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跟柳十娘对视了一眼,随后转过了身,讪讪笑道:“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也别自卑,要不,我给您治治?”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能将萧翊治好了,他一开心,或许就不跟她计较了?那她的小命不就保住了?
“楚!婳!”萧翊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咬着牙喊出了她的名字。
柳十娘见状,赶紧先退了出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虽是女子,也知道这会儿得溜之大吉。
楚婳暗道柳十娘太不讲义气了,她正欲起身从温泉里出来,一件斗篷劈头盖脸呀“砸”了过来。
她将那斗篷从脑袋上扒拉了下来,怒气冲冲道:“萧翊,你泄私愤是不是!至于嘛,我不就是说了一句你不行嘛。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她不过陈述事实而已,又没有添油加醋。
眼看着萧翊的脸色愈发阴沉,她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能帮你治,保准你药到病除,重振雄风。”
她亲自出手诶,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翊冷哼一声,缓缓开口:“哦?那你准备怎么治?”
楚婳愣住了,呆呆道:“啊?”
这男人转话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会儿已经在想怎么治了。想必是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了。
也对,年纪轻轻,怪惨的……
殊不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同情,彻底惹恼了萧翊。
他慢悠悠地走到温泉池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还没等楚婳反应过来,他已经踏入了温泉池。
袅袅的雾气升起,仿佛轻纱笼罩着俩人。萧翊一手绕过她的腰间,将她拉入怀中,往自己身上按了按,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戏谑。
楚婳瞪大了眼睛,赶紧将人给推开了。
“刚才不是说要帮本王治?怎么?怕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楚婳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打趣的意味。
“萧翊,你真不要脸!”她恼怒道。
这人!明明就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甚至本钱有点……狠。
温泉的热气让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她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虽说刚才她跟萧翊差点就……但是那毕竟是因为她被下了药。忠于身体本能,没什么毛病。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如何?是否需要再诊治一番?”他缓缓俯身,看向面前已然害羞的女子。
楚婳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呵呵……王爷您真会跟我开玩笑。您威武勇猛,哪儿有半点毛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听这意思,你还想看看?”
“我呸,萧翊,你真无耻!”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婳最终还是没忍住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像萧翊这种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结果是个闷骚。
不,明骚。
萧翊被她这话给气笑了,垂眸看着她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在床上,欲对我行不轨之事的人,是你。所以……是谁更无耻?”
他不过是逗弄她几句,而楚婳刚才那架势,可真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我那是意识不清。”
闻言,萧翊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的确意识不清。只不过即便意识不清,也知道是本王罢了。”
这一点,足以让他心中暗爽。不料楚婳的下一句,就让他气得够呛。
“生理需求,人之常情嘛。即便来的是旁人,我——”
“旁人?”他的眼神如同寒刃,吓得楚婳不敢再出声。
“不用找旁人,找我就行。若是你有需要——”他垂眸看向她白皙的脖颈,眼眸微暗。
“不不不,不用了。王爷您还真是……助人为乐啊。”
她有需要个屁!
说完这话,她赶紧从池子里起来,才披上那斗篷,就听到身后的人沉声道:“屋里已经备好了水,别着凉了。”
“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你还不起来吗?”虽然这是温泉,的确挺舒服的,但是现在都子时了。大半夜的泡温泉,没有必要吧?
萧翊淡淡道:“本王乏了,正好歇一会儿。”
“随你。”
她可不想继续在这待着,湿透的衣服贴着身子,总归是不舒服的。
等她走后,萧翊才从池子里走了出来,随后回了自己屋。
楚婳直接歇在了翊王府,这个点,她一点儿不想再折腾了。而且半夜回楚府,只怕是她父兄都要担心。
折腾了一夜,她实在是累极了,沾床就睡了。而院子另一侧的屋子里,烛火却亮了整夜。
等楚婳醒来的时候,柳十娘已经在屋子里了。
“柳姐姐?”
“起来用早膳吧。”柳十娘朝着她微微笑着。
楚婳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抱着柳十娘的腰,就撒起了娇:“柳姐姐,你对我真好。”
“诶,这你可就谢错人了。是主子一大早吩咐后厨做的,我只不过是奉命给你送来。”
“萧翊?他这么好心?不会给我下毒了吧?”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赶紧起了,梳洗过后,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这会儿不怕里面有毒药了?”
“不怕,我宁可做个饱死鬼。”她也就随口一说,却从未疑心过他。
毕竟,像他那样的身份,若是真要对她做什么,压根不屑于想那些旁门左道。
“咦,其他人呢?”楚婳朝着门口望了望,并未看到人,只远远地看到了那位不爱说话的侍卫大哥的身影。
叫什么来着?什么疯?发疯?哦,不对,是玄风。
啧啧啧,也不爱说话。萧翊身边的侍卫,都随了他的性子。这样看来,那位叫玄影的倒是特别。
“主子一大早就进宫了,去面见皇上。”柳十娘笑着答道。
“进宫?”
御书房。
萧祈年跪在了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啪——”一个茶杯被砸到了地上,其中有一片溅起来的碎片,直接划过了萧祈年的下颚处。
“你这个逆子!亏你还是太子,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为了一个女人,还和越儿大打出手,他可是你的手足啊!萧祈年,你看看你,哪儿有天启国储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