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迷雾森林深处,脚底下的腐叶堆得老厚,一踩就 “咯吱咯吱” 响,跟踩碎骨头似的,听着直犯怵。空气里一股烂树叶混着血腥味,呛得人喘不过气,露西亚捂着嘴直咳嗽,眼泪都给熏出来了。神秘人拖着伤腿,走一步,断剑就在地上划拉一下,“刺啦刺啦” 地冒火星子,惊起几只发绿光的甲虫,扑棱翅膀的声音怪渗人的,跟有人在暗处吹口哨似的。
雷暴数着路上第七个发光蘑菇被自己踩碎,才瞧见浓雾里模模糊糊有个黑影。走近一看,是座被粗藤蔓缠得严严实实的古塔,直插云霄,看着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怪物。塔身上全是青苔,还嵌着好些骷髅头,空洞的眼窝盯着人,看得人后背发凉。那些藤蔓有水桶那么粗,表面坑坑洼洼的,缝隙里渗着暗红的黏液,在月光下黏糊糊的,跟没干的血似的。
“到地方了。” 神秘人突然停下,声音又干又哑,还带着颤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他没眼睛的那个眼窝对着雷暴,一字一句地说:“当年我在塔顶,亲眼看着黑袍人把第一块深渊核心塞进自己胸口。记住,塔里台阶上的符文都是反着刻的,得用令牌照一照才能走。” 这话一说完,大伙心里都 “咯噔” 一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正说着,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跟地震似的。苏明河没站稳,机械手臂 “滴滴” 乱叫。一声闷吼从地底传出来,声音又沉又闷,感觉像是压在心里几千年的怨气一下子全撒出来了。露西亚脸色瞬间白得跟纸似的,赶紧抱住身边的树,声音都哆嗦了:“这... 这是守塔兽在叫?” 紧接着,又一声吼,离得更近了,震得树上的雪直往下掉,树干上露出一道道抓痕,跟成人胳膊一般粗,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是九头蛇柏。” 神秘人握紧断剑,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它九个脑袋,每个都邪乎得很,代表不同的坏毛病。” 话还没说完,左边浓雾里传来 “哗啦” 一声,一条藤蔓跟巨蟒似的扫了过来。藤蔓头上长着个带牙的花苞,黏液滴到草地上,草 “滋滋” 两下就枯了。
影刃大喊一声,抡起战斧就砍,斧头带着紫火,结果碰到黏液 “滋啦” 一下,火就灭了。苏明河赶紧用机械手臂发射激光,可激光打在花苞上,“嗖” 地反弹出去,在远处树干上烧出个黑窟窿。“咋物理攻击和魔法都不管用?” 雷暴急得直皱眉,握紧令牌冲了上去。令牌金光一扫,藤蔓就跟被烫着了似的,“嘶嘶” 往后缩,露出底下的青铜锁链,上面刻的符文跟黑袍人用的一模一样,透着股邪气。
“这些锁链是用来封印的!” 神秘人突然大喊,眼睛瞪得老大,“黑袍人在搞破坏,想把九头蛇柏彻底放出来!” 这时,古塔顶上 “轰” 地亮起一道红光,雷暴胸口的符文碎片烫得跟火炭似的,脑袋里 “嗡嗡” 直响,好多画面一闪而过:黑袍人举着滴血的匕首站在祭坛中间,周围一群人眼神呆滞地跪着;黑洞洞的深渊里伸出大手要把世界拽进去;森林深处有颗心脏跟着红光一鼓一缩,每跳一下,空气里的邪气就重一分。
“他在加快献祭!” 神秘人 “哇” 地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晃悠得站不稳,却还硬撑着用断剑指着古塔,“雷暴,你带着碎片去塔顶,我们在这儿拦住九头蛇柏!”
露西亚一咬牙,捏碎手里的魔力水晶,断法杖 “嗡” 地亮起光。“我开屏障!影刃砍藤蔓!苏明河用 Emp 炸弹炸锁链!” 她声音喊得又响又急,“雷暴你别管我们,使劲往上冲!”
雷暴看了大伙一眼,心里又感动又难受,转身就往古塔跑。身后传来影刃的怒吼声、苏明河机械手臂的轰鸣声,还有露西亚念咒语时发抖的声音。刚踏上台阶,令牌突然投出一道影子,是二十年前的神秘人,正跪在黑袍人跟前,看着黑袍人把深渊核心按进胸口。“对不住了...” 影子里的神秘人声音很低,“不过你来了,我终于能还债了。” 雷暴咬咬牙,脚步迈得更狠了。
越往上爬,红光越刺眼,空气闷得像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喘口气都费劲。到第七层,雷暴总算看清塔顶的情况:中间飘着六个发着邪光的深渊核心,黑袍人站在正中间,双手按在最后一个核心上,仔细一看,里面竟然困着神秘人的半条魂,在拼命挣扎。
“可算把你盼来了。” 黑袍人抬头笑了,笑得特别瘆人,“你不是爱救人吗?好好看看吧 ——” 他手一挥,出现一面镜子。雷暴往里一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露西亚的屏障上全是裂缝,马上就要碎了;影刃被藤蔓缠住脖子,脸涨得通红;苏明河满头大汗,正捣鼓着 Emp 炸弹。再看边上,神秘人把断剑狠狠扎进自己胸口,血滴在锁链上,居然在修补裂缝。他脸上带着笑,好像一下子轻松了。
“拿自己的魂补封印,还挺伟大。” 黑袍人笑得前仰后合,“可惜啊,都没用!该你了!” 这时,古塔剧烈摇晃起来,石块噼里啪啦往下掉。九头蛇柏的第七颗脑袋破土而出,大嘴一张,里头密密麻麻全是人脸,全是被它吞掉的冤魂,一个个表情扭曲,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场恶战,看来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