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衣见他笑意盈盈的样子,也大着胆子戳他的鼻尖。
“你这副荒唐模样,若是被外人瞧见了,可是要笑话你了。”
陆骋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舔舐着她的指尖。
“还会有谁看见?只要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往外说,又有谁知道呢?”
“兄长,给周姐姐举办了这么隆重的定亲宴,想必好事将近了吧。若是兄长日后娶了妻,自然就不会时时照拂我们姐弟。我也想明白了,等兄长婚后,我们就找个由头离开,不让新嫂子难做。”
这次陆骋沉吟的时间更久了,久到陆雪衣以为他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雪衣,你不用再试探我。你我身份在那,我娶你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像你保证,我会给你找个去处,以后经常去看望你,可好?你不是一直说府里沉闷,想过得松快些吗?”
这次陆蔺差点被毒死,他不敢想,若是那碗酥山进入陆雪衣的肚子,他怕是早就失去她了吧。
该死的云婷,居然敢在府里下手。
这次她能从牢里离开,其他人都以为是主母的手笔,其实不是,是他安排好了一切,还替她在云州找了个破落户。
她不是一直想攀高枝吗?不是一直看不起出身低微的陆雪衣吗?那就也让她尝尝,跌落到泥淖,怎么也爬不出来的滋味!
陆雪衣看着他情真意切地保证,不解地问;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不是一直都憎恶她吗?怎么想着让她做外室了?
陆骋有些后怕地将她揽入怀中。
“这次看六弟病发的样子,我好怕你会跟着走。雪衣,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好吗?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陆雪衣紧紧地攥紧拳头,才让自己不失声痛哭。
过去?
怎么可能?
她信她的母亲,母亲说她没有勾引国公爷,劝她早点走,那当年的事情,必定还有隐情。
只有她说,过去了,才算过去,他陆骋,他凭什么?
难道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苦痛,也想跟着一笔勾销吗?
陆雪衣只恨这辈子出身低微,任由这些权贵人家为所欲为。
许久她才平复了自己翻涌的情绪,艰难地说道:
“好。”
陆骋推开她,细细地擦拭她脸色的泪:
“怎么感动成这样?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苛刻了?傻丫头,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陆雪衣心中冷笑。
你所谓的不受委屈,便是让我毁了终生幸福,在外面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吗?
陆骋啊陆骋,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
见陆雪衣不说话,陆骋小心翼翼地哄着。
最后,他看着桌上的账本,捏了捏眉心,无奈地笑道:
“要不这次你陪我一同去巡视铺子,顺便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宅子,我买了一并送你。”
“我也去巡视铺子?”
陆雪衣心中一慌。
若是她也去巡视铺子,那她还怎么逃?
可是陆骋哪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头吻住她的唇,发出满意的喟叹。
多日不见,陆雪衣很快也被他带入情欲当中,忘了原本要说什么。
陆骋速度极快,第二天就找人安排好了马车,然后带着陆雪衣堂而皇之地离府。
主母气得摔碎了一个茶盏:
“这混小子,当真是昏了头了。巡视铺子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带陆雪衣去呢?这不知情的,还以为带的是谁呢!”
主母连连哀叹,直呼家门不幸。
周静云只得安慰她,心里却怒意滔天。
这该死的陆雪衣居然诓她!
而她自诩聪明,居然塞了整整两千两给这个贱人。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东食西宿?
哼,只要她周静云是陆骋的妻子,陆雪衣就休想越过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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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等出府,陆骋就卸下他端庄正派的模样,非要陆雪衣坐到他怀里看书。
“兄长,天太热了,我还是坐在一边看会游记吧。”
路途遥远,她可不想一直和他腻在一起。
陆骋再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入怀中。
“躲什么躲!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你要是觉得热,就把外衫脱了。”
陆雪衣一听他这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可是在外面!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陆骋笑着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果然离开陆府,她整个人就鲜活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
“明德他们有分寸,不会随随便便进来。”
那就是猜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虽说以前和陆骋一起的时候,明德他们也在外边伺候,但这大抵还隔了一大间房。
可若是在车里,被这个伪君子剥光了,而明德他们就近在咫尺,她想想就要羞死了。
可是她没注意的是,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陆骋的时候,陆骋已经悄悄将手伸向她的腰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大敞着衣衫任他宰割。
陆雪衣正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
“你……你想做什么?这是在车里!”
“爷,前面就是城镇了,今晚要在此投宿。”
车厢里传了一个满足又喑哑的声音。
等到了客栈,陆骋毫不避讳地抱着陆雪衣下车,然后径自将她抱进来房间。
陆雪衣将他埋进他的胸口,羞得不敢看人。
他俩居然可以有一天如此浓情蜜意,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陆骋轻笑着抚着她的秀发,满心都是后悔。
若是他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他和雪衣就不会蹉跎这么久。
这时,门口传来小二的声音:
“客官,您要的饭菜到了。”
随后一个男人端着饭菜进来,麻利地放下。
正当陆骋揽着陆雪衣准备一起用膳的时候,就见那小二突然面露凶光,大吼道:
“登徒子,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