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说的是，这样挺好的。
曦曦晚上在我家休息吧？
明天可以一起来学校的。”
杨越以为莫曦曦会同意的，出乎意料的是，她拒绝了。
“不了吧，我陌雅还在家里等我呢。”
莫曦曦倒不是想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她的眼睛。
她的头发什么时候开始掉色，她不知道。
但是她的眼睛，晚上睡觉是要拿下隐形眼镜的。
如果让杨越发现了她青色的眼睛……
她不敢想……
唐晨暗暗看了一眼杨越。
接着就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还没搞定？
杨越给了他一记眼刀。
他是认真的，又不是像以前那些女生一样。
再说，今天留下莫曦曦，也是为了方便唐晨。
唐晨都什么眼神。
杨越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面前的菜拨给了莫曦曦。
“好了，晚上的事情再说吧。
赶紧吃饭咯。”
下午很平静，一直到放学了。
杨越特地走到了莫曦曦的面前。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沈陌雅，发出了正式的邀请。
“曦曦，晚上我过生日，你等下和我一起回去吧？”
莫曦曦疑惑看了看他，然后答应道：
“嗯嗯。”
又听到杨越说：
“晚上要是太晚的话，就留在我家吧？
我家的房间挺多，你随便挑。”
这下，莫曦曦是真的觉得不对了。
为什么杨越要再说一遍这些话。
莫曦曦张嘴想要拒绝，抬眸就见杨越的眸子里的恳求。
她叹了口气。
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当面拒绝人的确是不好。
大不了等下自己早点回去就是了。
“好。”
莫曦曦再次点了点头。
杨越转身去收拾书包和叫人了。
莫曦曦这才偏头过去和沈陌雅说话。
一眼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莫曦曦吓得都有些结巴了。
“陌……陌雅，你怎么了？”
“没事，你晚上不回来吗？”
沈陌雅看似平静的问着。
眼神里面透着的凉意，却不是轻易能过去的。
那天在山上，那两个女生说的话。
她事后也去问过了。
杨越的确是和很多个女生都谈过。
而且是那种谈了都不能善了的那种。
莫曦曦这么单纯，沈陌雅并不是很放心她和杨越在一起。
就算是运气再好，就能保证莫曦曦一定没事吗？
再加上现在，杨越主动提出过夜。
没有一点猫腻？
沈陌雅不信。
莫曦曦明白她的意思，忙摆手道：
“我等下九点就回来，你放心。”
沈陌雅神经都松懈了一点，交待道：
“那你手机带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莫曦曦摸出了手机，在沈陌雅的眼前的晃了晃。
“你看，我随身带着。
九点一定回来。”
“好。”
莫曦曦不知道为什么，陌雅总是很担心自己。
但是她还是很乖的向陌雅展示自己明白。
不多会儿，杨越再次过来了。
“曦曦，我好了。”
莫曦曦站起来，走到了杨越的身边。
很有一种郎才女貌的养眼。
“沈陌雅，今天我过生日，你要去吗？”
杨越再次出声邀请。
沈陌雅挑眉看着他，杨越比唐晨还恶心。
唐晨是站在前面的老虎，杨越就是躲在后面吐着信子的毒蛇。
沈陌雅挑衅的扫了一眼杨越身边的唐晨，道：
“不了，我不和脸上挂彩的人一起吃饭。
不吉利。”
唐晨的倏的沉下来，眼神阴郁的盯着沈陌雅不吭声。
这个死丫头！
杨越的笑容也少了几分暖意。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莫曦曦紧张的看着他们说话，巴不得现在就走人。
每回都是这样，就像他们有什么大仇一样。
让她窒息极了。
“那我们先走咯。”
莫曦曦攥住了杨越手，使劲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转。
巧笑嫣然的对着沈陌雅摆手。
好不容易出去后，莫曦曦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喜色。
“这么害怕我们说话吗？”
杨越看着仓皇的莫曦曦，起了玩闹的心思。
暧昧的打趣着。
莫曦曦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
还是身边的唐晨故意说道：
“莫曦曦，你是不是担心杨越喜欢沈陌雅呢？”
莫曦曦茫然又震惊。
耳尖红了红，脸上多了一抹红霞。
什么跟什么。
“都在胡说什么啊，我们快点回去啦。
等下来不及吃晚饭呢。”
杨越哈哈大笑起来，抓着莫曦曦的手就上了自行车。
末了，突然说：
“对了，曦曦，你的手机给我吧。
给你下个生日歌。”
莫曦曦低头摸出了手机，随手递了过去。
“好啊。”
杨越接过，匆匆看了一眼。
嗯，电量满格。
杨越放进了口袋，然后骑车朝着家里去。
他的家在学校的另外一头，有点远。
骑着自行车也有一会儿才到。
“唐晨，我们先上去做饭。
你去取个蛋糕吧？”
莫曦曦疑惑，问：
“你做得那么好吃，今天不自己做吗？”
杨越好笑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梁。
接着用手将她往房子里面推去。
“我可是寿星，还让我做啊？
快上去吧，我和唐晨交待一下。”
莫曦曦失笑。
是啊，今天杨越过生日哎。
莫曦曦听话的先上去了。
杨越笑眯眯的看着她上去，紧接着脸色一变。
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先去找那几个流氓，你别露脸。
给几颗糖，让边上的小孩去说。
然后再去对面取蛋糕就好。”
蛋糕他中午和莫曦曦说完后，就定下了。
唐晨点头，眸子紧紧的放在那只颜色粉嫩的手机上。
“记得将手机带回来。”
唐晨再度点头，掌心的手机像是千斤般沉重。
真的要这么过分吗？
沈陌雅其实没做什么。
唐晨这样想了一秒，紧接着思绪回到了那从小每一次跪在自己的房间。
身边就摆着吴美丽的照片。
耳边是妈妈一遍又一遍的咒骂声。
“你们男人就是贱的！”
“不是很喜欢吗？挂墙上了哈哈哈哈。”
“你好好的看着这个贱女人，就是因为她，你爸爸才不要我们的！”
“……”
妈妈疯了，这是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的。
妈妈喜欢让他跪在房间反省，喜欢打他。
后来她总是很愧疚的跪在他对面。
有一下没一下的自我忏悔，自打嘴巴。
当年的他真的怕极了。
吴美丽早就死了，他就是怨恨也没人可恨。
沈陌雅……是沈陌雅的错，不是他的错。
唐晨自我安慰着，眼神里的暗淡像是即将燃尽的烛火。
杨越的手轻缓地搭在了唐晨的肩膀上。
唐晨平常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杨越最清楚。
他很脆弱。
如果沈陌雅没有出现，什么时候，唐晨能像那个已经进精神病院的唐阿姨一样。
自杀都可能了。
沈陌雅出现了，那就是唐晨的救赎。
唐晨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