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轻轻揽着杨红梅的腰,声音温柔且带着一丝急切,轻声提醒道:“手铐打开呀?”
杨红梅的脸红得犹如熟透到快要滴出血的苹果,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正所谓越忙越乱,她一个没拿稳,钥匙“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两个人见状,同时心急如焚地弯腰去捡,结果脑门儿“砰”地碰上了脑门,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两个人的动作竟出奇的一致,同时吃痛地蹲下身去揉脑门。又在同一瞬间抬起手去揉,只不过张阳的大手轻柔地揉着杨红梅的脑门儿,动作里满是心疼与关切。
感受着脑门儿上那只大手传来的温热温度,杨红梅反倒渐渐镇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地俯身捡起钥匙,稳稳地打开手铐,然后起身,缓缓坐到椅子上,神色已然恢复了些许平静。
“张阳,过来坐下,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杨红梅看着张阳,语气平和地说道。
“求之不得,不互相了解,结婚后怎么能好好生活呢?”张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杨红梅对面坐下,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
“女士优先,我先说吧!我自幼父母双亡,是爷爷奶奶含辛茹苦把我带大的。”杨红梅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你说啥?杨大爷,不是你亲爸?”张阳满脸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是,但比亲的还亲。别打岔行不行?”杨红梅微微皱眉,略带嗔怪地说道。
张阳连忙捂住嘴,脸上露出歉意,诚恳地道歉:“对不起,你继续。”
“那年我三岁多一点,我奶奶得了重病。因为家境极度贫困,连买药的钱都凑不出来,加上我爷爷多少懂点医术。就把奶奶交给邻居照顾,带着我进了天长山。”杨红梅回忆起往事,神色有些凝重。
“天长山?那不是在中苏边境线上吗?”张阳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赶紧看向杨红梅。
“闭嘴,听我说完。”杨红梅瞪了张阳一眼,严肃地说道。
张阳连忙捂住嘴,用力点点头,示意杨红梅继续。
“那天我和爷爷遇到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个个手里都拿着枪,凶神恶煞的。他们试图拿我们爷孙做人质,去制约追杀他们的一个女人。”杨红梅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恐惧。
“什么女人这么猛?”张阳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到杨红梅凌厉的眼神,吓得他连忙再次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女人为了救我们爷孙被迫现身,那伙歹徒见状,开始疯狂地扔手雷。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手雷在树与树之间来回弹跳,大部分手雷都在半空中爆炸。有一颗手雷在我和爷爷头顶爆炸,那个女人不顾自身安危,毫不犹豫地护在了我和爷爷身上。要不是有个男军人及时出现,我们爷孙和那个女人都得死在那。”杨红梅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这回张阳没敢再打岔,静静地听着,脸上满是震惊与感慨。
“自从那以后,爷爷把找到那对男女报恩,当成了每天必说的口头禅,每天都要说好几次。再后来我奶奶过世,我和爷爷为了寻找恩人,被迫背井离乡。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风餐露宿。就当我们爷孙身无分文,走投无路、陷入绝境时。我爸出现了,我爸收养了我,还收留了爷爷,并为他养老送终,操办了丧事。”杨红梅的声音有些哽咽。
“爷爷临死前留下遗言,说我只能嫁给那对男女的孩子和我爸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从小就听爷爷说报恩,所以报恩的思想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早已扎根。”杨红梅抬起头,眼神坚定。
“随着我与爸妈相处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女儿,根本不是儿媳。我的两个弟弟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姐姐。当然了,我们之间的姐弟情分,早已远远超出了血缘的羁绊,坚不可摧。”杨红梅微微叹了口气。
“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到二十七了还没结婚了吧?”杨红梅看着张阳,问道。
“你在等恩人的孩子出现?”张阳若有所思地说道。
“算你聪明。”杨红梅微微一笑。
“我感觉你对我很特别,那是为什么?我想一定不是因为我长的帅对不对?难道……”张阳看着杨红梅,眼中满是疑惑。
“难道什么?”杨红梅追问道。
“我妈是你的恩人?”张阳突然恍然大悟,惊讶地说道。
“你怎么猜到的?”杨红梅一脸惊讶,看着张阳。
“我爸就是在天长山为了救我妈被手雷炸伤了肺,二十多年了,一直靠着冰冷的呼吸机维持着生命。”张阳神色黯然,声音低沉地说道。
听到这话,杨红梅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激动地说道:“看来我没找错人。”
“那你对我特殊是为了报恩?根本不是看我长得帅?”张阳半开玩笑地说道,脸上却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能从杨红梅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