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我脑袋里还回荡着王顾问那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清楚，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
回到公司门口，我深吸一口气，重新踏入灯火通明的大厅。
电梯缓缓上升，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明天的晨会，才是真正考验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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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会议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设计组和数据组的人分坐在桌子两侧，像两个即将开战的阵营。
“你们那边原型图还没改完，我们怎么测试？”数据组的小赵率先开火，“昨天说好今天早上给，结果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你急什么？你以为画图是复制粘贴啊？”设计组长小林冷笑，“你们又不是没拖过进度。”
“行了。”我敲了敲桌子，打断争吵，“任务优先级我已经明确划分，设计组负责交互优化，数据组跟进Ab测试，有问题吗？”
“有。”老周慢悠悠开口，“林经理，我有个问题——你确定这个流程调整真的有效？还是说……只是你的直觉判断？”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这是基于模拟器推演的结果。”
“模拟器？”他笑了笑，“听起来像是玄学。”
会议室里有人低声笑了几声。
李阳在旁边皱眉，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
我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关键词：信息孤岛、信任缺失、协作断层。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说，“最近的任务交接总是出错，沟通效率低，甚至出现重复劳动。为什么？”
没人回答。
“因为你们之间缺乏真正的理解。”我继续道，“设计不懂数据逻辑，数据不了解用户行为，运营只看指标，不问过程。这不是项目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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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都没吃，我就一头扎进办公室，打开模拟器。
输入团队协作参数：成员关系网、过往合作频率、冲突指数、任务依赖度……
系统运行了将近十五分钟，最终输出一份详细的团队结构分析图。
结果显示，整个项目组被划分为三个“信息孤岛”：
1. 设计组与数据组几乎零交流；
2. 老周与其他成员存在明显信任壁垒；
3. 新上任的产品助理们形成了两个小圈子，互相较劲。
更糟的是，有一条隐藏路径显示，某些成员正在有意无意地制造分歧，影响整体节奏。
也就是说，有人在背后搞事情。
我盯着屏幕，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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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我召集所有人开会。
但这次会议，座位安排变了。
我把设计组和数据组混坐在一起，让老周和新人产品经理助理并排而坐，甚至把之前最吵的两个人安排在同一组。
“今天不开传统汇报会。”我站在前面，“每个人都要汇报对方小组负责的模块进展，并指出他们可能忽略的问题。”
会议室一阵骚动。
“这不合理吧？”小赵皱眉，“我又不是做设计的，怎么汇报他们的工作？”
“所以，你平时根本不了解他们在做什么。”我淡淡地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会议进行到一半，果然暴露出一堆认知偏差。
“我以为你们只需要三张界面就够了。”
“你们居然连跳转路径都没测？”
“转化率下降是因为页面加载太慢，你们怎么没反馈？”
一个个问题浮出水面，原本以为是技术问题，其实是沟通问题。
而真正让我警觉的，是老周的态度。
他始终沉默，偶尔点头，但从不参与讨论。
我知道，他在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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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散会后，李阳凑过来，“你不觉得老周有点太安静了吗？”
我点点头：“他不是沉默，是在观察。”
“那你怎么打算？”
我看了眼电脑上的模拟器界面，上面还残留着那份分析报告。
“接下来，我们要玩点不一样的。”我说，“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管理者，不只是发号施令，而是能调和矛盾、打破壁垒。”
李阳眼睛一亮：“你是说……角色互换？”
“对。”我合上笔记本，“从下周开始，设计组和数据组每周要轮流主持一次需求评审会，所有任务分配必须由跨职能小组共同完成。”
他愣了一下：“这会不会太激进了？”
“不会。”我站起来，走向窗边，“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各自为战，只有打破舒适区，才能逼出真正的协作。”
窗外，夕阳洒在办公楼玻璃幕墙上，反射出一片金光。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场风暴的中心。
“林哥。”李阳忽然开口，“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搞定这些人吗？”
我回头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