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站起身,转头看向王珪,问:“父王召我,会是什么事?”内心却有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王珪安慰道:“太子殿下先不要想太多,去了再说吧。”
“哎!”李建成长叹,“去吧!”
李建成带了几名随从,便赶往了仁智宫。
一路上,李建成都是忐忑不安的。
来到仁智宫,李建成急忙下了车辇,直奔玉华殿。
玉华殿内,李渊正坐在主位,李世民立于一旁。
李建成一进大殿,便看到了表情严肃的李渊和表情凶狠的李世民,内心倍感不妙,双腿不禁发软。
“拜见父王!”李建成忐忑地行礼。
“你还不跪下?!”李渊猛拍桌面,一声怒吼,吓得李建成马上跪倒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
“父......父王,您......您为何发怒?”李建成低头不敢看李渊。
“朕为何发怒?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李渊厉声道。
“儿臣不知,儿臣不知呀!”李建成额头上直冒冷汗。
“哼!你还敢说不知?!非得拿你问罪了才肯招是吧?”李渊再次猛拍桌面。
李建成大概想到了,李渊是为他私募卫兵而发怒,但也不是很确定,也不敢就这么承认,所以依旧含糊其辞,颤抖着声音道:“儿臣......儿臣真的不知,还请父王明说。”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李渊猛然站起身,怒指李建成,“你在东市私募卫兵,是怎么回事啊?”
李建成连连磕头,辩解道:“不不......,不是的,父王,儿臣在东市是招募仆人,不是卫兵!父王,东市上现在都还有儿臣张贴的告示,明明确确写的是招募仆人啊!望父王明察!”
“死到临头了,你还狡辩!你就不能主动承认错误吗?”李渊差点就想跑下去扇李建成耳光了,“你打着招募仆人的幌子干着招募卫兵的勾当,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这!父王,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没有招募卫兵,真的没有!”李建成依旧为自己辩护着,头则紧紧贴在地面,好想地面有个洞可以一下钻进去。
见李建成死不承认,李渊遂拿出那份报名者的笔录,摆到李建成的眼前,厉声道:“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报名者早就把你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实全部交代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李建成脸色早已惨白,抬起头,双手颤抖着接过笔录,眼角的泪水刷得一下就喷出来了,哭喊:“父王,儿臣知错了,父王,原谅儿臣一次......”
“哼!你现在求原谅了?怎么不早承认呢?你难道不知道私募卫兵是重罪吗?你私募卫兵意欲何为啊?”李渊连声责骂。
“父王,儿臣招募卫兵,可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意图,完全是因为儿臣没有安全感,没有卫兵,总担心会有人谋害儿臣,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建成连连哭诉。
“你身为太子,谁敢害你?朕也给你配置了禁卫军的,你哪会没有安全感?朕看你就是想招募自己的卫兵,意图谋反!”李渊严厉叱骂。
“不不不!儿臣哪敢谋反呀?父王错怪儿臣了!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啊!儿臣只是害怕其他人加害于我,就这么简单!父王可别多想呀!”李建成额头连连磕地都磕出血了。
“那你自己说,你私募卫兵,朕该如何处置你?”李渊背着手,两眼蔑视着李建成。
“不不!父王原谅儿臣这一次吧!儿臣马上遣散卫兵,马上遣散!父王饶我这一次吧?”李建成几乎全身都趴在地上了。
见李建成认错态度也很诚恳了,李渊便也不再发怒,毕竟是自己的长子,是自己一心培养作为接班人的。
李渊扶起李建成,语气也平缓下来:“你起来吧,你身为太子,更加应该遵纪守法,不可做私募卫兵这等违法之事!皇帝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你完全不用行谋逆之事!朕希望你回去以后,马上遣散卫兵!这次,朕就原谅你了,如果还有下次,朕一定会给你重罚!”
李建成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在李渊的搀扶下,站起身,双腿都还在打颤:“谢......谢父王,多谢父王原谅!”
“你走吧!”李渊挥了挥手。
“好。”
李建成转头看了看李世民,只见李世民昂首挺胸,盛气凌人。
李建成狠狠地瞪了李世民一眼,心里骂道:李世民你记住,居然还告我的状,我一定会除掉你的!
李世民更是恶狠狠地回瞪着李建成,心里回道:咱们走着瞧,看谁弄死谁!
李建成就这么离开了玉华殿,离开了仁智宫,原本忐忑的心总算舒坦了下来。
回来东宫太子府,李建成看了看广场上那三千虎狼之师,心里甚是不舍,连连叹气。
王珪好奇:“太子为何叹气?”
“李世民举报我招募卫兵,父王把我狠狠地责骂了一顿,让我马上遣散卫兵!”李建成低沉着声音说道。
“这秦王针对太子您也太明显了!既然皇上都让您遣散卫兵了,那只得照做了!”王珪无奈道。
“皇泰帝杨侗教我多向父王告李世民的状,可没曾想,还先被李世民告了一状!可悲啊!”李建成摇头长叹。
王珪皱眉:“可太子府如果没有太子您自己的卫兵的话,是真的没有安全感,随时都可能会有李世民的人加害您!”
“是啊!没有卫兵是真不行啊!”李建成叹道:“你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呢?”
王珪微闭双眼,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回道:“您还记得杨文干吗?他曾经在您府上做过警卫,现在在做庆州都督。庆州离皇宫远,李世民监察不到,可以让杨文干帮忙招募一批勇士,再送来东宫做卫兵!这样就保险很多了!”
李建成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你说得对!让杨文干去做!”
李建成不舍地遣散了那三千刚招募的勇士,然后回房,准备给杨文干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