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上旬,北地春寒未消,居康城外已是一片肃杀。
段煨勒住缰绳,让胯下的战马稳稳地停在军阵之前。他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这座低矮破旧的城池,仿佛要透过城墙看到城内的情形。
城墙上的砖石已经有多处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泥土和石块。箭楼的木梁也已经腐朽,摇摇欲坠。守军们稀稀拉拉地站在城头,人数不多,而且看起来神情紧张,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信心。
段煨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心中暗自思忖。这座城池显然已经年久失修,守备也非常松懈,正是一个可以迅速攻破的目标。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阎柔,沉声说道:“此城年久失修,守备松懈,正可速破。”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阎柔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在那一瞬间,一丝狠厉的光芒从他的眼中闪过,仿佛预示着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他紧紧握着拳头,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都督放心,末将必当全力以赴,一举拿下!”这句话如同誓言一般,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段煨抬手一挥,军中传令兵立刻摇动令旗。霎时间,数十架抛石机\"吱呀\"作响,绞盘转动,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划破长空,狠狠砸向居康城墙!
\"轰——!\"巨石撞击,城墙震颤,砖石崩裂,尘土飞扬。城上守军慌乱奔走,有人大喊:\"敌袭!敌袭!快放箭!\"
守将田蚡身披铁甲,站在城楼之上,脸色阴沉。他厉声喝道:\"慌什么!给我还击!\"
居康城内的抛石机也随即发动,石块呼啸着砸向段煨军阵,几架抛石机被砸得粉碎,数名士兵惨叫着倒地。
\"哼,垂死挣扎!\"段煨冷笑一声,再次下令:\"弓箭手,火箭准备!\"
千名弓箭手齐刷刷搭箭上弦,箭头裹着浸油的麻布,火把一点,顿时燃起熊熊烈焰。
\"放!\"
\"嗖——!\"漫天火雨倾泻而下,箭矢如蝗,狠狠钉入城墙、箭楼、木栅。火势迅速蔓延,木质结构的城楼很快被烈焰吞噬,浓烟滚滚,守军呛咳不止,阵脚大乱。
田蚡怒吼:\"别乱!给我守住!弓箭手压制!\"
然而,城内的弓箭手刚刚探出头来,段煨军的第二轮火箭便已袭来,不少守军被射中,惨叫着从城头跌落。
就在这时,阎柔翻身上马,高举长刀,厉声喝道:\"敢死队,随我登城!\"
两千名死士齐声怒吼,扛起云梯,如潮水般冲向城墙。城上箭矢稀疏,根本无法阻挡这支悍不畏死的精锐。
鲜于银见状,哈哈大笑,一把扯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抓起鼓槌,亲自擂鼓助威!
\"咚!咚!咚!\"战鼓震天,阎柔身先士卒,攀上云梯,刀光闪烁,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一跃登上城头!
\"杀——!\"他怒吼一声,长刀横扫,两名守军当即身首异处。敢死队紧随其后,如猛虎般冲入敌阵,城头瞬间陷入混战。
田蚡见势不妙,拔剑冲来,厉声喝道:\"贼将休狂!\"
阎柔冷笑,刀锋一转,直取田蚡咽喉。二人刀剑相击,火花迸溅,战至数合,田蚡渐感不支,被阎柔一刀劈开防御,再一刀斩下头颅!鲜血喷溅,田蚡的无头尸身轰然倒地。
主将阵亡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击溃了守军的心理防线。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士兵们,此刻再也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纷纷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四散奔逃,丢弃的兵器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段煨眼见敌军如此狼狈不堪,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一时间,杀声震天,战鼓如雷,士兵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向城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城门不堪重负,很快就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鲜于银眼见城门洞开,兴奋得浑身热血沸腾。他赤膊上身,手提大刀,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一般,咆哮着冲入城内。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畅快淋漓的感觉:“痛快!痛快啊!”
段煨紧随其后,策马入城。他的目光扫过城内,只见四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片混乱景象。他面色凝重,沉声下令:“传令下去,立刻灭火安民,整顿城防!不得有误!”
居康城,就此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