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格外宁静。
苏念和萧野和好的消息如同一阵龙卷风袭卷了整个杨柳村。
知青点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当初苏念的到来,不光是村子里的小伙,知青点也有不少男同志暗戳戳给苏念献殷勤,因此惹毛了女知青们,
私底下骂她是狐狸精,靠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勾引男人,不要脸,联合起来孤立她,后来更是有萧野直接喊话谁敢打她的主意就是与他为敌,更是直接印证了他狐狸精的名头。
刚开始也有不信邪的,不管不顾的跑去地头帮苏念干活,都被她一一拒绝,不过这一举动还是引起了萧野的注意,当天晚上就被套了麻袋。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萧野做的,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时间一长就都安分了下来,没人敢再出现在她面前。
周童家里穷,下乡的时候只带了十块钱、几套衣服和她平时在家盖的一条帮帮硬的棉被,上工又嫌累,就开始打歪主意。
被大家认定为不安分的苏念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她的第一目标,明面上假装处处维护她,其实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苏念的名声越来越差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我明明亲眼看着苏念这个狐狸精往山上走了,怎么没有摔死,还和萧野和好了?难道是我通知萧野的时间太早了?”
周童烦躁的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双眼里的恶意喷涌而出,犹如恶鬼般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萧野这个混子居然愿意放低姿态,处处维护她。苏念这个蠢货不是最讨厌萧野了吗?怎么突然变了呢?”
“不行,我明天得去找苏念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童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炕上的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周知青,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坐起来干啥?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吓死人了。”睡在她旁边的赵红睁大眼睛不满的瞪着周童。
“陈知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念念,有点担心,睡不着。”周童好闺蜜的人设不能崩,假惺惺的解释。
“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苏念已经和萧野结婚了,就是正经八百的两口子。这两口子过日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是再正常不过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陈雅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接着睡。
“就是,苏知青嫁给萧野之后都穿上新衣服了,脸上的气色都好了不少,一看日子就过得不错。倒是你,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吧,再不认真上工赚工分,到了分粮的时候可别哭。”
王芳瘪了瘪嘴,她不喜欢苏念,也同样不喜欢心眼子多的周童。
“王芳,你该不会也想和苏念一样,为了躲避农活,随便找个人嫁了吧?”陈雅嗤笑一声,打趣道。
“胡说什么呢,我以后是要回城的,怎么可能和苏念一样没出息。”王芳像是被人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行了,别吵了,上了一天工,你们不累呀。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赵红无语的喊道。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赵红平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脸惆怅。
这话一出,都没有了打闹的兴致,房间内瞬间安静如鸡。
知青点的打闹丝毫没影响到话事人的心情,她这会儿正坐在炕上数着刚才萧野塞给她的钱票,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有100多块呢,还有五张粮票、三张肉票、两张糖票和两张布票。
看样子萧野黑市的生意做的挺大呀,一出手就是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她把钱票放进空间,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离奇经历,轻叹一声,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却不成想破天荒头一次不到八点就睡了过去。
萧野来到河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脱掉身上的衣服跳进河里,河水不是很深,大概到他腰部位置,水微微有点凉,内心却十分火热。
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不光拥有“天上的月亮”,还和“月亮”有了他血脉相通的孩子,就止不住的激动。
他一头扎进水里,欢快的游了几个来回,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回到岸边,认真搓洗着自己和苏念换下来的脏衣服。
刚洗完,就看到了他在村里的“狐朋狗友”--梁建设和朱家宝。两人手里都拿着换洗的衣服,往这边走来。
看到萧野,梁建设和朱家宝笑呵呵的围了过来:“野哥,听说今天中午苏知青和你一起回家?”
听到这个称呼,萧野不高兴的瞥了两人一眼:“叫什么苏知青,叫嫂子。”
“不是,叫嫂子我们是没问题,可苏知青会乐意吗?”梁建设无语的说道,他可是记得之前叫嫂子,被苏念不冷不热的说了一通,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叫过,同时默默的同情起萧野来。
“就是,整个杨柳村谁不知道苏知青不喜欢你,给你一个好脸色,就开始白日做梦了?”朱家宝一边脱衣服准备下河,一边附和道。
“你们两个单身汉,懂个屁,我家念念今天中午可是说了以后会和我说说过日子,还夸我是好男人。”听到两人的话,萧野慢条斯理的忙着手里的活,得意的说道。
“啥?真的?苏知青愿意给你过日子了?!”梁建设和朱家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萧野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废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呵呵~”两人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反驳。他们怂,经验告诉他们在这种时间千万不能反驳,不然会被坑的很惨。
“野哥,嫂子怎么突然愿意和你过日子了,是有什么秘诀吗?教一教兄弟呗。”朱家宝狗腿的凑近萧野。
“你问这个干啥?有目标了?”萧野定定的看着他,警告道:“贱娃,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不准用在女人身上,不然以后咱们兄弟没得做。”
朱家宝今年23岁,家里独生子,只有一个娘钱寡妇,天天从小不务正业,招猫逗狗,私底下没少招人嫌,要不是有萧野几人约束着,指不定已经成了杨柳村的一大公害。
“野哥说得对,就你这德行还想学人处对象?上回偷看刘寡妇洗澡被狗撵了二里地的事儿忘了?”梁建设鄙视的说道。
梁建设今年24岁,是烈士遗孤也是遗腹子。
父亲是一名军人,父亲牺牲的消息被送来时,母亲本想流掉他,是他爷爷奶奶苦苦哀求,并承诺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就让她带走抚恤金的2\/3,才勉强同意留下腹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