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辰帝看着下座的几人,开口道:“北戎的使者一到京都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凶手怎么还没查出来?”
陆燕鸣出列,跪在地上道:“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曾有人看到凶手的模样,很快就会抓到人。”
辰帝皱眉,“三日之内,朕要看到凶手,否则,你这个指挥使也别干了。”
陆燕鸣低头,“是!”
辰帝看向季虞白,刚想说什么,洪禄公公凑上前,小声道。
“皇上,刚入宫的阿娜尔公主跟将军夫人在马场比赛射艺。”
辰帝听完一拍桌子,“这不是胡闹吗?将军夫人哪里会这个?”
季虞白目光一沉,顾不得辰帝刚发过火,开口问道:“皇上,是我家夫人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辰帝看向季虞白,“既然你已知晓,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顾琴宴也说道:“皇上,我也要去。”
辰帝皱眉看了他一眼,语气无奈,“那你也来吧。”
顾琴宴顿时眉开眼笑的,“皇上,您真好。”
陆燕鸣还跪在地上,他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辰帝忽然道:“陆大人,你也一起。”
“是。”
随后皇上又点了几个人往马场去,路上有小太监说了事情起因。
辰帝脸色不悦,“这就是在胡闹,淑妃现在人在何处?”
“淑妃也在马场,一同去的还有北戎的另一名王妃。”
马场的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淑妃发号施令了。
一个小宫女匆匆上前,“娘娘,皇上马上也来了,你需要等等。”
淑妃一听皇上都来了,立马问道:“本宫今日装扮可美?”
“一如既往的美。”
听到宫女这样说,淑妃这才安心。
看着马场内的两人,淑妃眼微眯。
若是皇上来了,肯定会护着秦婠,这场较量肯定就不了了之了。
若是秦婠输了这场比赛,或者是在比赛中毁了那张脸,那再好不过了。
淑妃装作没听到似的,扔了手中的号令牌。
“开始吧!”
太监手中的旗帜挥舞出去,马场上的马儿犹如离弦的箭。
淑妃看着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慢条斯理的问身边的宫女,“你要说什么来着?”
宫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淑妃大惊道:“你怎么不早说,都已经开始了。”
旁边的夫人问道:“娘娘,怎么了?”
淑妃声音特别大,让在清凉台的众人都能听清楚。
“皇上要来,可惜已经开始,能不能中途叫停?”
众人一时间都跟着出法子,还是北戎王妃直接道。
“若是此刻叫停,那就得算我们阿娜尔赢,按照约定,你们将军夫人得跪地学狗叫。”
毕竟,阿娜尔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这一场,阿娜尔是必赢的。
淑妃犹豫了片刻后,对着身旁的小宫女道:“还不赶紧去汇报皇上,让皇上拿主意。”
小宫女立马跑开,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马场上。
马背上射箭并不容易,秦婠开始没有把握好节奏,第一箭射偏了,好在还射在了靶子上。
阿娜尔与她并排而行,吃惊的同时很快又找到理由。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这个只能算秦婠运气好。
秦婠调整好呼吸,想着秦池阳之前教过她的,腿要紧紧夹住马腹,想象你就坐在椅子上射箭,瞄准目标立马放箭,不能犹豫。
想到秦池阳,她刚还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她可是有哥哥教的人,怎么会差呢?
秦婠再次抽出箭羽,挽起手里的长弓,瞄向第二个靶子。
这一幕落在清凉台上的夫人眼里,大家惊讶不已。
秦婠什么时候会骑马射箭了?
只有斐霞公主一人拍手叫好,“好,秦婠,好样的。”
就连淑妃都目不转睛的看向秦婠,难道,这就是她吸引皇上目光的原因?
北戎王妃却着急了,她质问淑妃:“不是说你们大辰女子不会骑马射箭吗?你们骗我们,太阴险了。”
斐霞公主却道:“凡事都有例外,我们主张的是男子外,女子内,但总有个别奇女子能文善武。”
北戎王妃冷哼一声,继续看向阿娜尔。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天啦,我记得阮将军当年策马而过时,就是如此风姿,将军夫人如今跟当年的阮将军丝毫不逊色。”
夫人中有几个年长的是见过秦婠的母亲阮明珠,毕竟当年也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立马就有人附和说道:“真是太像了。”
“说起来,阮将军还有几分像淑妃娘娘呢。”
一时间,众人目光又看向淑妃,淑妃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是吗?可惜本宫那个时候年岁尚小,不然一定要亲眼看看阮将军是何等风姿。”
正说着,一道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马起身退成一排,迎接辰帝。
辰帝大步过来,一抬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
小太监给辰帝搬来了椅子,辰帝坐下目光一顺不顺的看向马上场。
此时,秦婠正挽起长弓射出第四箭,长箭刺入草靶上发出铮的一声嗡鸣。
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秦池阳教她射箭的时候了。
看到秦婠心无旁骛,每一个靶子都射中了,阿娜尔有些慌了。
烈日当空,她额头上出了汗,汗珠眉毛滚落在眼睛上,她抬手擦了一把,看向前面的靶子,射出自己的第五箭。
在抬眼时,秦婠已经越过她跑向终点了。
阿娜尔急忙骑着马儿去追赶,她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秦婠此刻仿佛跟身下的马儿融为一体,她贴在马背上,风吹过她的耳畔,是熟悉的感觉。
多少年了,她都没有像此刻这么安静,畅快过。
若是,哥哥还在,他是不是会跳起来为自己欢呼。
马儿越过终点线,秦婠勒起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她挺直背脊,任风吹过她发梢。
秦婠看向头顶的骄阳,勾唇一笑。
在回头时,看到远处台上多了几个人,她瞬间有些慌。
季虞白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