娶你不可。”
话落,他扫了几个衙役一眼:
“你们几个,速将夫人带去西厢房锁上几天,也趁好让妇人想一想,要不要从了我。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本县。”
“大人!”裴云舒大声喊道,可蓝禄财十分霸道地走远了,四名衙役来到了她面前,两两钳住其胳膊,拖着她,就出了大厅!
“大人。”瞧见蓝禄财往院外走去,裴云舒喊道,可蓝禄财压根没有回头!
而后她便被衙役拖着,走到一处房间时,推入了里面,便锁上了门!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听着衙役的锁门声,裴云舒大力地拍着门,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