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站在屋内,长舒一口气,屋内物件大多已收拾妥当,仅余几件带不走的旧物。
那些东西便被收入空间,打算等季思渊回来,告诉他她已经在后院挖个坑,把这些物件妥善掩埋。
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季思渊的身影,白星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她麻利地跨上秋风,一路疾驰来到村长家。
还未踏入院子,嘈杂声便传入耳中,待走近一看,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十来位村民挤作一团,七嘴八舌,吵嚷声此起彼伏。
白星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里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季思渊挺拔的身影。
她心一紧,费力地挤了进去。只见谢婶瘫坐在地上,身旁的村民满脸焦急却又束手无策。
谢婶双眼红肿,泪水止不住地流,白星暗道不好,赶忙上前,
轻声问道:“婶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婶瞧见白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她的手,
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
“他们去镇上买粮食,回来路上遇到了土匪,大儿子和小季,还有好几个年轻的小伙,现在都不知所踪……”
白星听到这话,脑袋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白星强压着内心的慌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快步走到村长身旁。
此时的村长,面容憔悴,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
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像是被岁月狠狠地刻下了几道痕迹。
白星稳了稳心神,轻声却又急切地问道:“村长,您再跟我讲讲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
村长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声音沙哑,满是疲惫与自责地说道:
“我们逃回来了,组织人前去救援,等赶到的时候,
就只看到一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场面惨不忍睹。
仔细查看一番,发现里面没有咱们村的人。
后来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快咽气的土匪,从他嘴里才知道,是有军队把人带走了。
可这军队是哪来的,又把人带去了哪儿,我们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啊……”
白星听完,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去镇上打听!”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村长见状,赶忙伸手一把拉住她,神色焦急,语气里满是担忧:
“小白,你可千万不能去啊,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流民和土匪,
危险重重,去了就是白白送命,可不能这么盲目冒险啊!”
白星低头不语,仅仅犹豫了一瞬,对季思渊的担忧和救人心切就占据了上风,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用力挣脱村长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出院门。
秋风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焦急,不安地刨着蹄子。
白星一个箭步跨上驴背,双腿一夹,秋风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就朝着镇上狂奔而去。
村长追到门外,望着白星远去的背影,双手用力拍着大腿,不住地念叨:
“哎呀,哎呀,这妮子,太冲动了,可别出什么事啊……”
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担忧,在风中悠悠飘散。
秋风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在路上狂奔,扬起一路尘土。
白星伏在驴背上,发丝被疾风吹得肆意飞舞,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军队有关的迹象。
一路上,她果然看到不少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他们拖家带口,
或瘫坐在路边,或有气无力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可自始至终,白星都没有发现军队的踪迹。
抵达镇口,白星按规矩交了入城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镇子。
镇里比她想象中要热闹些,不少人正忙着采买粮食物品,背篓里装满了米面、布匹等生活物资。
白星无心关注这些,径直朝着木匠铺赶去,
她心里想着,张老板平日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些关于军队的消息。
可当她来到木匠铺前,却发现铺子大门紧闭。
白星满心失望,无奈之下,只能骑着秋风来到衙门。
衙役见她靠近,上前拦住,神色警惕,语气生硬地问道:“你有何事?”
白星连忙上前,急切地问:“请问您知道镇上是否有军队驻扎?”
衙役一听,满脸不耐烦,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道:
“这里哪来的军队?军队都在边疆呢!你要是想找,就去边疆找,别在这儿瞎问。”
说着,还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什么麻烦物件一般,示意白星赶紧离开。
白星不死心,还想再问,衙役却已经转身,不再理会她。
白星无奈,正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衙门旁边的通告栏,上面贴着一张征兵文。
她心中一凛,暗道不妙。之前听张老板提过,如果正常征兵招不到足够的人数,下一步官府很可能就会强行抓壮丁。
想到季思渊和村里那些失踪的年轻人,白星的心跳陡然加快,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揭下公告收好便离开。
怀揣着沉重的心事,白星来到集市,本想看看能不能买些有用的东西带回去,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失所望。
往日热闹的集市,如今摆摊的人少得可怜,摊位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售卖的物品也寥寥无几。
她在集市里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实在没办法,只能满心忧虑地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