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见场面有失控的态势,赶忙上前打圆场,高声劝道:“大家都先消消气,咱们都是兄弟,有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别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
郑文苑无所谓的耸耸肩:“退一步海阔天空,他退吧,我不退,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沈砚南,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其实语气里是不容置疑。
沈砚南沉着脸,附和了一声“没有”。
朱新平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发泄过后,他也清醒了几分,但郑文苑说话太气人,句句往他心窝子里插。
要不是看她是沈砚南的人,早就大巴掌抽过去了,还由得在这大放厥词。
他也算看清楚了,沈砚南就是不行,也挺宠这个女人。
之前是他想差了,还以为沈砚南不重视郑文苑。
现在再看,一个战斗力这么彪悍的女人冲在沈砚南前面,可以给沈砚南挡多少风雨。
要不是他火眼金睛挖掘出了真相,恐怕还没人能看出问题。
站在郑文苑的角度想,一个男人除了性,钱、权、地位什么都给她,她还有啥不满足的?
就算不能真刀实枪,也有的是办法取悦她啊。
这样想想,郑文苑赢麻了。
怪不得舍不得离开沈砚南,还把他的事瞒得严严实实。
朱新平本来他还想找个台阶下,这下又被沈砚南气了个半死。
“好……好,沈砚南你好样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等着看你的好下场,咱们走着瞧!”
放完话,朱新平便拂袖而去。
他就等着看沈砚南断子绝孙!
包厢的气氛被这一闹瞬间降至冰点,众人面面相觑。
钱伟却很开心,这女人第一次露面便得罪了钱朱两家,还真是个惹事精。
她要是进入沈家的大门,他们大院天天有戏可看了。
他觉得以这女人惹事的本领,把他们整个大院闹得鸡飞狗跳都不是问题。
这样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大家快坐下,我们继续,这么好的饭菜可不能浪费,都吃好喝好,咱们不醉不归。”
大伙听了钱伟的话,虽脸上仍带着些许尴尬,但也纷纷缓缓落座。
后面气氛又渐渐被钱伟炒热,他不停的劝着郑文苑喝酒。
郑文苑也很给他面子,喝就喝,谁怕谁,不就是多上几回厕所的事,就当着排毒。
最后郑文苑没怎么样,钱伟那边的人却一个个东倒西歪,醉得不成样子。
不过郑文苑也装着喝醉的样子倒在沈砚南肩膀上。
她怕她要是还清醒着,钱伟待会儿找她麻烦。
吃饱喝足散场时,众人脚步踉跄的走了出来。
钱伟晃晃悠悠地走向前台,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一些,好彰显出几分清醒的模样。
他朝着小赵摆了摆手,示意结账。
小赵很快递上账单,钱伟随意地瞥了一眼,瞬间,他的眼睛瞪大,原本迷离的眼神有了焦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
“这…… 这怎么可能?” 钱伟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颤抖。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账单明细,酒水、菜品的价格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他混沌的大脑。
“伟哥,怎么啦?账单有问题?”一个还算清醒的兄弟问他。
钱伟没理他,而是看向小赵,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不是算错了?”
其他几个勉强还能站稳的人也围了过来,看到账单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伟哥,肯定算错了,应该多加了一个零。”
小赵在一旁笑着解释道:“钱先生,没有算错。
你们包厢上的海鲜都是顶级货,而且是从别的客人那挪过来的,我已经告诉过您要额外收取赔偿费。
并且你们酒水拿了十多瓶,全部都是多年份茅台,这价格自然就高了。”
“可……可也用不着1578元啊?”
钱伟的心在滴血,一千多块啊!
这可是他四年的工资啊,他不吃不喝便是存上十年都不一定存的到。
也就这一两年他批了不少条子才赚到了些钱。
“钱先生,我们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有据可依的,您看这菜单上的每一项都清清楚楚列着呢,况且您当时点单的时候也并未提出异议呀。
您若心存疑虑,大可以向店里其他贵客打听打听。
而今日你们这一桌所享用的,简直堪称一场饕餮盛宴。
说实话,要不是知晓您身份不凡,家底厚实,我们都舍不得将这些珍品拿出来招待呢。”
一番话说的让钱伟又痛又爽。
这么多兄弟看着呢,之前他海口已经夸下了,也就是赢了面子失了里子的事。
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
场面都撑出来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得把这账给结了。
钱伟强装镇定,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钱包,额头上却冷汗直冒。
把上午刚收上来还没捂热的倒卖钱拿出来递给小赵。
故作潇洒地说:“这点钱算什么。”
心里却在庆幸上午收了一大笔钱,要不然这会他得丢脸丢到天安门去。
郑文苑趴在沈砚南手臂上对小赵投去了一个赞赏,好样的,干得不错。
她不知道龙哥后面购买海鲜的价格,但从她手上买的海鲜没那么贵,她可是从来没有涨过价。
特别是最后一次,给多给少全靠小赵的自觉,毕竟她干到一半跑路,怎么也不好意思去计较那些。
临走的时候钱伟狠狠地瞪了一眼郑文苑。
都是这女人,点的都是些什么吞金菜,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破财。
今天真是亏大了,本来想帮妹妹出口气,结果倒把自己气得够呛。
两人回到小院后,郑文苑洗了把脸和手,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去之前还期待这场饭局,以为是开心的,舒服的,没想到却是闹心的,斗智斗勇的。
她这会也有点意兴阑珊。
“从散场到现在,你都沉默寡言,怎么啦?”
沈砚南这一路都没说过几句话,面上平静过了头,他平时和她待一起,可不是这样的。
沈砚南沉默了好几秒,声音迟疑:“苑苑,今天你受委屈了。”
郑文苑叹了口气,开起了玩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想一想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辈子除了在蒋冬梅身上吃了闷亏,一年多后才报了仇,其它的时候她都是当场就把仇给报了。
“苑苑,你现在有我,你……完全可以把这些事交给我处理,没必要败坏自己的名声。”沈砚南努力解释自己的意思。