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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书屋 >  创象 >   第8章 抉择

“别问了!我说别问了!”

小胖突然被这一声吼吓到,顿时停住了嘴,脸上的表情旋即消失。

“我问你,你接近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这人没有朋友,没有优点,满身的穷酸样,凭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你在军训说什么我坚持锻炼,你羡慕我?可别骗我了,你当我小弟?你能得到什么?肯定是侗派你来的,是不是!”

小胖对童索突然爆发的脾气并不意外,格外安静,他好似早就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般,小胖走到旁边的铁凳子上,请求童索过来坐下。

“我很羡慕你,我把你当做知己,我理解你,我希望你这次能把我当做你朋友,无论怎样,我从头到尾都是真心的!”

童索反而很意外,他开始有点后悔对待自己的朋友,小胖在自己最痛苦的那天安慰了自己,陪自己度过了13岁生日。没有过多的犹豫,陪小胖坐在了那一个长长的铁凳子上。

小胖很是欣慰,双手十指相扣仰起头回忆起:

“在我有深刻记忆那段时间,是我7岁时,那时候家里面特别特别有钱,我记得无论我想要什么,老爸总会买给我。在同学面前,我就是他们的王子殿下,把我伺候好了,就会给很多小费。

我的消费观念比平常人太超前了,没有一点感知力。老爸又特别宠爱我,他说我是个大帅哥,每天给我打扮的贼帅贼帅。他叫司机开着车,带我去他公司玩,我还记得他为了逗我玩,我给搞砸了一个价值几万的翡翠镯子,他都毫无反应,还笑眯眯地对我说,玩具而已,你想要多少,我有多少……”

说到这,小胖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但眼中的泪光却已止不住。童索明白,小胖曾经一定也经历了如同自己般的经历,自己或许真的错过了对方。

“有一次,我在老爸办公室门口玩,隐隐约约听见办公室好像在吵骂,那时的我懂什么啊,我的零花钱并没有少,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管那三七二十一呢。

但好景不长,老爸也越来越少的把我带进他是公司,我少了很大的乐趣,只能时常住在别墅一楼客厅看电视来打发时间。

一次,突然家里面闯进来四个人,他们带着面罩,拿着棍子就把电视砸了,那电视可大几万呢,还有,桌子,冰箱,还有墙上的结婚照什么的全砸了,砸完就跑,我妈正要报警,却接到老爸打来的电话,说着别报警什么的,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可能老爸看见家里的监控了吧。

随后半年,父亲和母亲也不知什么原因,经常吵架,然后父亲就抛弃了我,我和母亲住在一个30平方的小房间里,还是租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家里面这么有钱,为什么要住这?零花钱也没有,甚至我的玩具,我手表,电脑都没了,我甚至许久没有见到父亲!

那是的我开始迷茫,只能通过暴饮暴食来解决,家里面大部分钱都被我吃掉了,可是没办法,母亲她也很宠爱我。仅仅一年,我体重严重超标,还多次昏倒被送去医院,不仅有些高血压,还患有暴食症,这症一旦得了,很难通过外界药物恢复,只能靠自己的意志。

母亲看我一直自暴自弃不是办法,便告诉我真相,原来父亲的钱全是贪污,与不法人员联系,勾当赌博,我不相信,父亲对我这么好,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定是!

母亲那消瘦的脸看着我,粗糙的手摸着我的脸,他的确是被冤枉的,但是一切…一切……都晚了,他已经被判死刑了,唉,我看见母亲低下了头,埋头痛哭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我并没有挨揍,为什么?是心吗?我的心的确很痛。

我并没有哭出声,但是我尝到了眼泪是那么的咸,我恨他,我恨他为什么要勾结那群人,就算是被冤枉杀人,我也恨他,恨他为什么从小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能像正常孩子对待我;我恨他,恨他为什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要见到我,是因为不爱我吗?我恨他,恨他让我背负这么多年的病,而都是因他而起,恨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死!”

“别这样想,他是爱你的,就是因为爱你,不想让你看见他狼狈的样子,那样子会让你一辈子痛,他想把最美好的快乐时光留给你。”

童索被感动到嗓子发哑,但是这同命运的感受让他十分理解,驱使童索抱向小胖,希望给予最好的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你发脾气,你永远都是我的最好的朋友。”

小胖憋着哭音不断点头。

“谢谢你能听完,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永远!”

两人情绪刚刚有所平缓,童索就注意到有鼓掌声传来,是在恭喜抓获杀人凶手,童索拉起小胖,赶紧追上去,眼神锁定到一个身着奇异的男子!

“没错,就是他!”

童索不会忘记,在周六的今天,阳光明媚的正午,走回辞职办公室的旁边,见到衣装怪异男子,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迫不及待走到铁笼面前,想要知道答案!

“他交代了所有动机并且自首了。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过去看,不过放心,他已经被我们控制,你不必害怕。”

说完,这位警官就走了,留下来的,只有隔着一面铁门的童索和那个杀人凶手!

“哈喽,童索,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不必怀疑,那天看见的正是我,杀人的也正是我,不过,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还未先开口询问对方便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童索惊呆了,突然不敢相信,因为对方这人,一定与自己从未见过!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但这并不是重点,因为你接下来的答案,才是关键!”

“我问你,如果你的父母和豪不认识的一百人被分别绑在铁轨上,你旁边有一个遥控器,可以决定铁轨方向,你,选择哪边活?想好了,再回答我。”

“选择让那一百人活下来!”

童索直率的回答,让杀人凶手猝不及防。

“哼!狂妄自大,你就敢保证,你所救的那些人,不是杀人犯?不会再去杀其他人!?我说了,认真回答,想好再告诉我!”

这般说法,不就是想要童索回答救父母那边吗?可是童索耐心的解释到:

“还会是救那一百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同时,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如果父亲在世的话,他和母亲也一定会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那一百人的生命。面对这种问题,我会抉择价值更大的一方面,这是我从小接受到的观念!”

“可笑,无知!你这是逃避!逃避现实,逃避你父母,你怎么知道你父母不想好好活着,陪你一起才是他们的愿望呢?你只是从小没有得到过关爱,没有体会到父母的关心罢了,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多么奇妙,奇妙到可以换取百人性命,不,可以让全世界死。你口口声声说那13个人死人,他们逃避现实,不敢接受真实的自己,你自己才是!快说!你选择谁活下来!告诉我!”

童索手打颤,表情凝固。对方说的或许都是事实,自己确实一直逃避现实,逃避父母,没有得到父母的爱,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

“我,我~我选择让父母活!我不管他们都是谁,我不管!”

“叮叮叮,叮叮叮,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童索从床上惊醒

“原来这,是梦啊,这么真实。”

童索看向手机,上面写着“周日18.06”

“喂?是童索不?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就是脖子有点酸,我怎么在家了?究竟怎么回事?”

童索接起电话,是小胖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得知,原来昨天在那个铁板凳上哭晕了过去,还好公安局里面都有医生,所幸无大碍,只是低血糖,小胖又叫出租车帮忙送回了家里。

“幸亏啊,你口袋里面有钥匙,要不然我就把你接我家来咯。打个电话就是看看你好了没,别忘了明天要开学哦。对了,有个好消息,那个凶手自首了,而且动机时间和外貌体形指纹都符合!”

“嗯,好,谢谢啊!对了,我能去看看那个杀人凶手吗?”

“怎么?不过我昨天好像看到那犯人刚自首就被十几辆大车运走,这种犯人说不定今天就要被处死!”

童索感觉释然了,但那段梦实在太真实,那几句话,也如同针一样深深扎入童索脑海中,久久不能忘记。

童索饿了许久,简单吃了点便转走进卧室,看着桌子上的那本书,再次拿起《幻想世界》,继续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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