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笼掀开的刹那，白雾裹挟着鲜香漫过梧桐树梢。林阳握着竹夹的手顿了顿，瞥见队伍末尾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脚张望——这是今天第六个被香味勾住的“小尾巴”。
“瑶瑶，帮我递把小葱。”他转头喊正在切配菜的苏瑶，案板上的青椒滚刀片切得利落，正是昨天她跟着系统教学偷师的西北刀工。女生校服袖口沾着面粉，发梢却别着朵他今早送的野蔷薇，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第三笼还差三个褶。”苏瑶忽然凑近蒸笼，鼻尖蹭上他肩头的面渍，“系统提示说今天有特殊任务——”话音未落，羊角辫女孩突然踉跄着撞到餐车，怀里的布偶娃娃掉在地上，露出缝补过的线头。
林阳弯腰捡娃娃时，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奶奶说这里的包子能治咳嗽。”她攥着皱巴巴的五元纸币，指甲盖泛着青白，“可是...可是我只有这么多。”
苏瑶的手突然覆上他手背。昨夜她刷到的同城热搜闪过眼前：市中心医院儿科走廊，有个陪奶奶住院的小女孩总在凌晨偷溜出来捡瓶子。此刻晨光里，女孩袖口露出的针眼让她眼眶发酸。
“这是今天的试吃名额。”林阳把刚出笼的三鲜包装进保温袋，特意多塞了两个茶叶蛋，“不过要答应哥哥，以后每天七点来这里，我教你包会呼吸的包子。”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光：【特殊任务：守护星芽（0\/30），奖励功德值+1，解锁失传食谱《子母鸡汤》】
队伍里响起善意的哄笑。穿碎花裙的阿姨掏出纸巾给女孩擦脸：“阳子的包子治百病，上次我家孙子挑食，吃了他的烧麦连啃三个！”戴眼镜的大学生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谁懂啊，林老板今天又搞温情营业，坐标财经大学后巷，速来！”
苏瑶低头揉面的手突然顿住。案板边缘，不知何时多了朵野蔷薇——正是她今早别在发间的那朵。抬眼撞见林阳耳尖的红，想起昨夜他在路灯下支支吾吾：“明天...要不要试试新学的蟹粉小笼？”
“第三笼出锅！”林阳的吆喝打断回忆。不锈钢餐车在晨光中泛着微光，这是上周用2000积分兑换的“进阶型多功能餐车”，10分钟能出50个包子的家伙什，此刻蒸笼叠得老高，像座冒着热气的白塔。
“给我来十个三鲜！”“阿姨，帮我带两个香菇菜包！”队伍从巷口排到公交站，穿制服的保安队长熟门熟路地掏出保温桶：“老规矩，给值班室留八个，王大爷说你这包子比医院食堂的病号饭强百倍。”
苏瑶数着扫码入账的提示音，突然发现林阳又在偷偷给孤寡老人加量。晨光里他的侧脸线条柔和，系统面板的蓝光在眼底流转，那是只有他们能看见的秘密——三个月前，这个总在深夜偷吃她泡面的穷学生，突然在出租屋支起了煎饼摊。
“瑶瑶，帮我记着，明天去早市多买两斤荠菜。”林阳擦着汗过来，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棒棒糖，正是刚才给小女孩的，“系统说《子母鸡汤》需要三年老母鸡，咱们...要不要试试去城郊农场？”
苏瑶笑着点头，指尖蹭过他腕间的烫伤疤痕。那是上周暴雨天，他为了给住院的老人送粥留下的。巷口的槐树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早读的书声，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晨光，或许比系统奖励的任何食谱都珍贵。
收摊时，羊角辫女孩攥着新学的包子褶跑过来，怀里的布偶多了条苏瑶缝的碎花裙。林阳望着她蹦跳的背影，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星芽好感度+5，当前进度1\/30】。他转头看正在逗弄流浪猫的苏瑶，晨光为她镀上金边，忽然想起昨夜系统商城刷新的“永恒摊位许可证”——或许，是时候给这个总跟着他摆摊的姑娘，一个真正的家了。
“明天去蓉城公园？”苏瑶突然回头，手里的猫罐头叮咚作响，“听说那里晨练的爷爷奶奶多，鸡汤...应该好卖？”
林阳笑着点头，心里盘算着农场路线。远处的教学楼传来课间操的音乐，他忽然握住她沾着面粉的手：“先去买老母鸡，顺便...给你买条新围裙。”
巷尾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餐车的不锈钢台面还残留着余温，蒸笼里最后一个包子静静躺着，面皮上的褶子像极了苏瑶今早别在发间的蔷薇。明天的晨光里，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林阳按下系统确认键，耳边响起熟悉的机械音：【特殊任务激活：烟火长巷（0\/365），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