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坚硬!带着万古锈蚀的粗粝感!
苏清雪蜷缩在狭窄的金属凹陷中,后背紧贴着枯骨沙舟锈迹斑斑的冰冷船体。每一次枯骨沙舟在狂暴的灰白漩涡风暴中剧烈摇晃,都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要和这腐朽的金属一起碎裂。前方是翻滚咆哮、疯狂撕咬着船体的死亡风暴,灰白的气流如同亿万条贪婪的巨蟒,撞击在暗沉金属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和沉闷如雷的轰鸣。锈蚀的金属碎片如同黑色的冰雹,簌簌落下,砸在她和阿萝身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液,顺着脊椎蔓延。林墨燃烧的身影被风暴吞噬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她的灵魂深处。秦风生死不知,凌师兄坠入深渊……如今,只剩下她和怀中这个冰冷、沉寂、如同精致人偶般的阿萝,躲藏在这艘破败巨舰的阴影里,如同两只瑟瑟发抖的蝼蚁。
“林墨……”苏清雪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恸。体内灵力彻底枯竭,冰魄道基黯淡无光,如同冻裂的冰湖。生命力在之前的逃亡和守护中消耗殆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她紧紧抱着阿萝,将她冰冷瘦小的身体完全护在自己怀里,试图用自己仅存的体温去温暖她,尽管自己同样冰冷刺骨。
就在她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即将彻底熄灭于这片灰白死寂之时……
嗡——!
那股微弱却清晰的金属震颤感,再次从她紧贴船体的后背传来!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具有……穿透力!
她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只见被她护在身下、紧贴着冰冷船体的阿萝……她那覆盖着灰黑色锁链印记的右手……无意识地……微微动了一下!指尖……更深地……嵌入了船体表面厚厚的锈蚀之中!
而随着她指尖的触碰……阿萝手背上那颗沉寂的灰黑色“死种”……竟……极其微弱地……搏动了……第二下!
咚……
如同投入死水潭中的石子,一圈无形的涟漪……以阿萝的指尖为中心……顺着那冰冷锈蚀的金属船体……悄然……扩散开来!
嗡——!!!
这一次,金属的震颤不再是模糊的感觉!整个舰首下方这巨大的金属结构……都发出了一声低沉、悠远、仿佛从亘古沉睡中被唤醒的……嗡鸣!
苏清雪瞳孔骤缩!她清晰地看到,阿萝指尖触碰的那一小块锈蚀斑驳的暗沉金属……其表面……那些深深刻印的岁月痕迹……竟如同拥有了生命般……极其细微地……蠕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到令人心悸的……暗金色泽……如同沉埋地底的黄金重见天日……从那厚重的锈层之下……悄然……渗透了出来!
这暗金光泽出现的刹那,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古老蛮荒气息的奇异暖流……顺着阿萝的指尖……逆流而上……瞬间……涌入了她冰冷沉寂的身体!
“嗯……”阿萝在昏迷中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却不再完全是痛苦的呻吟!她灰败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气?眉心那黯淡的玄蛇印记,微光再次一闪!
更让苏清雪震惊的是!
随着这股暗金暖流的涌入和阿萝体内那微弱生气的出现……她手背上搏动的灰黑色“死种”……其搏动的频率……竟然……诡异地……与这金属船体的低沉嗡鸣……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步!
死寂的搏动……与……金属的震颤……
两种截然不同的韵律,此刻竟在阿萝的体内和这艘破败的沙舟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鸣!
“这船……在……回应她?”苏清雪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艘被称为“枯骨沙舟”的古老残骸,竟然对阿萝体内的“死种”产生了反应?难道……阿萝与这艘船……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火星,瞬间点燃了苏清雪几乎熄灭的求生意志!如果这艘船能庇护她们,甚至……能被阿萝影响……
轰——!!!
就在这时!枯骨沙舟再次遭受了数道狂暴灰白漩涡的集中冲击!舰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向一侧倾斜!覆盖在舰首甲板上的、如同小山般的灰白骨粉轰然滑落!
“小心!”苏清雪下意识地抱紧阿萝,身体在狭窄的凹陷中翻滚,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属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然而,就在这剧烈的摇晃和骨粉滑落中!
咔嚓!
一声轻微的、不同于金属扭曲的断裂声响起!
在苏清雪和阿萝藏身的凹陷上方,一块锈蚀得格外严重的厚重金属盖板……似乎承受不住连续的冲击和骨粉的压力……边缘……裂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带着铁锈、尘埃、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机油混合着……淡淡血腥……的……陈腐气息……从缝隙中……扑面而来!
缝隙之后……是……深邃的……黑暗!
通往……枯骨沙舟……内部的……通道?!
苏清雪的心脏猛地一跳!外面是绝境,这艘船的内部……是未知!可能是更深的坟墓,也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没有时间犹豫!头顶的金属盖板在风暴的持续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裂缝正在扩大,但随时可能彻底崩碎!一旦暴露在风暴中,必死无疑!
“阿萝……抱紧我!”苏清雪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阿萝冰冷的小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猛地撑起身体,不顾后背撕裂的剧痛,朝着那道狭窄的缝隙……狠狠撞了过去!
噗嗤!
锈蚀的金属边缘刮擦着早已破烂的衣衫和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苏清雪闷哼一声,抱着阿萝,如同穿过一道冰冷粗糙的闸门,狼狈地滚进了缝隙之后的黑暗之中!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那块裂开的金属盖板在风暴的又一次重击下,彻底变形、卡死!将外面的死亡风暴和灰白世界……隔绝在外!
死寂!绝对的黑暗!
苏清雪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剧痛让她几乎昏厥。她死死抱着阿萝,急促地喘息着,肺部如同破风箱般嘶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这里……似乎是一条……狭窄的……金属甬道!
甬道两侧的墙壁,是同样的暗沉金属,布满了厚厚的锈迹和干涸的、如同血迹般的深褐色污垢。空气浑浊不堪,充满了浓烈的铁锈味、陈腐的尘埃味,还有一种……淡淡的、如同机油挥发后的刺鼻气味。甬道顶部很低,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地面同样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粉末,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唯一的光源,来自于……阿萝!
准确地说,是阿萝那只触碰过船体、此刻依旧无意识贴在冰冷金属墙壁上的右手!手背上那颗灰黑色的“死种”,在进入这金属甬道后,搏动的频率明显……加快了!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极其微弱、却足以在绝对黑暗中视物的……灰黑色……幽光!
这幽光映照下,甬道墙壁上那些厚厚的锈迹之下……似乎……隐隐透出一些……极其古老、线条粗犷、风格狰狞的……浮雕轮廓!
苏清雪强撑着身体,将阿萝的手轻轻抬起,让那灰黑的幽光照向墙壁。
随着锈迹被幽光映照,墙壁上的浮雕……逐渐……清晰!
那是……一幅……令人心悸的……战争图景!
无数扭曲、狰狞、形态各异的怪物(有些像放大的昆虫,有些如同腐烂的巨兽,有些则是纯粹的几何能量体)如同潮水般从画面的边缘涌来!它们撕裂大地,吞噬星辰,所过之处只留下燃烧的废墟和无尽的灰白尘埃!
而在这些怪物潮水的对面!是……一艘艘……庞大、狰狞、充满了毁灭气息的……金属巨舰!舰体风格与她们所在的枯骨沙舟极其相似,布满撞角和炮口!巨舰之上,矗立着无数身披厚重金属甲胄、手持巨大能量兵器的……战士身影!他们的甲胄同样锈迹斑斑,面容模糊在头盔之下,但那冲锋的姿态,充满了悲壮与……决绝!
画面的中央,最为惨烈!一艘最为巨大的金属旗舰被无数怪物撕扯、贯穿!舰体破碎,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旗舰的舰桥之上,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似乎是统帅)一手高举着断裂的巨剑,一手按在舰桥中央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暗红光芒的……熔炉状核心之上!熔炉的光芒……与画面下方弥漫的无边灰白尘埃……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整幅浮雕……充满了蛮荒、战争、毁灭、以及……无边无际的……灰白……死寂!
“这……这是……”苏清雪倒吸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她的肺部。这浮雕描绘的,难道是这艘枯骨沙舟……以及它所属的舰队……曾经的战场?那如同潮水般的怪物是什么?那弥漫一切的灰白尘埃……难道就是外面那吞噬灵力的骨粉源头?还有舰桥中央那个暗红色的熔炉核心……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浮雕的指引,望向甬道深处那更加浓郁的黑暗。阿萝手背上的“死种”幽光,似乎也隐隐指向那个方向,搏动得更加……急促了!仿佛在……催促?在……呼唤?
“核心……熔炉……”苏清雪喃喃自语。这艘船……还有动力?还能启动?阿萝体内的“死种”……是钥匙?
这个念头让她心惊肉跳!启动这样一艘充满毁灭气息的古老战舰?后果难料!但……留在这里,同样是等死!外面是绝灵死地和噬灵风暴,这艘船的内部……或许是唯一的变数!
她挣扎着站起来,将阿萝背在身后,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缚住。阿萝的手依旧无意识地贴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灰黑的幽光如同黑暗中的引路灯塔。
苏清雪一手扶着布满浮雕的冰冷墙壁,一手紧握着仅存的一柄备用冰晶短匕(虽然灵力枯竭,但材质本身还算锋利),拖着沉重如同灌铅的双腿,沿着狭窄压抑的金属甬道,朝着“死种”幽光指引、浮雕暗示的……核心熔炉方向……艰难地……挪动。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的灰白粉末掩盖了地面可能存在的陷阱或障碍。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背上的阿萝如同一个冰冷的负担,却又仿佛是她此刻唯一的精神支柱。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只有永恒的黑暗、冰冷的金属、铁锈和腐朽的气息,以及阿萝手背上那单调、死寂、却稳定搏动着的灰黑幽光。
不知走了多久,苏清雪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双腿如同不属于自己。就在她几乎要再次倒下时!
前方……黑暗的甬道尽头……隐约……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
不是阿萝“死种”的灰黑幽光!
而是一种……暗沉、稳定、如同……冷却岩浆余烬般的……暗红色……光芒!
同时,一股更加明显的……热力……混合着那种刺鼻的机油和淡淡的血腥气味……从光芒传来的方向……弥漫过来!
“到了?!”苏清雪精神一振,强提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甬道尽头……豁然……开阔!
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金属空间……出现在苏清雪眼前!
这里……应该就是枯骨沙舟的……核心区域!
空间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扭曲粗大管道和复杂齿轮结构环绕的……暗红色……熔炉状装置!这装置庞大无比,占据了整个空间的核心,其表面同样布满了厚厚的锈迹和干涸的污垢,但透过缝隙,依旧能看到内部缓缓流淌、如同粘稠血液般的……暗红色……光芒!正是这光芒,照亮了整个核心舱室!
这暗红熔炉散发出的并非灼热的高温,而是一种……如同凝固火山岩般的……沉凝……热力。它无声地矗立着,如同这艘破败巨舰的……心脏!虽然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而在熔炉正前方的金属地面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苏清雪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借着熔炉散发的暗红光芒看去……
是秦风!
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脸色灰败如同死人,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但他……竟然……也被“吸”进了这枯骨沙舟内部?看来在之前的噬灵风暴中,他并未被彻底抽干,只是重伤昏迷,在沙舟破土震动时,被卷入了某个缝隙!
苏清雪连忙放下阿萝,踉跄着扑到秦风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但还在!她心中稍安,至少……又多了一个同伴活着。
然而,就在她检查秦风伤势时,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秦风身下流淌出的、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在接触到布满灰白粉末的金属地面后……竟然……如同活物般……被地面……缓缓地……吸收了?!
更确切地说……是被地面下方……某种东西……吸收了!
随着血液被吸收,那覆盖地面的灰白粉末……似乎……微微……蠕动了一下?而中央那巨大的暗红熔炉……其内部流淌的暗红光芒……似乎……也……极其微弱地……明亮了……一丝?!
这艘船……在……吸收……血液?!
苏清雪头皮一阵发麻!难道这枯骨沙舟的动力核心……需要……鲜血献祭?!
就在这时!
嗡——!!!
她背上的阿萝……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阿萝手背上那颗灰黑色的“死种”……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乌光!
这乌光不再是之前那种死寂的幽光,而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饥渴……与……狂暴!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极致吞噬欲望的……灰黑色……气流……如同失控的毒蛇……猛地……从“死种”中……喷涌而出!目标……直指……空间中央……那散发着暗红光芒的……巨大……熔炉核心!
“不!”苏清雪惊骇欲绝!她本能地扑向阿萝,想阻止那灰黑气流的涌出!
然而!
那灰黑气流的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触及了熔炉表面!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熔炉表面那沉寂的暗红光芒……骤然……剧烈地……波动起来!一股同样古老、蛮横、带着灼热毁灭气息的……暗红能量……如同被激怒的巨兽……从熔炉深处……轰然……反扑而出!
灰黑死气!暗红熔炉之力!
两种代表了极致对立的力量……在枯骨沙舟的核心舱室……轰然……对撞!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巨响!
一股无形的、带着毁灭性震荡的冲击波……以对撞点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核心舱室!
噗——!
苏清雪如遭重击,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挡,鲜血狂喷,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掀飞,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的秦风同样被冲击波扫中,身体翻滚着撞向角落,生死不知!
而引发这场恐怖对撞的阿萝……
她那小小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被冲击波短暂震起),手背上的“死种”乌光与熔炉爆发的暗红光芒疯狂交织、冲突!她的身体如同一个脆弱的容器,在两种恐怖力量的撕扯下剧烈颤抖!皮肤时而变得灰败如死尸,时而又被暗红光芒灼烧得如同烙铁!七窍之中,乌黑的死气与暗红的血焰……同时……喷射而出!
“呃……啊……”阿萝在无意识的极致痛苦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变调的呜咽!眉心那暗红的玄蛇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试图抵抗,却如同怒海中的孤舟!
就在这毁灭性的冲突即将彻底撕碎阿萝的刹那!
嗡——!!!
整个枯骨沙舟的船体……再次……发出了……更加剧烈、更加悠远的……金属……嗡鸣!
这一次的嗡鸣,不再仅仅是震颤!而是……带着一种……仿佛从万古沉睡中被强行……唤醒的……愤怒……与……一丝……冰冷的……指令!
核心舱室那巨大的暗红熔炉……其表面流淌的光芒……骤然……变得……狂暴!无数道暗红色的能量流如同愤怒的血管,在熔炉内部疯狂窜动!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灼热气息……开始……复苏……凝聚!
与此同时!
咔哒……咔哒……咔哒……
一阵阵令人牙酸的、仿佛锈蚀齿轮强行转动的金属摩擦声……从核心舱室的各个角落……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在熔炉暗红光芒的映照下……
只见舱室四周那些原本沉寂的、布满锈迹的金属墙壁……缓缓地……裂开了一道道……缝隙!
缝隙之中……一具具……扭曲、怪异、完全由暗沉金属与灰白色……类似骨质……的物质……拼接而成的……人形……或者……非人形的……东西……如同从坟墓中爬出的僵尸……缓缓地……站了起来!
它们的身躯高大而佝偻,关节处是锈蚀的金属轴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躯干和四肢则覆盖着灰白色的、如同风干骨骼般的物质,上面还粘连着尚未掉落的灰白粉末。它们的“头颅”更是千奇百怪,有些是锈蚀的金属头盔,有些直接是裸露的、镶嵌着暗红色晶体(如同劣质宝石)的灰白颅骨!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点……冰冷、死寂、毫无生气的……暗红……火焰!
这些金属与枯骨拼接的怪物……数量……越来越多!它们僵硬地转动着镶嵌着暗红晶体的头颅,冰冷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了……悬浮在半空中、被灰黑死气与暗红熔炉之力疯狂撕扯的……阿萝!
一股冰冷、肃杀、充满了毁灭指令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核心舱室!
枯骨沙舟的……守卫……被……惊醒了!
它们的任务……似乎只有一个——清除……入侵者!尤其是……那个正在“污染”核心熔炉的……异常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