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办公室深处，那些曾经对我爱搭不理的人，现在眼神都变了。有的避开视线，有的欲言又止。
“林经理。”有人低声开口。
我点了下头，脚步没停。
不是我不想停下，是不敢停。一停，就容易被看穿。
我是林野，星云科技的产品经理。
也是那个从后台走到台前的人。
刚坐下，李阳就靠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会议室里残留的兴奋，“野哥，你刚才那一下真绝了，张铭脸都青了。”
他边说边模仿张铭的表情，嘴角抽得像根弹簧。
我没接话，敲了几下键盘，模拟器界面弹出来，蓝光映在镜片上。
＞ 【project-Y并非终点】
提示还在闪，像一根悬在头顶的线。
“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李阳忽然压低声音。
我还没答，手机震了一下。邮件推送。
点开一看，标题刺眼：
＞ **《关于启动星云科技组织架构全面升级计划的通知》**
“操。”李阳也凑过来看了眼，“这也太快了吧？”
我快速扫完内容，大致意思是：部门墙要拆，岗位重选，能者居之。
“这是要动刀子啊。”李阳嘀咕道。
我点头，脑子里已经转开了。
这场仗才赢了一半，新牌局又来了。
连口热酒都没喝，就得重新站队。
午休时，我盯着屏幕发呆，王磊站在桌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有空吗？聊聊？”他笑着问，但眼神有点飘。
我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走进楼下的咖啡店，他要了美式，我要黑咖。
“最近挺火啊。”他开口，“听说project-Y进展不错，你功劳不小。”
“运气好。”我淡淡地说。
“别谦虚。”他顿了顿，“这次调整，你知道产品部怎么安排吗？”
我摇头。
“听说是要重点改。”他说，“助理岗可能没了，流程全重构。”
我心头一动，面上不动，“你是来探我的口风？”
他愣了一下，笑了笑，“你想多了。”
“不是想多，是见得多。”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王主管，你是不是已经定了方向？”
他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早点准备比临时慌神强。”
我放下杯子，看着他：“那你建议我怎么做？”
“技术线。”他说，“那边正在组创新业务组，直接对标p7，资源倾斜明显。”
我点头：“谢谢。”
他走后，我坐着没动，脑子已经开始跑图。
回到工位，我打开模拟器，输入参数：结构、人员、偏好、优先级……
结果跳出来，我瞳孔一缩。
＞ 【警告：存在未知变量，影响评估为高风险】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未知”两个字。
这意味着，有一股力量，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晚上十点，我还在加班。李阳也没走。
“你怎么还不回？”我问他。
他抬起头，表情认真：“等你。”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调出模拟结果给他看。
“你看这里。”我指着一个节点，“如果按现有结构重组，我能保住位置，但要想往上，就必须进核心组。”
“哪个组？”他问。
“技术线。”我说，“他们现在正挖人，条件不错。”
“可那是王磊推荐的。”李阳皱眉，“你不怀疑他是设套？”
“当然怀疑。”我笑了，“所以我才用模拟器验证每一步。”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稳住project-Y。”我目光沉稳，“再用成果说话，争取进去。”
“听着像押宝。”
“这不是押宝。”我摇头，“这是布局。”
第二天一早，首批竞聘通知贴出来了。
我扫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高级产品经理”几个字格外显眼，要求写着：
＞ “须具备独立操盘过千万用户项目的经验。”
而我手里，正好握着project-Y的核心数据。
“机会来了。”我低声说。
李阳拍了拍我肩膀：“加油，野哥。”
我点头，打开电脑开始准备材料。
但就在点击发送的一瞬间，我忽然停住。
屏幕上，一封未读邮件静静躺着。
发件人：unknown@xingyun.
标题：【注意，有人盯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