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彧的离开正合夏橙心意,这样一来就没人妨碍他们找夜明珠的下落。
楚凡告诉她,今日朱府鱼龙混杂,混进的各方探子不会少,夏橙知道他们肯定也是奔着夜明珠来的。
朱家的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眼看朱德熙被一杯又一杯的酒灌的醉醺醺的,夏橙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见朱德熙要回去休息了,楚凡主动提出帮朱老爷扎两针缓解酒后的痛苦,朱德熙自是一口答应下来,于是夏橙跟着楚凡还有朱德熙身边的两个小厮一起送朱老爷回去。
接下来夏橙就对跟着的两个小厮吩咐让其一个去煮醒酒汤,一个去拿安神香。等把人都支开了,夏橙一把关上房门,快速跟楚凡交换了位置。
朱德熙喝的晕晕乎乎,但却并没有失去意识,见到他俩怪异的举动脑子里觉得有些不对,但身体却反应不及,然后他就被垂在眼前的一个镂空荷花玉佩吸引了注意。
“朱老爷你看这个玉佩的成色怎么样?”夏橙一边摇晃一边问。
见朱德熙没有反应只是眼睛开始追着玉佩晃,夏橙打了个响指接着问:“我知道你是行家,想让您帮忙掌掌眼看到底好不好,您可以告诉我这个玉佩究竟怎么样吗?”
夏橙的声音如天外之音传入朱德熙的耳中,此时的他脑子里只剩一件事,那就是回答她的问题。
“极品暖玉自然是好的。”朱德熙眼神发直就连声音都变得如梦呓一般。
楚凡守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也是挑了挑眉梢震惊的不行,他还从不知道世上有这种能控制心神的法术。
“你觉得心目中最喜欢的珠子有这个好吗?”夏橙声音开始由轻转柔。
“自是比这好。”夏橙见朱老爷发出一声轻嗤。
“我知晓你有许多夜明珠,你还记得在你心中最特别最有意义的那颗珠子长什么样子吗?记住要最特别最有意义的。”
“最特别的......”
随着夏橙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想,朱德熙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爷爷经常给他玩一颗珠子,那颗珠子通体碧绿里面布满了裂痕整体来看就像从里面碎了一样,看上去非常漂亮。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颗珠子的上面被人穿了孔影响了价值,爷爷也说它不值钱让他当玩具玩,后来他就和一堆玩腻的东西放在了一起。
朱德熙浑浑噩噩的说了很多,夏橙只挑最重要的记,碧绿裂痕有穿孔,这么明显的特征应该很好找吧。
得到想要的信息,夏橙又开始暗示:“你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你爷爷。”
接着夏橙收回玉佩又打了一个响指,朱德熙眼神晃动了两下,还是酒后不甚清醒的那副样子,但明显已经恢复了正常。
催眠结束,正好去拿安神香的小厮回来,整个过程很快,拿香的小厮刚好见着楚大夫刚刚把针从自家老爷的身上拔出来。
“好了,放倒你家老爷吧,让他好好睡一觉,保证他起来脑清目明。”
“谢谢楚大夫,谢谢楚夫人,我送你们出去吧。”
一路上,夏橙都能感受到楚凡探究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掰开了揉碎了看那般。直到远离朱府,夏橙才忍不住问:“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
楚凡有些好笑,他现在看她都不行了:“我觉得你很厉害,你们的那个世界也很厉害,如果有机会我也很想去看看。”
楚凡一脸希冀。
“如果我能回去早就回去了。”夏橙顿时有些落寞。
似是看出她不开心,楚凡又问:“你这催眠术对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吗?”
“当然不是,只能对精神力和自我意识相对较弱的人才可以,像你这种就不可能被催眠。”
“已经找到夜明珠的下落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把消息散播出去啊。这样即又不用费力去偷也不用现身,只在背后偷偷操纵舆论就可看着朱家覆灭,多轻松多省事。
三天后的夜晚,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在已经宵禁的路上摇摇晃晃,突然一张纸飞到了他的脸上,他骂骂咧咧的一把掀开,本想要扔掉,但晕晕乎乎中又看见上面写着什么就借着月光打开看了看,看了半天见上面就是一首诗一座山还有一个珠子,看不懂什么意思就又扔了。
此时,深夜寒风吹过,一家酒楼的屋顶如下雨般飘下许多张纸,纸上无一例外的画着假山珠子和那首诗
巡逻的士兵看到忙不迭的把这件事上报给自己的头,有人拿到这张纸看到上面的诗觉得大有深意又赶忙上报给了柳景轩。
此时柳景轩拿到那张纸也是激动不已,他一直在找的夜明珠的线索就这样摆到了他的眼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位好心人做的?
但不管是不是真假,好不容易有了夜明珠的线索,他怎么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立马安排了人手偷偷潜入朱家进行查证。
这么明显的标注,他有预感这个一定是真的。为了朱德熙那个滚刀肉,他愣是贡献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还贱卖出去了一大批的产业,如果这会夜明珠是真的,他要不找回场子那他这望州刺史也就白当了。
于此同时,拿到夜明珠线索的还有潇湘馆和宸王府,欧阳彧看着画风新奇却惟妙惟肖的画作,立马也安排暗卫前去查探,等人都走了又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他也很好奇,能知道夜明珠的秘密又有本事查到夜明珠下落的人为什么不自己取了,而是要把消息散播的到处都是?刚开始他还怀疑是太子那边的人故弄玄虚混淆他们的视线,但是盯着柳家的影卫来报柳景轩也派人去了朱家后他才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单纯的做好事吗?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还没,当时发现的影卫立即就去查了,说是在一家酒楼的房沿发现许多张一模一样的纸,这些纸随风飘落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提前放好的。”
“有意思,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深夜中油烛火光下的欧阳彧儒雅又深沉,与白天金尊玉贵又待人亲和的模样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